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刘洵:实验是为了“打破”_实验艺术--实验-长沙-作品

编辑:江静 来源:雅昌网
 
  2009年广东美术馆举办《两湖长流》展览正在筹备中,馆长助理郑娜来到长沙,找到了当时湖南当代艺术

  2009年广东美术馆举办《两湖长流》展览正在筹备中,馆长助理郑娜来到长沙,找到了当时湖南当代艺术圈里的带头人之一--艺术家刘洵,希望有更多湖南的年轻艺术家在展览中发声。刘洵带着她走访艺术家工作室,开会讨论艺术家方案。在此之后,郑娜向刘洵约稿,让他以多年在湖南从事艺术活动的经历针对湖南情况写一篇文章用在展览画册上。于是,《湖南当代艺术生态考察报告》出炉,刘洵从个人角度按时间轴对湖南当代艺术发展进行了一个系统梳理,他牵头发起的实验艺术年展被记录其中。

  刘洵,1970年出生于辽宁省桓仁,先后毕业于湖南省轻工业高等专科学校特种工艺美术专业和湖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油画专业,现任湖南省美术家协会实验艺术委员会主任、湖南省油画学会理事、长沙理工大学设计艺术学院数字媒体艺术系副教授。

 刘洵近照

刘洵近照

  1995年夏,德国影像艺术家HORST来长沙, 他随身带来西方录像艺术的前沿资料,使青年艺术家刘洵第一次接触到新媒体艺术。同年,刘洵在长沙拍摄了第一部单频实验录像作品《红色》,96年这部作品入选德国波恩第七届录像节。这次意外的收获让原本打算玩一票的刘洵彻底从油画转向录像创作。刘洵也是湖南实验艺术年展的发起人之一。从展览主题拟定,到场地确认,再到经费管理,一顿张罗,刘洵直说“做一个展览下来脸都绿了”。但是那种带着理想主义的浪漫激情,却让他至今怀念。

  不管是转向录像创作还是撺掇发起首届实验艺术年展,当年的青年艺术家刘洵一心探索新的艺术样式,憋着劲儿想要在艺术生态不理想的长沙“打破一个很沉闷的局”。如今,曾经长发飘飘的他剪了板寸,蓄起小胡须,清瘦儒雅,圈内人称“洵哥”,但是他的艺术实验还在继续,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的实践并没有停止。

  艺术网专访刘洵,谈起他的艺术创作之路和他亲历的湖南实验艺术十八年。虽然那段充满理想主义的激情岁月不再有,但刘洵介绍,即使2010年后,相关工作也没有停止:“2013年后也有小展举办。本土活动中,文鹏、何玲、姚益青和袁霆轩都在继续介入。实验精神是当代艺术的内核,包括社会批判和文化批判两方面。作为普通知识分子(若艺术家算作知识分子的话),不间断地关注现实问题是为实验目的,不间断拓展艺术语言,是为实验的方法。”

  艺术网:长沙的艺术生态如何?

  刘洵:“生态”这个词不仅仅是指艺术家。艺术家肯定是艺术圈的主题,是艺术活动最原初的制造者,一个城市没有艺术家就没有艺术活动,但是绝对不仅仅只有艺术家。一个生态的建构除了艺术家之外,还得批评的介入,必须要有画廊和各种艺术空间、收藏系统,甚至一个媒体系统。这样,艺术家、艺术机构和收藏机构、媒体研究机构、批评共同打造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生态,而艺术家只是生态当中的一个环节。

  2009年之前,这种生态关系相对简单。长沙的美术馆和艺术空间非常少:清水塘墙外面有字画和文玩的画店,博物馆一般很少展美术作品;上世纪80年代一些重要的省内艺术活动都在湖南省展览馆举行;湖南省画院里边有个很小的展示空间,但一般人用不起。总的说来,要展齐白石的画比较容易,但是对年轻艺术家来说,尤其是想展示现当代作品的年轻艺术家,几乎没有机会。

  再加上90年代下海潮中,很多画家都下海转行做设计赚钱去了。整个90年代的湖南,给我的印象非常萧条。我沉寂了四五年,根本没有机会展览,也没有什么展览可看。但是那个阶段对我个人来说是蛮好的,狂看很多书,啃艺术史,开始进入到一种创作的状态。以前可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更多的是习作和模仿,在整个90年代后期开始了有意识的创作。1996年,段江华回师大美院任教,创立了油画学会,分别在1996年和1997年举办了两届油画展。我在参展艺术家当中算年轻的,还连续两届获了奖。

  艺术网:您当时画油画,后来怎么想到用这种录像的方式?

  刘洵:因为打小就画画,心心念念是当个画家。后来在学校学是特种工艺美术,学过陶艺,也做过雕塑、漆画。我喜欢阅读,会从一些有限的杂志里去了解西方现当代艺术。当年的《江苏画刊》就会有零星的介绍,最早Video翻译过来是“视像”,也会出现一些人,比如说白南准。80年代末期,长沙举办过加拿大电影节和德国电影周,我在加拿大电影周里看过一些非常偏实验的短片。1995年以后,霍斯特每年都从德国带录像带过来,那个录像对我来说几乎等于是原作,对我影响很大,在此之前我是没有看到过原作的。不仅仅是有录像艺术,而且我比其他人更早接触威尼斯双年展和卡塞尔文献展的资料。因为霍斯特的关系,我对西方资讯的了解相对来说可能比同龄人更加通达一些。而我一直比较主动地在找这些最前沿的东西,我必须要知道这些大咖们在做什么,西方在发生什么。

刘洵作品《标本B版》

刘洵作品《标本B版》

《标本》局部

《标本》局部

《标本》局部2

《标本》局部2

  艺术网:您和霍斯特是怎么认识的?

  刘洵:很偶然。霍斯特到湖南来找创作灵感,他当时追求的那个女朋友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我对现代艺术感兴趣,就介绍了霍斯特与我认识。1995年,我拍了第一部片子,1996年受邀参加了波恩的国际录像节。当时办出国特别困难,而且需要自费,我就没有去现场。那个策展人还写了一篇很简短的信,他说我是唯一的参展的中国艺术家,特别希望能够了解更多的中国艺术家。本来是好玩拍录像,可是参展经历让我改变了主意。

1996年,刘洵受邀参加波恩国际录像节

1996年,刘洵受邀参加波恩国际录像节

刘洵参展作品

刘洵参展作品

策展人在邀请函上的手写信

策展人在邀请函上的手写信

  2000年, 荷兰乌德勒兹有一个录像节,我和霍斯特的作品同时被选上,于是就约着一起去参展,在荷兰见面后在那儿玩了一个星期,小剧院里天天有各种展览,每天晚上都是party。我发现一个西方艺术家手上拿着一个小东西,在参加活动时随手拿着在现场拍。他们说这是DV,数字化,很便利,随时可以操持。我觉得特别有意思。而我当时拍东西都是用单位的肩扛式录像机,很重,而且剪辑很麻烦,要去机房。那一次我去了荷兰,去了乌德勒支,去了阿姆斯特丹,还去了德国科隆和慕尼黑。天天看博物馆、美术馆,古典的、当代的、最新锐的。那个刺激很直观。

  回来之后我大肆宣扬不要画画了。人家已经做到了那样的程度,而我们还在很老土地画画。当时石强将他的几个学生推荐给我,其中就有文鹏。那个时候我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两间小房子特别乱,特别挤。他们每次过来我就给他们看录像带,看最新的资料,灌输那些我懂的一些皮毛的知识。这种潜移默化,对他们肯定是有影响的。

刘洵在“追尾”策展中

刘洵在“追尾”策展中

  艺术网:为什么开始做“实验艺术”展览?

  刘洵:2001年,邹建平、张卫等在本地投资人罗奇的帮助下,在长沙四维商城策办了《无感觉》当代艺术展。展览除油画、水墨画外也出现了装置、影像类作品,老邹利用他的人脉邀请了外省艺术家。做完之后,我还觉得有点儿不爽,还是老同志在玩儿,我都是最年轻的,其实我已经30岁了。西方很多大咖二十几岁已经很牛了,为什么我们更年轻的人没有机会呢?这就是为什么要去鼓动大家做展览。文朋周遭有同学,我周边有几个人,慢慢发现,经常喝酒的这些年轻人也有想法,他们也想做一些行为艺术和依赖现场的装置。

  那个时候觉得装置和录像比画画要牛,至少是一种新的形式。在当年就是在试图去改变一个老的、做艺术的方式,决绝的一定要国际化,一定要来选择很新的样式来破这个很沉闷的局。像鲁迅先生说的,一个铁屋子,总得有人打一个洞,我们变成敢于去打洞的人。

  很多人喜欢给玩当代艺术的泼脏水,画不好就做行为艺术,其实不是的。我们写实的、传统的功力多少有点儿,就是不满足,希望能够寻找到一种更新的表达方式,这也是当代艺术给我的一个最大的启发:自由表现。表达艺术其实有N种可能性,就看你想象力够不够,胆子够不够大,敢不敢去破一个局,做一种新的尝试,即使这种新的尝试有可能是不成功的,是别人不叫好的。

  几乎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想做展览,一天到晚找不要钱的地方。我有个好朋友当时是锅炉厂的下岗员工,住在厂里。他跟我说锅炉厂有废弃的澡堂可以做展览。我们就去看了N多次,题目叫“开放的浴室”。最后没有谈下来。后来一直拖到2001年的年底,又有个朋友跟我说,在河西有个毛胚楼盘,一层有一千平米那么大,可以免费用一个星期。我说那太好了,我找了一些人,文鹏找了一些人,还有几个老外,一共14个人,一凑合就变成一个展览。没有钱就凑钱,大家自己负责自己的作品。我要求每个人交1200块钱,因为要印画册、展览期间要喝酒,就是吃水饺也得要钱。当时宋超特别积极,说一个朋友很有兴趣赞助5000块钱。我听着都晕掉了,就跟今天的50万感觉差不多。当然那5000块钱也黄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有激情。布展那几天生活非常充实,可以两三天不睡觉,非常亢奋,开幕前还在钉钉子。每个艺术家都是像过集体生活一样的,互相出点子,非常团结,有一种很浪漫的激情,这种激情一直持续到2009年。

刘洵录像作品

刘洵在首届实验艺术年展中展出的录像作品

  艺术网:首届效果比较好,就会有更多人参与进来。

  刘洵:当时就觉得要继续玩下去,革命星星之火要燎原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种有意思的展览,非常鲜活,又尽可能让大家都很开心。我们当时所谓的策展,也不会把作品毙掉,只会考虑到现场实施做变更和调整。第二年其实拿到了一些钱,就请了外地的艺术家过来,报了一些差旅,还有就是印画册。我当时有很强烈的文献意识,一定要印一本画册。这个展览几天就拆掉了,但是画册记录做过这个。

  艺术网:现在来看,当时的作品还是比较生猛的。

  刘洵:也有很幼稚的一面。早期的艺术都是粗糙的,语言精进化的程度可能是一个学院化的程度,所以今天西方当代艺术有很多过于精致化,变成装饰,精神力量就削弱。所以我不太喜欢韩国的当代艺术,韩国很多东西太像工艺品了。太好看有时候会消解艺术最原始、最强烈的那种思想表达,所以60年代的西方正好是一个文化拐点,充满了矛盾,那个时候才会产生博伊斯。

首届长沙实验艺术交流展布展现场

首届长沙实验艺术交流展布展现场

TMD第三届展览现场,刘洵正在布展

TMD第三届展览现场,刘洵正在布展

TMD第三届展览现场,刘洵作品

TMD第三届展览现场,刘洵作品

  艺术网:第一届展览以实验艺术命名,后来调整为当代艺术,为什么?

  刘洵:首届展览是我们第一次用到了实验艺术。因为在当时,“当代”这个词很模糊,语焉不详,但是里边肯定有实验性。我认为当代艺术最有意思的是实验性的东西,你也可以做实验性比较弱的东西,也有当代的语境。这个实验很难非常具体地来界定它,内容实验还是语言实验,是社会学实验还是一种什么实验,但是至少给我们一个信息,是在尝试一种新的可能性。

  它是新的东西。这个实验在某种意义上意味着是New,但是这个New到底什么,也没有定论。在我们知识经验里面,我们觉得这个方案要有意思,至少要有interesting。只有达到interesting,我们才会觉得有力量,或者有一定批判性。第三届又改成当代艺术。那一届邱志杰也来了。他正好在筹办2005年中国当代艺术三年展,身为策展人的他也在满世界找年轻艺术家。后来我跟文鹏最后去了南京参展。

  第一届主题很泛,第二届用了一个“后实验”的概念,聚变。第三届叫TMD,一来是当时网络上经常用TMD(他妈的)。开幕当天,有媒体采访问这个主题的来历,我说T就是today今天,M就是memory记忆,D就是“dream”梦想,关于今天的,关于记忆、关于梦想。

第三届长沙当代艺术展览

第三届长沙当代艺术展览

  其实每一次的主题都会有我个人的一些思考。从“地域餐桌”到“辣”,我们是非常强调地缘性跟当代艺术的一种关系。到“一键还原”时,中国当代艺术已经市场非常火了,很多资本介入到当代艺术创作以后,作品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烧钱。是不是做这些东西一定要做得那么光鲜吗?电脑里塞满各种各样的不堪重负的东西,需要“一键还原”、重新洗牌,其实就回到做艺术的原点。

  有人说湖南没有当代艺术,只有艺术长沙,我觉得是不对的,至少不公允、不客观。在艺术长沙之前,我们虽然是散兵游勇,没有那么多钱,展览的艺术家没有国内的大咖,但是我们在地做了一些非常实实在在的事。这个工作不容小视。

  艺术网: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办下去?

  刘洵:这个展览不是每一年都有,也不是因为我懒惰,而是因为确实有很多困难。在没有外力来帮扶的情况下,完全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样,这个机会靠撞。再来,艺术家通过展览的方式成长起来,慢慢活动多了,机会就多了,更倾向于在更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做展览,要再回到最原初的扎堆状态就不太可能了。现在大家获得信息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各自有了自己的朋友圈。

  当然跟我个人也有关。这个事太累了,做群展又是一种极大的消耗。现在都很多元,这种群展有时候变得很浪费,不如做几个带有研究性或试探性的个案尝试。所以,2009年之后,以这种长沙当代艺术展的方式就没有延续。我们中间也做过一些别的,包括在平遥做摄影主题展览,中间也穿插过一些别的单项展览。

“追尾”展览现场

“追尾”展览现场

“闪光灯”展览现场

“闪光灯”展览现场

  艺术网:湘江实验艺术小组是怎么成立的?

  刘洵:2006年我们做了一个展览,就有人提议要“师出有名”,是不是要有一个所谓的名号?后来就有了“湘江风”,后来改为湘江实验艺术小组。与阳江小组、新刻度不同,这个小组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建立在朋友友谊之上,甚至于没有纲领,非常游离的。大家愿意玩儿就玩儿,比较自由,除了固定的几个人,其他艺术家也有进进出出的。但是如果一次群展都没有参加,还愣说自己是小组成员就不客观了。

  2010年,我当爸爸了,生活重心回归家庭。同时,国内大环境也发生了变化。当代艺术是从非主流变成势不可挡,早已不是当年的地下状态。随着中国美术家协会成立“实验艺术委员会”,湖南实验艺委会成立是顺利成章的事情。对于老85来说,我是很年轻,但是对于更年轻的,我算是个老人。所以大家让我牵头来成立这个艺委会。第一期委员是来自于湘江实验小组,第一次活动还是我们自己自己贴钱。

湘江实验艺术小组在空间的合照,右二为刘洵

湘江实验艺术小组在空间的合照,右二为刘洵

  艺术网:实验艺术和当代艺术的差别?

  刘洵:称谓是一定时期的产物。90年代的杂志都是叫现代艺术展,连当代都没有。当代在国外是now,当下。很多活着的艺术家画的是科罗式或者后现代主义的风景,那我们不认为这是当代艺术;如果他用古典主义的技法,但是讨论的是当代的问题,那么我们就认为这是当代艺术。

  今天的当代艺术是非常多元的,有像村上隆和杰夫-昆斯非常商业的,也有非常玄学,也有非常政治的。实验就意味着不知道结果,也可能会失败,有一种开疆扩土的开拓精神,一种探索精神。一个艺术家沿袭了宋画的技巧,但是看不到探索性的精神,那么我也会觉得这不是好作品。

  艺术网:湖南实验艺术有何特点?

  刘洵:和北京、上海相比,没有特点。北京是文化、政治中心,在那里的作品更容易生效。相比而言,我更喜欢上海,昊美术馆、民生、喜马拉雅等艺术机构都做得非常好。从生效角度来说,在长沙做艺术会很难。长沙还没有一个很开放和完整的机制,市场还需要培养 这是它的弊端。但是好处也显而易见。有些艺术家是满世界飞,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有些艺术家就需要安定下来在一个地方。长沙是个很生活化的城市,回到生活的原点,生活得舒服。一个城市需要当代艺术,不能老是金鹰节和电视。通过这么多年,我发现,很多市民对当代艺术是不排斥的,他们也愿意去看。再来,互联网的发展让很多都成为可能。

刘洵作品《他者 A版》

刘洵作品《他者 A版》

刘洵作品《游园惊梦》

刘洵作品《游园惊梦》

  艺术网:当下的湖南实验艺术群体如何?

  刘洵:我觉得情况不是特别好,大概维持在十来个左右,很多成员进进出出。很多艺术家都有自己的职业。现在收藏基本上多为画,很少有人买雕塑和装置。我做了这么多年,我的影像成交率也很低。

  艺术网:您现在的创作如何?

  刘洵:我现在画的是一个系列,名叫《重构的万花筒》,计划创作100多幅。等画完之后,一张张排列起来,像电影胶片放映一样。我不太想重复之前的创作方式。成熟的艺术家要有一定的工作方法,不是一种风格语言。找到了方法,工作才会有意义。现在的年轻人很猛,20多岁就已经掌握了一种方法。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愿我们不要死在沙滩上。

  艺术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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