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如果没去过MoMA,好像就没去过New York一样。
听上去虽然可能有些浮夸,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点题了纽约MoMA这家机构的江湖地位。
所以,能在这家博物馆里举办超大型个展的人,“一定不简单”。
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回顾展“Disappearing Acts”(消失的行为)。
作品“Contrapposto Studies, i through vii”截图. 2015/16. Copyright 2018 Bruce Nauman/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就连彭博社都撰文热捧:如果在本季有一场必须要看的艺术展,那一定是MoMA的这场。
而且,这里要特别强调一点,那就是这场展览是10月21日在MoMA本部和位于纽约长岛MoMA PS1分馆两处同时进行。
现在展览已经开幕,展期分别到2019年2月18日(MoMA)和2月25日(MoMA PS1)。既然是展览,就先通过展览现场的照片感受一下布鲁斯·瑙曼的作品气场。(以下现场图都来自国外媒体Scott Lynch / Gothamist)
作为25年来布鲁斯·瑙曼在美国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型回顾展,165件作品的体量包围了MoMA的六层和PS1的整栋楼,显得非常厚实和过瘾。因为人们从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见过这么多瑙曼的作品。
不仅有罕见的大型雕塑,也有刺激视觉的装置,还有具有迷幻感的影像以及沉浸式空间以及现场表演,深刻的绘画与观念作品也没有缺席,各种形式的作品激进地将布鲁斯·瑙曼持续了50年、并且在此刻仍没停下来的艺术张力展现给你,不留余地。
为了能够装下这么多“大家伙”,MoMA在布展时几乎要把六层的墙全部拆掉了,以此满足大型作品所需要的空间。
比如下面这件名为“Model for Trench and Four Buried Passages”的作品。虽然样子只是五个同心圆,乍一看又像是一部复古的科幻电影的场景,但一定不要错过在这个巨型作品背后的架子上有个微型黑白显示器,它被叫做“Audio-Video Underground Chamber”,它展示的是在其他地方的某个棺材形状的混凝土盒子里所拍摄到的现场直播画面。
在MoMA展厅里还有很多惊艳的作品,比如“White Anger, Red Danger, Yellow Peril, Black Death”,这里的每种颜色,或者说是恐惧,都由一把被工字梁刺穿的椅子所代表。
写满短语的霓虹灯装置“One Hundred Live And Die”。
从外面看“卡塞尔走廊:椭圆形空间”这件作品,好像是没有完成的东西,但是里面却隐藏了一个弯曲的内部空间,每小时只有一个幸运的游客可以进入(你必须在位于博物馆五层的问询处那里领取一个钥匙)。
声音装置“Days”占据了展厅最后一个房间的全部,14个扬声器排成两排,每一对扬声器发出不同的声音,随机地、无限地说出一周的天数。在某种程度上,它同时唤起了生命中令人眼花缭乱的可能性,以及我们存在的单调乏味。
在PS1展厅,也有不少“大物件”,最惹眼的就是“Hanging Foxes”,搭配着同样令人苦恼的“旋转木马(不锈钢版)”——但像大杂院一样的布局,使它成为瑙曼更亲密的作品的理想展示,包括他的视频。
“Clown Torture”看上去更疯狂,“Green Horses”戏剧性的玩味了美国所有东西的商品化特征,录像“Mapping the Studio II With Color Shift, Flip, Flop, & Flip/Flop (Fat Chance John Cage)”更是令人难忘,因为里面播放了夜间在瑙曼那个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录制的视频,好像都在证明别那么空虚。
有两件交互式的作品很有意思,如果你对穿越“极紧空间”还OK的话,可以试试看。
声音警报装置“Get Out of My Mind, Get Out of This Room”也在这个馆展出,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从恐怖片里被拉出来的一样。
关于展览主题“消失的行为”,其实还有个算得上插曲的地方——对于即将离任PS1馆长兼MoMA首席策展人职务的Klaus Biesenbach来说,这场展览就像是一首离别前的绝唱。接下来,他将前往洛杉矶MoCA带团队,最近他就在Instagram上小小的感慨了一下自己在10年前“如何”、“何时”把注意力转到PS1的,还有就是呈现一场“整栋建筑都献给瑙曼大展”的想法曾经是“梦想中的项目”。显然,这个梦想实现了,规模还翻了一倍。
用瑙曼最有名的作品之一所言来形容:“Pay Attention Mother Fuckers”。
MoMA布鲁斯·瑙曼个展现场
其实,布鲁斯·瑙曼在27岁之前的经历并没有特别异于常人:
1941年12月在美国印第安纳州出生,因为父亲是通用电气的工程师,所以总在搬家;
1960年及之后的四年,他都在威斯康辛大学主修数学和物理专业;
1965年到66年,又修了一下艺术专业,后来又放弃了绘画,转去玩雕塑和行为,还跟 William Allan和Robert Nelson俩人玩起了拍电影。
1966年68年,拿到了美学硕士学位的瑙曼选择在旧金山艺术学院任教。
1968年,他结识了一个不寻常的艺术商人,并跟他签了约——赫赫有名的Leo Castelli。
关于Leo Castelli的传奇故事,可以详读《画廊主Leo Castelli,那个赚钱赚得最有腔调的人》。
这里我们只提炼两点:
1. Leo Castelli以他的品味与精明走进历史,借助欧洲艺术家在美国的成功来帮助美国艺术家崛起,Frank Stella、Lichtenstein、Warhol、Morris、Judd、Dan Flavin、Twombly、Rauschenberg等众多艺术家在他的帮助下璀璨生辉。
2. MoMA是Leo的艺术学校,整整11年,他几乎每隔几天就去,熟悉馆中的每一幅作品,自学成才。1989年,Leo把Rauschenberg的一件作品送给MoMA,当时MoMA执意不购买Rauschenberg,所以Leo赠送了当时市值1100万美金的这件作品,并告诉MoMA不收藏Rauschenberg是个错误。
Leo Castelli在艺术界的地位、对美国艺术家崛起的推动,以及和MoMA的渊源,都让他跟瑙曼的签约显得不寻常。
虽然1966年在洛杉矶Nicholas Wilder画廊举办的个展是瑙曼人生中的第一次,但1968年在纽约Leo Castelli画廊、德国杜塞尔多夫Konrad Fischer画廊的系列个展更具有代表意义。
同样是在1968年,布鲁斯·瑙曼第一次被邀请参加卡塞尔文献展,同年获颁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大奖,这让他有机会去纽约搞创作,为期一年。
时至今日,77岁的布鲁斯·瑙曼已经参加了4次卡塞尔文献展(1968, 1972, 1977, 1992)、5次惠特尼双年展(1977, 1985, 1987, 1991, 1997)、5次威尼斯双年展(1978, 1980, 1999, 2005, 2007)。
持续不断的获奖和获得褒奖,也让布鲁斯·瑙曼在艺术圈的高地位变成不争的事实:
1993年沃尔夫奖颁给了瑙曼;
1999年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颁给了瑙曼;
2004年高松宫殿下纪念世界文化奖雕塑奖颁给了瑙曼;
2004年《时代周刊》将瑙曼评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100人”之一;
2006年Artfacts将瑙曼定义为当时在世艺术家第一位,里希特和劳森伯格都排在其后;
2009年布鲁斯·瑙曼代表美国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并赢得了金狮奖。
2009年威尼斯双年展美国馆现场.Image: Courtesy of Sperone Westwater.
虽然布鲁斯·瑙曼被认为是战后美国艺术中一个卓越而有影响力的人物,但他的作品在拍卖市场的价格却并不能与他的声望相符。
2001年,在纽约佳士得,瑙曼创作于1967年的石膏蜡雕塑“Henry Moore bound to fail”以990万美元成交,这个拍卖纪录保持至今。
“Henry Moore bound to fail”,Image: Courtesy of Christie’s.
长期代理瑙曼的艺术商人Angela Westwater曾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瑙曼的作品非常多,包括表演、摄影、霓虹灯、绘画、石膏雕塑、木头雕塑、青铜雕塑、蜡雕塑、视频和声音装置等等,“没有任何标签能够用在瑙曼身上。”
那为什么艺术界仍然爱布鲁斯·瑙曼呢?他明明是这么一个不坚定的艺术家。甚至承认自己是一个很长时间都不工作的人,就只是在一直试着决定在他的艺术里的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1970年代有一段空窗期,他对自己作为一个艺术家的未来产生怀疑:“我什么都没做,很担心。感觉我可能不得不放弃艺术了,可又想不出来还能做什么。”
他曾经这样解释自己对艺术的理解:
“What I am really concerned about is what art is supposed to be - and can become.”
“我真正关心的是艺术应该是什么——并且能够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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