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个体”面对“集体”要脱鞋吗？李怒最新项目宋庄亮相_冯兮-李怒-装置--共产党宣言-当代-马克思

编辑：杨晓萌来源：雅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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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2019年3月23日15:00，一百多位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观众提着自己最喜欢或最

展览现场

2019年3月23日15:00，一百多位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观众提着自己最喜欢或最讨厌的鞋子，排队进入了北京宋庄槐谷林当代艺术中心，他们把鞋子一双双地摆在了艺术空间内，期间或多或少有留意到了别人的鞋子，亦或有这样那样的猜想，如对方的职业是什么？有着怎样的喜好？审美有哪些倾向？

在人们沟通交流之时，空间内每隔3分钟，就会发出一声巨响，渐渐凑在一起的人群被惊得四处观望，然后又无意间地慢慢散开。

这是艺术家李怒的最新个人项目“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也是槐谷林当代艺术中心推出的首个个人项目，由策展人、批评家冯兮和青年学者、艺评人周婉京共同策划。

李怒，独立艺术家。2015年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雕塑系，获硕士学位。于2015年荣获英国皇家雕塑家协会 Bursary大奖。英国皇家雕塑家协会成员。现生活和工作在北京。

“槐谷林当代艺术中心的开幕首展之所以选择李怒的个人项目进行展示，是因为我想做一个与其它白盒子有所区别的艺术空间。作为一个非盈利性艺术机构，槐谷林当代艺术中心主要以实验项目为主，我也希望每个项目都有自己的艺术语言，起码在展览思路上要区别于之前的宋庄。李怒的作品通过两个不同的空间，探讨不同的个人、社会对集体的不同认知。这一点在当下非常有意义。”对于此次展览的初衷，槐谷林当代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展览策展人冯兮说到。

展览前言

李怒此次项目的灵感来源于马克思《共产党宣言》。进入展厅前，我们能看到一段节选自《共产党宣言》的文字，这也是此次展览主题被定为“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的原因：

“生产的不断革命，一切社会关系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确定和骚动不安，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区别于过去一切时代的特征。一切固定的冻结实了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古老的令入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扫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冷静地直面他们生活的真实状况和他们的相互关系。”

——马克思《共产党宣言》（第一章）

“李怒在2017年到2018年之间，先后做了8次个展和13次群展，他在这些作品中反复丈量‘个人’与‘集体’的距离。他从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的《共产党宣言》及二人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入手，重新阅读‘集体’，并由此发现了当代语境下援引的‘集体’与马克思主义概论的‘集体’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在策展人周婉京看来，“这次展览正是一次关于‘史前史’的研究，‘集体’与‘史前的集体’被同时摆上台面。通过一个集体行为和一件巨型装置，李怒试图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亲身感受这两种‘集体’。”周婉京在其文章《一个没有基座的人》中写到。

观众与志愿者的鞋子

一进入展厅，观者首先能看到一百多双来自志愿者的鞋子，“对李怒来说，鞋子代表了你在社会中的身份地位，你的角色，你的趣味，你的审美，甚至你的生活经验，和你所属的不同集体，人一旦脱去鞋子，就将被打回原形。这就像雕像需要基座一样，雕像一旦脱去基座，就变成没有神性的泥塑。”

艺术家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初来乍到的人这里曾有过一个“集体”。当新人想要加入集体时，最直接的方式是通过脱鞋来进入，但是“失去鞋子，就等于失去了身份的象征含义（以及与之相关的阶级、性别、喜好、职业、审美功能）。换言之，即便‘个体’被告知可以通过脱鞋来进入‘集体’，观者也会结合自身的处境权衡进入‘集体’的利弊。” 周婉京解释到。

志愿者的鞋子

那么我们到底是脱还是不脱？这也是李怒问每个人的问题。他认为“集体”应该被纳入当下的讨论，而不是简单地重构一个抽象的概念，“人民应该（重新）去主动占有和共享社会体系，而不只是顺从地作为一种被疏离状态下的碎片化存在。在人群聚集的展厅，人群和美术馆之间构成的雇佣关系、交换价值（参与之后的身份转换）和私人财产（留下的鞋子）正是现代经济社会的主要生活形式。而最后‘人群的抽离’和‘留下的鞋子’正是为了打破这种坚固的东西。”

如果说脱鞋这一集体行为，观众还有一定自主性的话，那么它旁边的巨型声音装置，则让你毫无选择的余地。

这是一个铺满厚厚钢板的空间，钢板之下，艺术家安置了近20个发声装置，呈漩涡状排列在钢板。每隔三分钟，这些发声装置会同时自下而上敲击一次，巨大的声波引发整个铁板都在震动，而观众也会被尖锐的击打声所包围。这种不安感严重阻碍了观众用身体探索空间的时长，很快他们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离开。当然，在离开之前，根据艺术家李怒制定的规则，我们要留下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