新国学网:中国绘画“新旧”考记_中国新绘画-李大钧--艺术-中国画-自己的

编辑:邹萍 来源:雅昌网
 
按:2019年,是五四运动100周年。若以此为起点,以未来为终点,百年一总结,也到时候了。中国新绘画

按:2019年,是五四运动100周年。

若以此为起点,以未来为终点,百年一总结,也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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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绘画沙龙第一期现场(乌镇·雅达书院)

五四之后 中国绘画的新局

无论后人对五四和新文化运动存有何种解读,国内艺术事业由此迎来的翻天覆地之变已是共识。当然,它有漫长孕育期,但质变之发生,则聚焦在那年前后。

1917年,蔡元培先生知名论述《以美育代宗教》便刊发于《新青年》,文中直接提出“舍宗教而易以纯粹之美育”;第二年,蔡先生发起成立“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并任会长,聘请一批留英、留法、留日画家及北京国画家等为导师;同年,康有为在上海发表《万木草堂藏画目》,抨击元明清画“衰败”;1921年,陈师曾则以白话、文言两种文体发表《文人画的价值》,从各个角度论述文人画的价值;1924年,25岁的林风眠参展法国莱茵宫,被时任北洋政府教育部总长的蔡元培一眼相中,应邀回国后发表《谈东西艺术之前途》、发起北京艺术大会,并于1928年南下杭州,筹办国立艺专(现中国美术学院)…凡此种种,几难尽数。同时,各新式美术学校和社团亦蓬勃发展,后人熟悉之大家,如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徐悲鸿等悉数涌出,艺坛一片繁闹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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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 吴大羽 油画《中华月报·西湖艺专画展特辑(一)》 1934年第2卷第四期,1页《中华日报新年特刊·西湖艺专画展特辑(一)》 1934年新年特刊,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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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子》  庞薰琹 水彩初稿(油画佚失) 45 × 37cm  1934年  庞薰琹美术馆藏

在这漫长的近一百年时间里,中国绘画以诸多派系并存态势一路向前,在政治、经济、文化等众多因素萦绕的复杂合成体中,不同阶段呈现不同侧重,交替成为时代口号。但遗憾的是,正因关联因素过于复杂,目前仅有为数不多的诸位矗立地平线上,大批先贤掩于地下而少为人知。

这些年,势象空间创始人李大钧始终坚守二十世纪艺术先贤的研究课题,也因此逐渐“看清”诸人。“在和很多艺术家、策展人、学者交流过程中,我发现这批成就卓著的大艺术家们尚未被国外认知,甚至不被我们的艺术史记载。这种现象发人深思:我们应该怎样看待这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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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象空间创始人李大钧

首先,是让他们被更多的人“知道”。“不知道,就不存在是否尊重的问题。”其次,梳理与再出发。“因为看到广阔的可能性,所以我愿意提出问题,并非下结论,但至少师友们能借此进一步思考。”“五四”赠与的个性解放、思想独立、自由探索、兼容并包等珍贵礼物,使得后人有足够勇气与信心不断观察历史、反思自己,加上新时期现代性危机的咄咄逼人,故在百年即来之临界点上,以史观格局重审历史切片,综合思考文明史中相关联又不断变异的文化现象,也许颇为迫切。正如李大钧曾与媒体所言:“中国不是没有大师,而是我们如何去重视自己的大师,如何给予合适的土壤去培养更多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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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形态下,中国新绘画沙龙顺势而生,不定期围绕“中国新绘画”进行相关主题研讨。“‘中国新绘画'不是一个新词汇,但它可能具有新的内容和新的讨论意义。”作为沙龙发起者,李大钧非常清醒它的意义与价值:“我们不是立派别,而是希望同好聚在一起,互相交流,认真思考,让彼此受益。”历史是笔糊涂帐,只能不断在进程中寻求动态平衡。故知名作家、出版人杨葵亦说:“‘中国新绘画'是动态、开放的,希望发起的是一系列深度探讨。”

同行者之声                            

1950年出生于上海的周长江与共和国基本同龄,幼时的传统熏陶渗入骨髓,但80年代弥漫整个社会的启蒙热情同样刺激着他。1989年,周长江参加了在中国美术馆主办的“八人画展”,此展代表那个时期中国油画从意识形态向艺术质量转变的方向。同年的“第七届全国美术作品展”上,其油画作品《互补系列NO.120》荣获银奖,成为迄今国内抽象艺术所获最高官方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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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江

随着眼界开阔和人生阅历的提升,周长江开始带着诸多问号反观艺术现状,注重从东西方思维的差异互补性上汲取新营养,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艺术观。在他看来,中国近代文化和整个政治变迁关联深厚:“今天,世界已经完全平面化,中国和世界的关系已是互联的状态,但这并不等同完全了解。现在谈现代绘画,我想如果从某个画种或某个局部介入都不算完整。从这个角度而言,李大钧以‘中国新绘画'作整体归纳,其中的‘新'其实就是现代主义的定位。”他提出,现代绘画的前提是个人存在价值的极大提升:“这是根本改变,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能谈‘中国新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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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黎明

合肥人田黎明与他的想法有不谋而合之趣。他比周长江年轻五岁,少年学画,1984年即凭作品《碑林》成名。后不断探索,将中国画带入独具品格的新境界,将东方宁静整体的造型与充满生机变化的水墨语言融合。“‘中国新绘画'的理念是建立在对近代历史文脉梳理的基础上,能够使更多学人思考今天的绘画。”在田黎明看来,它并不是突然出现的新的画种或新的方式:“而是本土积淀和学习西方的双重性厚积薄发。”比如,为何中国古代经典作品常看常新?“因为当时的文人能够在本土文化和形式中找到自己诉说的方式,而这种诉说方式又绝不离开文化母体,否则‘新'会无本。”这种时代赋予个人的新文心和观察方法、关照方式,实际隐含的最大信息就是“个性化”,即“新”的重要基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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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平山

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以边平山为首的“新文人画”运动就曾高举传统文人画大旗,与西方艺术主流相抗衡,彼时他已明确提出两个步骤:传统、传统再传统;当代、当代再当代。“我的意思不是中国画没用,而是我们画的不够传统。我始终认为绘画没有新旧,只有好坏。”由此他认为“中国新绘画”是一种观念意识:“什么叫传统?传统真不好吗?不是!传统被盗用了,成了拷贝的代名词,很多打着传统的旗没有做真正传统的事,这非常可怕。”

对此,世人早有反思。五四后,中国绘画在现实主义层面就已出现新表现、新笔墨、新文心,这里隐含的就是艺术家们对人生、社会和自然的认知程度,也是个性解放的重要标志。如大众已经熟知的张光宇。当年,他是如梅兰芳般的人物。陈丹青在《失去上海的张光宇,失去张光宇们的上海……》一文中如此描述:“百年中国新美术运动诸位开山人物,大抵名重至今,隔代的影响,也还可寻,其中,不应遗忘而久被遗忘,早该研究而乏人问津者,是张光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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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漫记》插图之一  张光宇  长篇神话彩色漫画  194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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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水》  蒋兆和  270×300cm  1947年  意大利罗马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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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夜景》 宗其香 水墨设色 41× 55.5 cm  1944年

还有祖籍南京的宗其香,1917年出生,1939年考入中央大学艺术系,毕业后被徐悲鸿聘为中国美术学院助理研究员,与李可染、李斛、蒋兆和被誉为新中国中国画改革的四大旗手。“我父亲非常喜欢画山水,徐先生跟他说:人物也要画一点,单纯的山水表现不了时代。这一点给他启发很大。”宗其香之子宗海平忆起父亲艺术创作生涯中的诸多节点,认为创新是其非常重要的特点。“晚年他跟学生通信说:虽然我最后好像离开这个舞台了,名声越来越低,大家可能没有感觉了,但是我在艺术上一步也没落后,我有很多新的东西。”2017年底,“为画而生—宗其香百年诞辰艺术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开幕,人们同样开始重新审视这位中国画改革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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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非风情》 古元 水印套色木刻 39×55.1cm 1988年

此外,林风眠、吴大羽、蒋兆和、庞薰琹、古元、罗尔纯等人的潜力亟待挖掘。“我们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挖掘,以及对西方文化的探索,真的远远不够,所以我想在这个基础上产生的‘中国新绘画',将会使中国画学人更有信心、更自觉地将传统精华和当代人文精神融合在自己的绘画语言中。”田黎明说。  

分析现状后 重要的是明白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实际上,传统与当代的胶着思考存在于每个时代。

当下,改革开放已40年,当代艺术风起云涌,如何以健康的心态对待传统,又如何考量时代的绘画,都是大众需深思的问题。一方面,中国新绘画须与时代变革、科技进步息息相关;另一方面,需回望并认真看待曾经。毕竟所有历史都是承前启后,不理解“旧”怎能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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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葵(左)与宗其香之子宗海平

当前,某种隐约的预见已浮现:回到传统,那是个宝库;同时,西方也是个宝库,怎样融合两者?或者说,下一步讨论怎么进入?“现在和原来相较有巨大的不同:我们赶上了一个资料极其丰富而且极其易得的时候。比如看原作,曾经是件极为困难的事,但现在基本难度不大。”在杨葵眼里,提出“中国新绘画”,或重新讨论中国美术史,甚至是重新建立一套新的批评系统,“现在都有了足够的外部条件。”所以这个时代,完全有可能又出现像达芬奇一样的全能型人物。“如果有这样的人才出现,他们能重新梳理历史,我认为是十分值得期盼的。”在他看来,“中国新绘画”沙龙的持续举行,可能会引来这样的人才,“从这个角度而言,我认为这个提法(中国新绘画)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有更大意义的结果。”

李大钧的理解则更为落地:“我认为‘中国新绘画'的问题不是简单的去定义、指正什么是‘新',因为我们没有权利指正,但如果由此能影响更多的人秉持史观的态度去看待‘新'和‘旧',从而开放自由地讨论,那么这个‘新'就有意义。”

毕竟,不尝试解决未来的问题,将很难解决历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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