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噪音”“条控”与“腾挪”——刘可的视觉战场_蜂巢(深圳)当代艺术中心-胡斌-当代艺术--叙事-腾挪-抽象

编辑:陈峰 来源:未知
 
圣维克多山:刘可MontagneSainte-Victoire:LiuKe艺术家|Arti

圣维克多山:刘可

Montagne Sainte-Victoire: Liu Ke

艺术家 | Artist: 刘可 | Liu Ke

展览时间 | Exhibition Dates:

2018.8.4 - 2018.9.8

主办 | Organizer:

蜂巢(深圳)当代艺术中心 | Hive Center for Contemporary Art (Shenzhen)

地址 | Address:

深圳市南山区华侨城创意园北区A4栋1-5号

1-5 Block A4, North Zone OCT-Loft, Nanshan District, 518053 Shenzhen, China

艺术家刘可最新个展“圣维克多山”正在位于华侨城文化创意园北区的蜂巢(深圳)当代艺术中心展出。

刘可生于1976年,1995年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就读,并2003年留校任教,自此开启了个体艺术实践与实验艺术教学、公共空间艺术实践互为反哺的工作方式。自90年代后期初涉抽象绘画,刘可经由几个阶段的探索,最终跳脱出造型的既定束缚,将画面回归至极简的色块与线条的叠加,也以此构成了其独特的、富有代表性的绘画风格。

开端于2017年的“圣维克多山”系列作品,源于艺术家对塞尚创作的认知:“让底层与表面的形保持距离,两个形之间是持续流动和变化的空间”。对现代主义绘画大师塞尚的研习转译至艺术实践,使得刘可长久以来对绘画中空间与能量的思索得以深化。

金色圣维克多山之三 / Golden Montagne Sainte-Victoire No.3

2018

布面丙烯、水性材料

Acrylic and water paint on canvas

180×165cm

“噪音”“条控”与“腾挪”——刘可的视觉战场

文 / 胡斌

刘可是一个取向多元却又整体面貌鲜明的艺术家。说他取向多元,不仅是指艺术实践,还包括其行为方式,那种多频道切换和迅疾变化的跳跃性节奏让人经常把握不住脉象。但是,如若整体来看,他的艺术实践和个体行动却又具有鲜明的一致性。可以说,跳跃、多歧、对抗、流转……种种的不定型特质构成了他的整体征貌,让人印象深刻。在这里,我想从几个关键词入手着重探讨一下他的绘画实践,当然,他的绘画实践又需要置于其整体的艺术和行为方式中去审视。

生花 / A Gifted pen

2009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120×180cm

噪音

前些年,刘可一直在从事某种串联相似图形的游戏,不过混合的形体越来越驳杂,中西艺术史、流行事件抑或周遭环境等所触发的构型均以其独特的方式渗入进来,彼此纠绕在一起,各序列交叉错落,就画面而言,书写性挥洒与貌似机械复制的视觉呈现之间构成了一种有趣的映照。

不少论者都谈到过他这种书写性的用笔,他似乎是在以秉持个性的用笔来叙述某些事物,而这些极具个体性的事物又在整体上组成貌似规整的抽象图形。我也曾将他和其他画家做类比,认为他画面里如同符咒一样的图像,是透过线的种种变奏来传达自身感受,而这些感受可能根源于他思想意识里闪现而过的记忆碎片,因此,他的创作可视为一种“精神的即席创作”。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他的创作绝不能视为通常意义上的那种即席行为,虽然他厌恶草稿。他是有自己近乎顽固的理论构思的,这种理论思维左右了他的创作。我也不知道能否完全明白和说出他的意图。在这里尝试简述一二。我觉得:第一,他看待其所面对的事物,不管是历史的,还是眼前的,均采取一种解构的眼光,就是质疑任何完整的单线条的叙事。他的头脑里摆脱不了既定的很多叙事的路径,同时他又对任何叙事的路径表示怀疑。这就导致他所描绘的事物绝无完整明晰的呈现,所见的只是离散的片段,甚至连规整的抽象也是他要排斥的。从而使得他的作品取向很难被归类,貌似抽象,实则各自有其独立存在。与我们平常所讲的整体与局部的关系同理:即很多东西笼统地看是一个有着某种明确功用和性质的整体,而实际上其中可以分解成并不十分相干的很多个体。只是在他那里,整体与局部并不准备以某一线索进行连接。第二,他的作画过程也是一个质疑既定程式的过程。他说:“我希望我的画就是这在不断漫延的水,可以意念上感觉它的层次,但不能将其取出。具象物的意义减变成为可以关联的凹凸水底,而不是用单一技法、情节或形式感联结在一起的整体物。”他的创作不要任何既定秩序和层次,也不构成完整的情节和形式,也就是说,他作画的技术过程也是在反某种叙事路径。

样式研究之二(巴洛克)/ The Style research II (Baroque)

2011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60×80cm

毫无疑问,刘可的这套理论思维是根源于我们当下的学术背景的。现在我们的不少学科都在对既定的叙述框架和知识生成体系进行质疑和重新清理。这些或多或少都受到所谓后学,尤其是福柯的“知识考古学”的影响。福柯拒斥历史的连续性,在其新历史分析中,他所做的工作“是从文献逆溯遗迹,解构传统历史的总体、连续性叙事,代之以对本非由有机因果纽带联系起来的话语的非连续表层的后现代描述‘档案’,回到断裂、离散的‘零度’历史空间。”(陈嘉明等著《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295页)刘可在自己的一篇创作自叙的题目中也用了“考古”一词,其思想来源不言自明。不过,绘画也好,历史学表述也好,完全的断裂、离散便无法形成任何有序的可以被感知和接受之物(这亦非福柯的本意),所以质疑、颠覆,也不过是走上另一条表述的路径,这条路径和以前的不一样,可以作为补充,让人们看到事物的多样性与丰富性。

刘可的状态是,他在面对对象和驱动画笔时,均自然地融汇了多种可能性,但他难以决定也不肯决定用某一路径来把这些表达得足够清晰。这样似乎最应和了那种离散的物体状态,有如收音机在频道间做横行搜索所得的无序的噪音(此例子见前注,第298页),因而给人的感觉便永远是非定型的。如果不了解他的创作主旨,我们便难以明白这片噪音背后的思想纠绕和所倾注的心力;但如果他循某一频道,播出一篇有序的东西,可能又不是他要的。

条控

然而,最近几年,颇让人惊诧的是,在图式面貌上以某种类似“色盲卡”或“花布”示人的刘可,突然转入了以不同直线条色带构建画面的实践。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其实,如果仔细体会,我们仍能够找到一以贯之的线索。即他从解构叙事转向了解构平面和空间。他不断以直线条色带来规划空间,使得一个空白的画面在这种持续叠加的色线边界中变得捉摸不定。他把这种犹疑不定的条块组织的工作想象成不停改建的建筑师行为,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说,城市建筑乃至社会空间的拆建被他“抽象”为一种线面的反复操作。只不过,这种操作由他一人来完成,因此,貌似理性的直挺线面不无带有个体的游戏性。他像一个没有定性的“顽童”,先前对无序的叙事“噪音”着迷,现在则投向了线块的“魔方”之中。然而,没有“定性”就是一种“定性”,即对某种恒定秩序的持续解构,并从中获得各种力量纠葛的深度体验。他在这种纠葛中时而沮丧,时而兴奋,直至筋疲力尽……

腾挪

“腾挪”是刘可从自己喜爱的围棋运动中抽取出来的一个术语,他将其用在了与人合作开办的艺术空间的命名上。我觉得,对于刘可而言,这个词最核心的意思是“盘活”和“弹性”。这层意思其实不仅仅限于腾挪空间灵活机动、舍取自如的活动形态和“接地气”的生存模式;还贯穿在刘可几乎一切的艺术实践和行为规范中。他习惯四面出击、多番腾挪,以盘活孤地和避免单一方向的硬碰。除了在所任职的美术学院中的实验性教学,他还参与到许多空间和组织的艺术实践中。比如植根于小洲村幽深街道却广迎国内外艺术界八方来客的腾挪空间;又比如他参与的与社会及地域变迁致密相关的顺德逢简、德胜聚落的艺术行动。他的艺术创作也不仅仅只有绘画,还有行为、装置、影像等。除了艺术活动,他还经常出其不意地弄出一些超出身份之外的事情来。他的各种活动轨迹汇集起来,让我联想到中国素有传统的乡村“能人”形象。因此,他那看似驳杂的角色和行为,实际上又统一到一种极具在地性的变通模式中。但是,这种变通和弹性不是无底线的放任,而是某一意义上的“曲线救国”,在那积极多能的表象背后还蕴含着前面所述的作为知识个体的纠结与矛盾,而这所有的兜兜转转正展现了当下艺术个体生存饶有意味的鲜活性。

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轻易地将他那最新的“纯之又纯”的绘画作品单独拿出来看。其实,无序的叙事“噪音”也好,线块的拆建“魔方”也罢,都是他那永不停歇的以流变、质疑的态度认知事物的“抽象”反映。因此,他的“抽象艺术”不是形式主义层面的平面概念,也不是所谓内心思绪的记录,更不是某种具象之物的抽象对应,而是其认知方式的符码式浓缩。他有几幅新作以“象外”为题,即表明了“超脱于物象之外,而得其精髓”的意思。他将绘画看作了不拘泥于具体事物的纯粹认知的活动,而这种认知是与其整个艺术和社会实践联系在一起的。从某种程度上说,绘画是他行动与认知的视觉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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