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意识的流动与空间的叙事:雷安德罗·埃利希跨文化视野下的“太虚之境_-方式-叙事

编辑:张桂森 来源:雅昌网
 
​初识雷安德罗·埃利希的作品是在查阅威尼斯双年展的资料中看到的,那个时候他代表阿根廷展出了具有里程碑

初识雷安德罗·埃利希的作品是在查阅威尼斯双年展的资料中看到的,那个时候他代表阿根廷展出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游泳池》。从那个时候开始“困惑”、“模糊”甚至“意识倒流”的印象让我记住了这位艺术家。此次他以“太虚之境”为主题的个展在中央美术学院开展,也成为了首位作品占据其美术馆整个展览空间的非中国籍艺术家。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作品对于空间的运用不仅是在美术馆内部,其延伸到了外部的公共空间,这样一种突破固有空间的展览方式具有双重的挑战性。一是空间是否能够自内而外形成一个逻辑自恰,连贯相通的关系性;而是在这个突破空间局限的“法则”之外,构建起重新的展览方式不仅需要作品自身强大的“在场性”,还要具备空间叙事的诗性表达。这两个挑战似乎从展览到作品的选用与展示上完成了这个要求。

意识的流动是打破固有意识的原初力量

一般来说叙事性的表现方式大多用于文学作品居多,但是作为空间的叙事表达是一个需要不断思考的实践过程。这不仅需要对空间自身的熟悉和重组,同时也需要艺术家作品与空间的融合,最终实现从形式到内容的水乳交融。而意识作为一个生命的有机存在,虽无实体但有着控制与非控制的双重属性。而作为原初的生命力量来说,其自身的流动属性本身就获得了精神的满足感和审美愉悦。对于意识的流动性来说,每一个时刻我们的意识都在不断地被唤醒,徘徊在新的事物与自我回忆之中,但作为艺术作品而言,它散发着意识的一种生命力,将所有附加或者强制在原有意识内的内容进行反抗。

对于空间叙事方法下的艺术展览,很大程度上它允许意识自由地在相对空间和语境下穿梭,形成一个意识流动的有机结构,与空间叙事形成对话。特别是在雷安的作品中,在美术馆外的一个作品叫《游泳池》。这个作品中充满着意识流动的气息和叙事话语的成分。当观众在这个游泳池前观看的时候,水底下的行人依旧在行走,惊诧之间你会发现,这虽然是雷安式的一种幻象,更大程度上他让人的意识在这个行径中遭受冲撞,感受到虚幻与现实的冲突。玻璃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模拟了水池的效果。站在水面上方的观众向下凝视时,会看到一个浅蓝色的地下室内空间。站在水面下方的观众则会体验到光线在自己身上追逐嬉戏,同时不影响泳池下的人透过“水面”向上观看的限制。

在这样一个充满幻想与趣味的体验中,水中之境似乎在今天成为了一种真实存在的对象,人的原有意识认为的“镜中花,水中月”的思维即被打破。由此来看雷安创造了一个人们去按照自我意识进行欣赏的过程,也创造着一种非控制意识下的可能性表达。着是一种原有生命力的释放,也是一种全新意识的重新认知。

幻象之中,尽皆可能

“太虚之境”的名字来源按照雷安最初想法来源于《红楼梦》当中“太虚幻境”的出处,而“太虚幻境”其实在某种内容上指代了世间万物(包括人)都是由太虚之处幻化而来。曹雪芹特地在《红楼梦》开篇中写宝玉与黛玉的“木石前盟”,其意在于用小说的形象来回答“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三个终极的人生追问。而“太虚”在道家思想之中的解释即是“道”,道的世界是物与理混沌成一体的大而虚静的世界。人的身和心都是从那个遥远而微妙的世界里来的,最终通过人自身修养的不断地增上最终回到那个原初的太虚境界中去。

但雷安在这个过程中有所取舍,保留作品和空间制造出的“混沌感”,最终没有给出关于道德或者其他意义上的指向性,他的作品是一种对于诗意的开发,思想的引入和意识的延伸。同时他也给予人们更多可能性的展现。其中《连根拔起》这个作品以超大装置进行展示,但其中探讨到的一个问题是“现代城市开发和自然环境生态”的相关性。他认为人类在自然世界中作为有生命的存在,而且我们脚下的土地也是植物、石头和土壤等有机物质的家园。都市的存在与时间和人的历史构成是无法割裂的,“根茎”作为一种生命生长的原始处所,它与人类、自然、历史和现代化发展都是不可分割的,但是雷安的作品在警示我们这样一种关系是现代社会逐渐丧失的一种生存方式,我们失去了生命的“家园”。

还有一件作品《建筑》,他在北京这样一个足够凸显中国文化和意思的城市作为空间的展示区域,把远在国外的唐人街放置于此,看似荒诞感的作品实质上是在表达一种表象和本质之间永存存在的距离感。指向身份的内在混合和再生产的还原性,也就是人类历史记忆和文化表达过程中混淆的状态已经逐渐让我丧失对主体性存在事物的深刻记忆,但任何时刻我们需要保持清醒的意识,既要有恰当的距离也要有认清事物真相的本能。因此,幻想之中一切存在或者显现的东西都具有无限可能性,但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判断力去选择和批判。

视点的反转,陌生的经验

从整个展览的作品来看,所有视觉的感受都被雷安带入了一种对极限的逼近,在规则和制度的绝对性之外他提出了另一种可能,这个可能性是基于艺术创作和叙事时间之中来完成的。而在视点反转的形势下看似是一种“白日梦”的呈现方式,但恰恰是这样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让叙事结构调动了观众的体验感,从现实的状态里获得超经验的快感。实现这样效果的方法上,雷安实质上试图在尝试着新媒体技术与艺术的融合,如他所说“我把艺术理解为一种媒介,用于培养一些从身体上、精神上、政治上和象征上理解这个世界的新方式。”所以不论是《试衣间》、《美发沙龙》还是《电梯游说》,这几件作品从根本上产生了固有的视觉冲突,打破了正常思维习惯下的视觉观看方式。《试衣间》已不再是私人密闭的个人空间,人在其中看到的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个人空间,而是穿透到其他人存在的空间中去,这样一种由私密到共享状态的转变让“陌生经验”成为了当代社会公共空间存在的些许问题去不断地自我思考。

视点的反转让习以为常的思维获得了重新的思考方式,观看的状态和现象的发生组成了今天人们对于事物认知的新模式。在陌生的经验里,我们不再是一个独立个体,而是息息相关,命运相息的生存状态。不论是自然之物还是社会结构,抑或是人本身,在某种状态下都是无法剥离的状态。有时候我们会更加刻意地去抵抗已有的规则和制约,但抵抗确实成为了与精神、身体和世界的联通方式,这股力量或许会让人感到不适,甚至反感,但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激发我们的正是另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有可能是正在瓦解崩塌,也有可能是结构重组,还可能是进阶革新。

不论怎样一种方式最终雷安在跨文化视野下所观察的现象和艺术的创作是开放的,融合的,充满着当代性的意味也藏储着全球化视野下人自身与其他事物结构的关系探究,他在挑战固有经验也在建构着新的观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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