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你对一座首都博物馆有什么期待?_清溪川的变迁-江户东京博物馆-首尔历史博物馆-2018中-城市-北京-首尔

编辑:刘倩 来源:雅昌网
 
  2015年,首都博物馆做了一场展览名为“清溪川的变迁”,讲述的是贯穿韩国

  2015年,首都博物馆做了一场展览名为“清溪川的变迁”,讲述的是贯穿韩国首尔的一条历史河流随着时代发展而不断改变的历史命运。

  从合作方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提供的多个展览主题中,中方策展人、首都博物馆的张杰第一反应就选择了“清溪川”。这个选择来源于张杰2008年第一次到访首尔时了解到的关于首尔城市的发展历史:

清溪川修复前后对比

  清溪川,这条印证了朝鲜王国数百年的清溪川,随着1934年韩国迁都首尔,成为了首尔城市形态的中轴。但是它也跟随着城市经历了城市近代化向现代化转型,一度成为臭水沟。并在70年代被掩埋,变成一条宽16米的城市高架桥,为韩国人进出首尔提供了很大便利,成为城市快速发展的轨道。16年前,首尔市政府决定拆除高架桥,开挖河道,恢复清溪川。

  如今,它是一条贯穿首尔的淙淙河流,上面点缀着20多座形态各异的小桥,和两岸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和相映成趣。是首尔闹市中的一处安静之处。

  张杰说:“从疏浚到污染,从复杂的社会问题聚集到覆盖为城市道路,从商业街区到城市快速路,再到复原为城市河道,其中的城市与生活,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亚洲城市发展所面临的共同问题。”于是就有了首都博物馆的这场“水路城市,首尔:清溪川的变迁”展览。

  彼时,中国正在热播韩剧“请回答1988”,讲述了1988年在首尔市道峰区双门洞居住的五家人的故事。一场韩国展与一部电视剧档期的巧合,链接了博物馆与社会文化生活的热点。一时间,北京大众跟首尔这座城市的历史都拉近了。

  还有一个巧合是,这个展览也是首都博物馆党委书记白杰到任首博后的第一个国际大展。

  “1994年我去过首尔,我的印象里没有这么个清溪川,看了这个展览之后我才明白我去的时候清溪川还是高架桥,记得在驱车在高架桥上穿过的时候,我很感慨也很羡慕人家首尔的城市发展。”白杰坦言,当2015年在自己工作的博物馆,看到这次展览展出的时候却成了一种完全不同的面貌。来首博之前,白杰担任的是地方治理官员,他总是反思自己在治理地方的利与弊,从这个展览中他开始对城市的发展有了一种新的反思:如果这样的一个展览能给更多的城市治理,那么对于一个城市文脉的延续,一个城市市民更好的生活环境的一种获得将是非常有意义的。

  所以展览之际,他也鼓励很多政府官员来看这个展览,“因为我有感同身受的一些思考”。

上世纪的北京护城河

上世纪的北京护城河

  2013年,在这个展览筹备之初,策展人张杰毫无疑问的选择这个展览,因为他还想到了北京的内城护城河,我们的城市何不是如此?今天北京还有四分之三的护城河河道被覆盖在车水马龙的环路之下,与北京地铁2号线并行。

  同样,北京也有过与清溪川相似的故事:1905年,当时称为京张铁路如今是北京北站的西直门段修建火车站,根据需要,西直门古高粱河道向北转向,绕过火车站后再向南折,汇入北护城河,河道在火车站北侧转弯的河段被称为“转河”。70、80年代,转河被填埋,并建起民居。2001年,转河治理工程启动,拆除地面建筑,河道再次复原为城市景观。

描绘18世纪东京的绘画

描绘18世纪东京的绘画

描绘18世纪北京的绘画

描绘18世纪北京的绘画

  3年之后,首都博物馆又与日本江户东京博物馆合作了一场名为“北京与东京——18世纪的都市与生活”的展览,将两座城市的不同展示在同一个展览中,更直观地将东京与北京两座城市在历史上的不同做出对比,将两座城市的宏观与细微之处连接在一起。

  其实,两次展览除了让北京的观众能够了解另外一个城市,感受另外一个城市的历史之外。他们在策划展览时还有一条隐藏的线索,那就是基于“首都学”的共同语境和学术背景下来探讨当下城市博物馆的发展。

  弱势文物馆藏 强势文化传播

  自2002年起,首都博物馆、江户东京博物馆、首尔历史博物馆,每年轮流举办国际学术研讨会,后来沈阳故宫博物院也加入,至今会议已举办了17次。会议最初发起的三个城市:北京、东京、首尔,他们都是国家的首都,同时他们也都是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的古都,他们有着共同的社会价值、发展诉求和使命担当。而当中日韩三家首都的博物馆聚集于此,我们最关切的问题是:首都城市博物馆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博物馆?这也是白杰一直在反思的问题。

  但实际上,首都博物馆在北京,有时候是略显尴尬的。

北京首都博物馆

北京首都博物馆

北京首都博物馆内景

北京首都博物馆内景

  它与北京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成为北京最重要的三大博物馆之一,它同样也与各省博物馆具有同样的性质与级别。但是,首都博物馆数次推出的关于都市的文化展览却往往无法引来文博界的关注、共鸣和评论。

  的确,我们了解到的大部分首都城市博物馆多是年轻博物馆,馆内收藏并不像国家级博物馆那样拥有重量级收藏与明星藏品。无疑,开馆于上世纪80年代的首都博物馆的馆藏,是无法与600年的故宫的180万件藏品相比,江户东京博物馆之于东京国立博物馆也是如此。位于首都,这是博物馆的弱势。那么,首都城市博物馆的学术根基该如何定位呢?

  中日韩三家首都博物馆都认为,记录城市的历史记忆是首都城市博物馆的核心。

东京都江户东京博物馆

东京都江户东京博物馆

  这个问题对于位于东京都的江户东京博物馆最为典型,成立至今25周年,82年开始向社会征集藏品时,这个要新建的博物馆藏品是零。到今年初,博物馆则拥有藏品36.3万件左右。谈及首都博物馆的职能时,江户东京博物馆历史研究室室长冈塚章子告诉艺术网,他们做过一个调查:“当我们在问东京都的居民:你对你居住的地区是否真正的有爱意?不同的答案中有一条:我们居住的地区不断的在发生变化,我对它的感情无从生起。”

  冈塚章子介绍,东京是一个很特殊的城市,它经历过多次地震和巨变,城市风貌发生过很大变化。后来经历了上世纪50年代经济高度发展时期之后,城市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经济的提升让市民很高兴,但是作为代价就是我们失去了心灵的故乡。”

  住在这里的人无法将这里作为一种故乡的存在。这对于东京这个城市来说,其实是大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何尝不在如今这个地球村的多数大城市?所以,东京市决定建立一座关于城市记忆的博物馆。“既然我们生在东京,就要认识到我们的故乡到底是怎样的,把东京的历史定格下来,这是江户东京博物馆的定位和努力方向。”

江户东京建筑园

江户东京建筑园 

  冈塚章子向艺术网介绍,在这努力之中就有一个项目是关于恢复东京的历史风貌建筑的,东京像所有城市一样,经历了经济高速发展之后,地价水涨船高,原有的大片建筑被拆除,而博物馆的工作就是选址了一处动画工厂旁边的地,复原东京原有的建筑,目前已复原30栋,形成了新的江户东京建筑园,他们希望这能成为东京人心灵的家园。

  储存首尔记忆,这也是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的建馆初衷。成立于2002年,这家博物馆也是一家年轻的博物馆,

  首尔历史博物馆主建筑并不是很大,但有8个遗址分馆,博物馆通过文物、绘画、器物、遗址等塑造过去的生活景象和历史,首尔历史博物馆馆长宋寅豪对艺术网说,保存过去的历史,通过展览的形式与市民共享,向年轻一代传承文化并进行教育,这是首尔历史博物馆的最重要的工作。

  关于艺术文化的传播,当我们大部分博物馆的衍生品依然还是T恤、丝巾和杯子,我们来看看他们的博物馆是如何做的。

汉阳都城乐高积木

汉阳都城乐高积木

  乐高拼成的汉阳都城,这是首尔历史博物馆里特别受欢迎的产品之一。首尔历史博物馆教育对外合作科科长金志娟介绍,其实这是一个馆内的教育项目,目的是通过建造汉阳都城的城郭和城内主要建筑,可以把汉阳都城展示得一目了然。利用孩子所熟悉的乐高积木来进行体验式教育,引发他们的好奇心。

京桥庄立体拼图

京桥庄立体拼图

  藏品教具开发是他们早已成为日常的工作,电子立体拼图也是其中之一。金志娟说,在我们的博物馆里,“越是重要的文物,越是只能用眼睛欣赏,几乎没有能直接触摸的机会” 。这是他们的教具开发要解决的问题。以他们2018年新开发的“电车381号”拼图为例来讲述,电车于1899年在首尔初次引进,在此后的60年间被当作首尔代表性的大众交通方式。

电车381号实物

电车381号实物

电车立体拼图

电车立体拼图

  但随着新的交通工具的问世, 1968年电车在首尔的历史中消失。而这台“电车381号”在电车中断运营后曾在首尔展出过,直到2007年收藏于首尔历史博物馆,是迄今为止仅存的两台电车之一。电车381号的立体拼图玩具,将会作为教具,当观众拼完电车之后,他们也就了解了电车的每一个零部件。金志娟介绍,基于此的教育方式,在他们的博物馆内,无论对于儿童还是成人、教师,关于传播首尔历史文化这一点上,都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如今,我们走到了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博物馆的文化传播与教育就像传统博物馆展览一样,从不可能变成可能。现如今,博物馆的优秀有否或许并不仅仅看待物理层面。

  打破传统博物馆的“围墙”

  跟首尔、东京的城市发展并没有太大差别,北京在城市化的快速推进中,消逝的也不仅是一座房子,一个院子,更多的是一代人关于家的记忆,以及他们对于北京这座城的情感和那其中所承载着的中国文化。

  首博近年来发起了名为“读城”的品牌展览,最近一期的主题是“发现北京四合院之美”,开幕式当天,用极具情境化的场景搭建,浸入式的参与体验。老北京晨练、四合院茶香、太极、折纸、作画,展览则是对四合院和老北京的面貌呈现,整个首博变成了数十年前的老北京,让很多老北京人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四合院之美。

  白杰在回答艺术网的问题时深入分析:首都博物馆的学术根基应该根植于地方学与博物馆学,对于首都城市来说也就是首都学,首都学与博物馆学的结合应该是首博这样博物馆实践的指导。

  “首都学是一门以首都为研究对象的城市学学科,首都城市博物馆是首都城市历史的保存者、记录者,也是首都当下发展的见证者和参与者,所以首都城市的博物馆是首都学的重要支撑,也是首都城市博物馆学术科研发展的基石和依托。” 白杰说,首都博物馆一直非常重视首都学与北京学的学术发展及其依托作用,所以首都博物馆一直以来都在与北京学研究所和北京学研究基地长期合作研究首都博物馆的发展。

  专门研究北京学的张宝秀表示,相对国内其他公里博物馆,就首博而言,是一家特殊的博物馆,首都博物馆与其他各省、直辖市博物馆同属于省级博物馆。首博为北京市属博物馆,但是,这一由北京市文物主管部门管理的博物馆却没有命名为北京博物馆,而是命名为“首都博物馆”。名称的差别体现了内涵的差别,这使得首博并不仅仅是为北京这个地方服务,同时要为北京的首都属性服务。

  作为局外人的白杰来到博物馆行业之后,深刻的感受到固有博物馆人相对封闭的原有的博物馆“围墙之内”,比如把把关注点更多的停留在器物上,这是白杰不太赞同的博物馆学方法。因为器物只是一个地方发展的一个物证,而器物所反映的学问以及器物跟文献对证之后所引证的这个城市发展轨迹其实才是这个博物馆更多的应该给予人们的知识。这才是白杰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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