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打开另一扇窗户的董大为:我倾向于用最通俗的语言表达观念_现成书写-当代艺术-飞地书局--书法-办证-电磁炉

编辑:梁侨 来源:雅昌网
 
  日前,“现成写作”董大为个展在深圳飞地书局举办。展览主题“现

  日前,“现成写作”董大为个展在深圳飞地书局举办。展览主题“现成写作”( Ready Wrote)是对“现成品”(Ready Made)的戏仿,也是对董大为2016年个展“普通读者”的升级。此次展出的十余件作品横跨了艺术家十年的创作生涯。

“现成书写”董大为个展现场

“现成书写”董大为个展现场

  “现成写作”可以被拆分成两部分看,一部分是指艺术家利用现已存在的书或者文字、媒介等,然后重新进行编排;“写作”的范围则较为广泛,“我们最开始说读书,后来是读图,实际上不同的媒介传达的信息我们都可以读,处理这些信息的方式、创作方式在当代背景下算不算是一种写作?处理的这些素材本身确实是围绕着整个写作、文学、语言范围来转的,所以一定程度上创作先是从阅读开始,从阅读当中找到素材,找到兴趣点,让我再加工,一定程度上跟写作过程是很相近的。”可以说,董大为的“现成写作”是对文学存在整体的觉知与使用。

“现成书写”董大为个展现场

“现成书写”董大为个展现场

  看到这个展览题目,人们会很自然地把董大为与“写作”联系到一起,他坦言阅读和写作在很久以前便是他的兴趣点,但后来好像渐行渐远了。“我自己理解为流放到写作王国之外,但当我再回到写作王国的领地内,我会像游客一样看这个东西,我不再是这个国家、这个社会里的一员,我不会关心政治很糟糕,生存的痛苦怎么样,我会从观光者、旁观者的角度看,所以你看到我处理的很多地方不是写作本身的内容,而是周边的东西,比如书籍、文字、符号、语言等等感觉。因为我以另外一个身份来看待这一切。”

艺术家董大为

艺术家董大为

  当成为旁观者时,董大为眼中的阅读和写作,已经不再是我们一般意义上界定的概念。在展览现场,我们可以看到被制作得和电磁炉极为相似的书封,当我们一直囿于书的知识内容时,它的颜色、样貌好像是被我们习惯性忽略的一部分,当这样戏谑地与一个电磁炉并排挂在墙上时,我们似乎才开始认真审视书本的自身样貌。

《绘画史中的道路》,喷绘版画, 88×120cm×4,2016(1) (1)

《绘画史中的道路》,喷绘版画, 88×120cm×4,2016(1) (1)

  《变形记》是一件体量巨大的作品,几乎占满了一整面墙,董大为将著名的卡夫卡小说《变形记》从字母组成的文本转换成了色块组成的图片。“现如今我们已经从文本时代转变到了图像时代,以前图像是给文本做插图的,现在可以发现经常是文本给图像做注释。在朋友圈里,你发一张图片点赞的很多,如果你只发一句话一般点赞的很少,所以往往是发一大堆图片然后补充说明文字做一个注释,文字退居到图片之后,这是本质的改变。所以我在想,怎么把文本的东西变成一个图像化的东西?所以就把文本单独做一个形状,一个字体,黑白方块字体,然后匹配逻辑颜色,比如26个英文字母,我从电脑里RGB的颜色系统将其分成26份,准确的字母对应一个颜色。”

《变形记》

《变形记》

  作品《办证》的创作始于董大为对西方街头艺术的观察和思考,“我注意到西方的涂鸦艺术,他们把涂鸦叫做“书法”,因为涂鸦最多的不是画面、形象,而是签名,他们所创作出的不同字体的签名对观者来讲都是书法,所以我就考虑与西方这种涂鸦艺术对应的中国的街头书法是什么?可能真正的中国街头书法是遍地贴的那些“办证”小广告。

《办证》,书法,165×85 cm,2018

《办证》,书法,165×85 cm,2018

  董大为最初想为这些真正的“中国街头书法”正名,他计划着找一位名气较大的书法家,写“办证”二字,但却发现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中国的书法是跟它所表达的内容紧密捆绑在一起的,可以想像如果我让一位书法家给我写办证两个字,可能他会直接拒绝;另一方面来说,就算我找到了书法家写,那当我把‘办证’俩字再挂出来卖的时候,哪怕这是名家写的字,恐怕也没有一位藏家愿意接手,因为我们在乎书法的内容。所以这里面包藏了很多关于书法内容和形式,价值和内容关系的讨论。最终,我没有找书法家,只是请人用‘毛体’写了这两个字。”

  《双双声》是包含了视觉、听觉并需要耐心品读的作品。贴在墙上的标志牌是早年常常在电影院能看到的、指示双声道的牌子,上面写着拉丁文,其意是“当你看的时候你看到什么,我从光中分辨”;在标志牌下横着一面镜子,外面有一支灯管,是光的来源。“光是我们观看的前提。当你看到一片光的时候你又从光中分辨出光也是一种物质,也是观看的对象,同时这也是观看的悖论;早年间,电影院的声音系统是双声道,而镜子对我们来说,相当于是复制一个照镜子的形象。在这件作品中,我用镜子照出这个双声道的指示牌,如同复制一份双重的视觉。”董大为说。

《双双声》,标示牌,镜子,51×26×33 cm,2011

《双双声》,标示牌,镜子,51×26×33 cm,2011

  在此次展出的十余件作品中,我们不难感知到董大为在作品背后的颠覆性思考,也可以看到他一脉相承的探索。在早期,他会收集一些东西,收集多了之后他开始有意识地对收集对象进行分类、对比、编排;然后他从一个观念出发,当他发现一个特别的角度时,就想方设法以某种形式固定化、展示出来,放大给你看。“在我的作品中,幽默是很重要的成分,但那不是搞笑,更像一种戏谑;另外,在我的思考中,我发现联想也非常重要,因为我并不认为艺术是我创造出来的,而是我去发现,比如一个东西已经在这儿了,另外一个东西可能远在克罗地亚,甚至是在十年前或十年后,关键是你要把这两个东西联系在一起,找到他们的共同点,这就关系到你如何看待世界的视野问题了。”

《百变孤独(2116)》,装置,书,25×93×17 cm,2013 - 2016

《百变孤独(2116)》,装置,书,25×93×17 cm,2013 - 2016

  不论前期要积累多少东西,分类、比对、编排的过程有多么枯燥乏味,董大为始终坚持一点:无论多么复杂、深刻的内容,我都倾向于用最通俗的语言表达出来。“我做的很多东西是偏观念的,这个观念一定要找到最直接有效的东西让人能够一下子接触到,因为艺术不可能依靠语言去解释,去叙述来龙去脉,所以我的工作就是要把很复杂的东西找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糅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形式,让你一看,就能够理解。我可以打个比方,很多人讲相声,脱口秀,脚本一般先期就存在,但每个人上台讲的效果可能就不一样,你讲完了但只是你自己笑是不行的,要看看观众有没有gate到你的笑点在哪儿,对艺术家来说很重要的一点,是如何去把脚本通过你自己的能力、通过你自己把控的形式讲出来,最后让观众理解,并get到那个点。”

《我的孤独是一个电磁炉》,书,电磁炉,40×30 cm×2,2016

《我的孤独是一个电磁炉》,书,电磁炉,40×30 cm×2,2016

  也许,在如今的时代,玩得高深、故弄玄虚是一件不那么困难的事,它只需要艺术家怀揣着让人看不懂的动机,然后加上逻辑的绕路、言辞的修饰,便可轻易让观众陷入迷雾中;相反,把打破常规、不那么习以为常的观念,转换成让观众一目了然的形式,也许才是费尽心思的一件事。很多艺术家在早期,孜孜以求的便是“与众不同”,但很有可能这个与众不同是刻意的,是刻意的反叛,是为了不同而不同,但这样是很常见的,我们生活中随处都可以看到“不同”,所以关键在于你发现自己、发现世界的普遍性的能力。

《从光中分辨光》,霓虹灯管,130×240 cm,2013

《从光中分辨光》,霓虹灯管,130×240 cm,2013

  “艺术家首先要有独特看待世界的角度,这是表达的动力,为什么要画画?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因为我觉得我所打开的窗户是你没有打开过的,我看到窗外的视野是你没有看过的,这是为什么我们要去旅行、去阅读,去找那些你没有见过的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些东西是有价值的,这也是推动我去表达的动力。”

革命(1916)》,装置,书,20×58×70 cm,2016

革命(1916)》,装置,书,20×58×70 cm,2016

  董大为觉得,艺术重要的不是给你带来所谓美的享受,因为在今天这个时代,写一个代码、一个程序就可以改变颜色、形状、运动,制作出所谓美的东西,这些都不再困难;艺术最重要的终归还是改变别人的观念,让别人知道,这个事是我之前忽视的,或者这个角度是我之前从未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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