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7日晚,第13届AAC艺术中国·年度影响力评选巅峰之夜颁奖典礼将在故宫举行,艺术界众多嘉宾将共同见证四大奖项的揭晓。
“AAC 艺术中国(Award of Art China)” 是中国最重要的当代艺术年度评选,创立于2006年,由艺术基金主办,文化集团承办。
AAC艺术中国旨在借由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年度梳理和评选,呈现地区性文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艺术进程,推动中国当代艺术在世界范围内的整体影响力。
第十三届“AAC艺术中国”评委会由当代著名学者、作家、策展人侯瀚如(Hou Hanru)担任评选委员会轮值主席,评委包括:芭芭拉·波洛克(Barbara Pollack)、董冰峰(Dong Bingfeng)、刘小东(Liu Xiaodong)、片冈真实(Mami Kataoka)、菲利普·皮洛特(Philippe Pirotte)、郑胜天(Zheng Shengtian)。
“独立与多元”,是本届轮值主席侯瀚如对于该年度的主题评定,在这个主题之下,通过对历史与当代、全球和中国、“局外”和“局中”的交汇考察,寻找中国当代艺术的独特性和内在逻辑。
活动当晚将颁发“年度艺术家”、“年度青年艺术家”、“年度策展人”、“年度艺术出版物”四大奖项的提名奖及揭晓最终大奖,开启中国当代艺术的荣耀之夜。
其中,年度青年艺术家奖针对35岁以下青年华人艺术家,对未来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有引导作用,综合评价其作品在本年度艺术探索及实验性方面有前瞻性突破。
对于这一奖项的评选,评委片冈真实(Mami Kataoka)谈到:“此次入围的每一位艺术家都有着有趣的灵魂,他们的作品都关注了当下社会亟待解决的问题,并在研究的过程中寻找自己的定位,以期能够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途径。”
作为青年艺术家,徐文恺获得了第十三届AAC艺术中国·年度青年艺术家提名奖,艺术网特别对话艺术家,关注其在艺术创作上的突破:
aaajiao/徐文恺
aaajiao是青年艺术家徐文恺的化名,也是他虚构的网络分身。1984年(他的出生年份恰好是乔治·奥威尔经典预言式小说的名称),aaajiao出生于中国最古老城市之一西安。他的创作结合了浓重的反乌托邦意识、对文人精神的反思。他的很多作品都致力于探索在新科技和媒体影响之下的文化现象和政治策略,比如从社交媒体写作、数据处理,到网络和移动媒介下的新美学景观。作为今天全球新一代媒体艺术的代表人物,aaajiao将今天中国特殊的社交媒体文化、科技运用带入了国际艺术的话语和讨论。他2003年创建了声音艺术网站cornersound.com,2006年,创办基于中文新媒体信息平台的We Need Money Not Art。徐文恺致力于推广一款开源的视觉程序软件“processing”,一个非盈利的倡导创造的活动“Dorkbot”以及Eventstructure,一家基于上海的跨艺术、设计、学术以及新媒体技术领域的非营利型独立研究开发机构,现经营联合办公平台:新单位。
入围作品“暴食/ Gluttony”
2018年1月6日,千高原艺术空间的1000+实验项目空间启动新年的第一个计划,带来艺术家aaajiao的个人项目“暴食/Gluttony”。
展览现场
aaajiao的创作跨越不同的媒介,且数量和形态都非常丰富。在2017年,他的作品主要有影像作品“档案糖纸”,“进度条”,“柱”,“糖纸”,“乱数假文”;装置作品“404”,“水侧.石油”,“膜化”;声音装置“集群行为”;Gif动画作品“头像”等十余件,都围绕着以网络及其视觉和文化现象为基础的,对社会学话题,或者视觉与图像形态的探索。而在2018年的伊始,“Gluttony / 暴食”作为新的1000+ 实验项目继续着这一线索,探究“作为自我的观察者将如何与吞噬痛苦的暴食自我相处?”。此项目从属于 “Membranization / 膜化系列”——从使用机器,到与机器共谋,甚至被机器所挟持,人类的情绪在面对机器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记录这些变化已经无法使用那些腐烂发酵的社交媒体,一些材料的组合却能够清晰刻画些许情绪的轮廓,材料本身的轻质属性同样暗示着情绪的隐蔽性。
艺术网:首先祝贺去年你在千高原艺术空间的1000+实验项目“暴食/Gluttony”入围AAC年度艺术家提名奖。这一项目也是你2017年上海LEO XU PROJECTS个展“用户、爱、高频交易”中作品“Membranization / 膜化”系列的延续,麻烦先谈下当时创作上的一些想法。
徐文恺:其实现在来回答这个问题,跟我在机构创作时,在想法上有一些变化,自己对“Membranization / 膜化”这个系列的理解也有所改变。
当时我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了材料本身的变化上,处理完之后所呈现的视觉方式是如何吸引人以及这种情绪是怎样出现的。最近我的创作都跟材料有关,现在回头来看,可能更明白在当时为什么会做这个系列,或者说从“用户、爱、高频交易”为什么会有“暴食/Gluttony”。
我们都在围绕一个大的话题,就是“视觉的腐败”。曾经人类文明是可以用语言或者图像来阐释的,但在今天,已经很难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表达了,尤其是在中文环境下。我们本来就是一个语言腐败的国家,加上网络运动在中国发生之后,造成了一种“图像的腐败”,或者叫“视觉的腐败”,因此我们很难再准确地表达自身的想法和感受。因此“Membranization / 膜化”系列,包括2018年下半年到现在在做的“自然”的系列,都是希望回到一种新的,叫做“自然的定义”本身。
人类记事之后,我们把自然的定义重新扩展了。人类文明中建造的建筑物,所用的材料,形成这些城市的群体都回归于自然。所以当我们重新看待自然时,有没有新的可能去表达自己?我把这种表达叫做“人类的痕迹”。“Membranization / 膜化”系列作品是我最早关于痕迹的尝试,我也是通过后面的作品慢慢想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去做它。
aaajiao 《暴食02》 装置, PVC 板、车膜 80 × 140 × 5 cm 唯一版本 2018
艺术网:“自然”系列是正在创作中的一个系列吗?对“人类的痕迹”的表达上,尝试的媒介和方法有哪些?
徐文恺:“自然”这个系列差不多从2016年开始,在工作室有很多小的材料的积累,只是当时没有明确这些是什么。
对于“人类的痕迹”的表达上,其实我没有特别关注媒介跟方法。如果回到痕迹本身,我们是如何在世界上产生痕迹的,它就是这些方法。在什么媒介上可以留下痕迹,我觉得我会所有的东西。我现在可能把它聚焦在一些新材料上,这种新材料是比较能突出我们确实跨越人类记忆,到了一种新的阶段。以前我们很难说人类合成的材料叫做自然的一部分,但到今天可以这么讲,人类合成的很多材料是自然的新的一部分。
我们所谓回到一个原点,但这又跟人类历史观的那个原点是不一样的。我们并不是要回到过去,也回不到过去,但是可以从一个意识的原点重新出发。这种状况或态势其实又是一个循环,这种缓慢前进的循环跟文明发展的状况是很像的。我现在的工作重心也都放在了这块。
西方宗教改革之后,我们看待艺术的方法发生了变化,把它最终归于科技,可被量化、细分和讨论的。其实我在上海昊美术馆的展览里我也提到了特别多,希望有些工作回到灵性的部分,回到一种直觉和感触,回到我刚才所谈到的原点的部分。
但是这种状况又是很冲突的。在很多作品和采访中我也有讲,现在人类的第一身份是用户。当第一身份成为用户之后,可以体验到很多人类的便捷,所以更有一种迫切的感觉,需要回到原初去讨论我们的状况。这种状况并不是现在的所谓的知识类的东西,这里有点混沌,所以我只能用对比的方法来明确自己现在在干嘛。
艺术网:昊美术馆正在展出的个展“a’a’a’jiao:一个ID”,呈现了你2010-2018年的创作,从这次的展览中,可以看到、对比、感受到各个时期工作的侧重点吗?
徐文恺:这个展览一方面是对我之前工作的回望,另外一方面,比较重要的是理清了一些我作品中的关系。以前的工作方式是以个展的方式推动作品的前进,很难把关联放进一个展览中,这个展览做到了。
比如说其中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就是我怎么来看待图形化的部分。我从最早2013年的《 Meta》这件作品,衍生出很多其他作品视觉的部分。其实我的关注点一直不在视觉本身,而在于构成视觉的数据的结构或者说我们去理解它的方式上,它是在不断推进的。当我们去呈现作品时,由于从事的是视觉艺术,视觉成为作品很大一部分的同时,也成为了很大的障碍。
这样的展览出现,可以把它重新梳理跟理清,甚至是做一个解释来减少误读。
艺术网:要如何理解“构成视觉的数据结构”?
徐文恺:人类最早在一些石壁上以符号的形式进行记录,更多的是出于人对世界最基础的反馈,一定会有人的感受演绎的部分,这可能构成了最早的图形,在传递中也是很直接的。现在的图形则掺杂了非常多的社会背景,所谓的在地性,知识和个人经历,受到整体人类社会的影响,变得很混杂。作为艺术家个体想要表达最直接的感受时,图形本身变成了障碍。
在做昊美术馆个展的开幕论坛时,贺婧当时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挺好的。她说“图像其实成为了一个问题,而不再是结果”,能总结为什么我们需要去理解构成视觉背后的事。如果我们把它限定在一个小的范围内,比如说媒介,那它可能就是数据的构成或者说关系的总和。
艺术网:具体是如何减少视觉障碍和误读的呢?
徐文恺:其实我很难讲如何减少,或者说我们是不是需要这么做。很多感触只有回到个体身份时,才有强烈的去做的需求。当我们以集体身份出现,讨论整体人类社会或者在构建文明的发展中是不是有必要这么做,对我来说是疑问的,并没有一个答案。
但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张力,我们不应该走在某种极端。在一个快速的完全接受的时代,让我觉得是危险的。需要有一些人站在另外的角度来看它,甚至是阻挡它。所产生的张力会带来的多样性跟更大范围的讨论,这可以帮助我们理清一些事情,也明确自己到底在干嘛。
艺术网:越少的数据输出,或者只采用某一种媒介,越能减少图像所带来的过度解读?(就是在创作中只选取某一个点,可以这样理解吗?)
徐文恺:我觉得不能这么理解,这么理解还是挺像现在的解释系统去理解它的方法。你很难在现有的解释系统去解释一个不在这个解释系统,或者说不是很明确在这个解释系统里面的一件事儿。用我现在的语言跟表述,其实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把它先放在这儿。
艺术网:艺术家在创作作品时一定是以个体身份出现的。对于科技,人类发展之下所建构的“自然”的讨论,你的态度是“保持距离”这样吗?
徐文恺:倒不是身份的事情,是我们到底以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这个事情。
我最近的很多困惑在于更不相信我们的文明是一直在进步的。我们的文明一定是有变化的,这是肯定的,但是它好像不是一个我们理解的绝对值的进步。现在比过去更好吗?简单地用寿命来衡量生存的状况就是完全正确的吗?这可能比较背离现在主流的价值观。
文明肯定是不断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的,早期是以宗教的、灵性的方式去接近,宗教改革之后归于科技,这些都是不断探索真相的过程。这个真相出现的状态,肯定是跟人类社会所属状态有关系的,我们的社会必须能承受这些真相。这是我现在的一种观点,并不是进步跟退步的事情,也不是一个瓦尔登湖式需要去隐居,背离社会的事情。
因为互联网和社会观结构,人类的分子化已经很明显了。当然我们还在构成共同利益或者共同体的社群关系,国家依旧是存在的。但对于个体的处境来说,我们的份子化很严重,不再需要那种特别刻意的远离或者保持距离的状态。
艺术网:所以在互联网时代我们每个人都是身在其中的,能看到和感受到什么,有个体差异,也有共性。把这些进行表达,是你正在做的事情。
徐文恺:这个可能是作品的结果,但不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是我做的东西只对我有效,把我的生活带向一个更远的地方,能让我继续生活下去。至于作品是否有共情,是否是在回应这个时代,这可能是所处文明结构下必然的效果,但不是我的诉求。
艺术网:2018年,你印象最深的事或人?
徐文恺:2018年我看到的最大的一种存在就是好像艺术圈有点失焦,我们开始质疑很多以前相信的事情。
艺术网:2018这一年,你的变化是?
徐文恺:我好像已经习惯在柏林跟上海,还有杭州这些地方穿梭。
艺术网:对2019年及以后的期待。
徐文恺:相对于期待,其实更多的是在等一些事情发生。可能以前这种等是一种无力,当现在成为常态之后,你可能会发现更多别的事情。它不再是一种无力,可能就是生活本身。
艺术网:如何看待AAC的价值和影响,问题与不足?
徐文恺:AAC如果做到了公正,公平,公开,做到了真正的以学术为标准的独立,那我觉得它就有一个完整的文化态度,这种文化态度对所有讲中文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不论是策展人,艺术家,还是机构和艺术从业者,都是在这个行业里比较踏实工作的。那些该消失的,或者说已经消失的,无论什么原因,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们应该对所有留在这个行业,继续为这个行业工作的人鼓掌。
问题和不足谈不上,可以对AAC的评选过程提出建议。是否可以去尝试开放评选过程,变成更为广泛的一种讨论。邀请一些行业的人参与,让大家看到机制是如何被建立,价值是如何被延展,这样对AAC来说会更好。
艺术网:谢谢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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