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5日,由四川省美术家协会、四川美术馆主办的“赤子深情——吴强年水印木刻首展”在四川美术馆三楼·神州版画博物馆拉开帷幕。
吴强年,1937年12月出生,广东高州人,毕业于中央美院附中,著名版画家,一级美术师。作品曾荣获建国三十周年全国美展三等奖(1979年),第一届四川省优秀文艺作品奖(1981年),两次获四川省优秀作品奖(1979年、1989年),重庆市优秀美术作品奖(1986年),“儿童文学“优秀美术作品奖(1981年),获得中国美术馆、广东美术馆、毛主席旧居陈列馆、贵阳美术馆、神州版画博物馆、日本山梨县美术馆、日本东京中国版画研究会、欧洲木版基金会等重要美术机构收藏。1996年,吴强年获“鲁迅版画奖“荣誉称号。
吴强年在展览寄语中写道,自己一直都是很真诚地在画,画画时真心地把自己的感情投入进去了的,把自己作为画中人物,把自己作为观众,来审视作品。并表示心中有观众,老老实实画出自己的画。用作品和观众进行心灵和情感的交流是最幸福的事!
“红岩”插图 监狱之花 吴强年 木刻 39.5x24.5cm 1961
“红岩”插图 红色的岩石 吴强年 木刻 50x35.5cm
四川虽然地处中国西南一隅,却与中国现代版画有着深厚的渊源。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新兴木刻运动伊始,在鲁迅先生的提倡和推动下,作为抗战大后方的四川便成为了中国近现代第一代版画家生活、创作的重要场域。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四川省美协版画创作群体为主要代表的四川黑白木刻作为新中国早期版画界的三大学派之一,不仅完全继承了新兴木刻运动的创作媒介与语言传统,更对西南乃至全国的视觉审美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时至今日,当我们回望四川省美协版画创作群体的形成、发展、成熟过程,不能割裂抗战时期新兴木刻运动深刻的精神传承,亦不能忽略新中国建立以来各阶段社会语境的变化,以及与其相应的文艺工作者创作目的、心境、内涵、风格的数次转变。
《雷锋》 黑白木刻 65x55cm 1963
《公社姑娘》 套色木刻 55x49cm 1963
四川省美协版画创作群体(后称“群体”)的第一代版画家是新兴木刻运动的直接参与者李少言、牛文、林军等人,他们自抗战时期解放区带来的现实主义创作风格和对民族文化的寻根意识一开始便成为了“群体”形成、发展最重要的基础与方向。“群体”第二代版画家成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们均有扎实的学院训练功底,并承担着建国初期的文艺建设工作。面对新中国社会大众全新的精神需求,以李焕民、吴凡、宋广训等为代表的第二代版画家们在继承前辈传统的基础上,不仅实现了对创作题材、版印语言的拓展与突破,更凭借对中国传统文化自觉、深入的研究,探索出一种崭新的以现实主义为基础的抒情性风格。
任何艺术创作的生成无法离开社会语境的影响与对应,四川版画抒情性风格的生成,不仅源自版画家们的艺术自觉,更与战争结束、建国初期的社会语境紧密相连,是艺术家对大众审美需求的直接回应。“群体”第三代版画家雏形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历经“文革十年”与“改革开放”,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产生了全国性的重要影响。他们以徐匡、吴强年、阿鸽、其加达瓦等为主要代表,在“群体”业已形成的创作传统基础上,更加注重个体语言的探索和艺术精神的纯化,在思想解放和经济、文化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植根于对现实题材的抒情表达和对民族文化的深刻汲取,实现了四川版画从材料、语言、精神、观念等多维度的内在转化,并以此为后继者提供了更为深刻、广阔、丰厚的传承内涵。
《山乡晚归路》 水印木刻31x45cm 1987
《荒原独步》 水印木刻 40x53cm 1989
《春雨之歌》水印木刻 51.5x36cm 1989
本次展览所展示的作品,是贯穿“群体”第三代版画家吴强年一生版画生涯的重要代表作,从题材与版种而言,分为版画家创作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油印木刻人物作品和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至今的水印木刻自然系列作品。阅读吴强年的作品,观众很容易分辨出其前后两个时期创作面貌的较大差异,而贯穿期间的,其实正是四川省美协版画群体最核心的创作传统——现实性、民族性和抒情性。
《仲夏夜》水印木刻 51x36cm 1991
《我象一只小小鸟》 水印木刻 37.5x46m 1994
《丰腴八月》 水印木刻 51x38cm 1997
读吴强年早期的油印木刻人物作品,观者不能脱离开作品创作的时代语境,吴强年刻刀下的人物所具有的准确、真实、严谨、质朴的精神内涵,与同时期全国较为广泛的公式化、概念化的创作风气拉开了明显的距离,这是吴强年个人性格的重要特点,亦是其木刻人物最为可贵的精神特质。读吴强年的水印木刻作品,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其继承于“群体”第二代版画家的抒情传统,以及艺术家在“改革开放”新时代大背景下,面对更为单纯的创作环境,在水印技法、图式、作品内涵上所作出的长足探索。吴强年的水印木刻作品聚焦生灵、风景和山石等自然主题,早期着力于传统水墨的气韵表达,后期融合中国传统文字符号,不仅创造出独属其个人的图像范式,更以诗、书、印入画,探索中国文人传统契入现代版画创作的更多可能性;其对水印技法极致性、画面效果抒情性孜孜不倦的追求,更体现着一位深情的艺术家对版画的赤子之心。
著名版画家李焕民先生曾提出:“我们既要说事,也要说美。”四川现代版画的现实性、民族性和抒情性传统由一代代版画家挖掘、提炼、传承、发扬,毫无疑问将成为我们今日梳理四川现代版画发展史的重要坐标,更是艺术后继者们继承、前行、再创高峰的丰厚养分和坚实基础。
《俩依依》 水印木刻 40x43cm 1982
《美餐》 水印木刻 42x53cm 1988
李焕民在生前谈论吴强年的艺术个性时曾谈到,吴强年不再按常理出牌,往往是突发奇想,“迁想妙得”,比如他画小猫,画小猫熟睡,或半醒半睡,或赖床不起。这明明是在画婴儿,乖巧娇羞令人怜爱。作品中是猫?还是婴儿已模糊不清,“似与不似之间”。我曾想“似与不似之间”是什么?是任你变形,胡凃乱抹的空间吗?肯定不是,因为白石老人在这句话前有“妙在”两字。妙,“万妙之门”,如果找不到这个妙门,就无法进入“似与不似之间”的境界。吴强年把猫当婴儿来画,他找到了这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即小猫和婴儿都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社会意识,她们都是天然的,原生的,自在的生命,吴强年尊重的就是这个。吴强年画石,他把石当成有生命的东西,象征一种精神。如他画石的纯洁,《嘉陵清流缓缓来》三块大石,四块小石,在清流中显的十分纯净,灵动。他画石的永恒,《唯有奇石最千秋》奇石上面用书法刻成大字“过眼多少浮华物,惟有奇石最千秋”细看,奇石上有花纹,形似一母亲托幼子,母爱与石一样永恒。他画石的坚强和柔情,《石头也有柔情》这块石头上有天然优美的线纹,配散文诗“强壮的男人,内心有时也很脆弱。粗砺的顽石,却刻就缕缕柔弦”。他还通过石头画万物的起源和归宿。《原、归一》画面是一凌空的巨型卵石,运行于宇宙之间,配诗曰“绚丽璀璨终沉静,人间九九必归一”。引起人们对“反朴归真”的思考。
《峥峥奇竹》 水印木刻 38x49cm 1985
吴强年善于借景抒情,通过自然探讨人生。他画竹《峥峥奇竹》画面是数枝老竹根,根上有刀痕,配诗曰:“郊野一隅“刺南竹”,粗豪奇崛骨峥峥。历经多少风和雨,遍体斑驳刀痕深。忽感人生常如斯,相见无言不忍去。画稿三易赞奇竹,除却阴霾心始安。十年别后觅旧迹,喜见硕竹更春风”。这幅诗画表现他对生命顽强的赞颂,对艰苦的乐观态度。他是一位敏感的艺术家,感情极为细腻,对时光的流失,季节的变化,风起、云落、鸟儿昆虫的叫声,鱼儿的活动,都会引起他心潮的起伏,融入他的诗画作品之中。
在李焕民看来,吴强年从艺五十多年,前二十年他是一位在中国画坛很有影响的现实主义版画家。后三十年他走了一条新路,将当代水印创作版画与中国传统诗画接轨。他的这条路走的很艰苦,途中也没有同路人,孤独就成了他的伴侣,他曾刻过一幅木刻描写他的心情,《荒原独步》画的是一只狐狸独步前行,配诗曰:“荒原之 旅,何须论形单影只。岂不见长流如带,落霞似金,狐步轻轻点染一路诗情”。我想艺术家在一定时间内孤独是必然的,因为创新的成果总要有一个宣传普及的过程,我希望以后会有更多的读者了解他,接近他,走近他那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和他一起到大自然中去,倾听自然之声,欣赏“长流如带,落霞似金”甚至和他一起去“点染一路诗情”。
据悉,本次展览将持续至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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