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在一位唐纳德·米勒(Donald Miller)的私人收藏家中查获一批中国文物,系被掠夺偷运至美国。
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在某社交平台上的发文(图片来自中国日报)
五年后,美国政府在已经签署合作备忘录的基础上,继续与中国携手合作,决定把这批流失文物(361件)返还给中国政府,这是自2009年中美签署限制进口中国文物政府间谅解备忘录以来,美方第三次、也是规模最大一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
中国国家文物局与美国联邦调查局代表签署并互换文物返还证书(图片来自央视网)
中美双方代表在文物交接仪式现场(图片来自央视网)
美国当地时间2019年2月28日,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交接仪式在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举行,国家文物局副局长胡冰、中国驻美大使馆公使李克新、中国驻芝加哥总领馆代总领事刘军、美国国务院副助理国务卿阿丽莎伍德沃德(Deputy Assistant Secretary for Policy, U.S. Department of State’s Bureau of Educational and Cultural Affairs, Aleisha Woodward)、美国联邦调查局跨国有组织犯罪事务部主任克里斯蒂约翰生(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 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 Section Chief Kristi Johnson)等出席仪式。
文物交接仪式现场(图片来自央视网)
据央视网消息,此次美国政府向中国返还361件(套)流失文物,主要是古代墓葬随葬器,包括新石器时代石凿、玉壁,春秋战国青铜剑、戈、钱币,汉代陶钫、茧形壶、罐、仓,明代陶俑、模型明器,清代木雕建筑构件等。据了解,此次返还的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涉及多个文物门类且时间跨度长,仪式现场展示了其中20余件(套)文物。
此次返还的文物(图片来自央视网)
中方官员在仪式上说,中国流失海外文物是中国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寄托着中国人民质朴深沉的历史情感和文化记忆。这批中国文物艺术品的返还是中美双方长期精诚合作的成果,不仅标志着双方在文物追索返还行动上的相向而行和相互支持,也将进一步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理解和信任,为保障全球文化遗产安全提供典范,为中美建交40周年献上一份厚礼。
此次返还的文物(图片来自央视网)
中方表示,加强流失文物追索返还,维护各国文物安全,是秉持国际公约精神,尊重各国人民文化权益和民族情感的正义之举,同时也考验着国际社会的道德良知。中方感谢美方为保护人类共同文化遗产所付出的努力和贡献,愿以此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为新起点,与美方深化合作,进一步加大国际交流与司法合作,共同防范打击非法劫掠、盗窃及走私文物行为,推动建立更加公平正义的非法流失文物追索返还国际秩序,为在全球范围内弥合历史缺憾、保障文物安全、促进人文交流,贡献两国智慧和力量。
美方代表发言时说,文化遗产是人类共同的宝贵财富,此次返还充分体现出中美双方在文物领域全方位、多维度合作共赢的成果。今年是中美建交40周年,美方将在已续签合作备忘录的基础上,继续与中方携手合作,为保护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安全作出努力。
2018年12月11日,国家文物局划拨中国国家博物馆青铜“虎鎣”入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中国国家博物馆 拍摄者:范立
据悉,近年来,国家文物局通过外交斡旋、司法合作、友好协商等方式,促成包括圆明园兽首、大堡子山金饰片、虎鎣以及美国政府三次返还文物在内的30余批次4000余件(套)流失文物回归祖国。
而关于海外流失文物的回归,一直是萦绕在国人心头的大事儿,尤其是当下海外众多博物馆或者私人收藏机构中展示的众多中国文物,并且极为珍贵稀有,文物本身的研究价值更是惊人。那么关于海外文物的回归究竟有哪些不同手段及方式呢?为什么会出现中国文物流失海外的情况呢?
美国宾州大学博物馆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
首先要正确的认识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的不同情况,并要区别对待。一种是战争期间的掠夺,如流失海外的圆明园文物;一种是在文物所在地的非法盗取,如新疆克孜尔石窟壁画等;一种是经由不法商人的买卖,如在美国宾州大学博物馆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还有一种是在国外的艺术市场上通过交易获得。
在面对中国文物回归的问题上,更是复杂。回流、回归、追索、返还等等,虽然大概意思一致,但却是不一样的税法。
“回流”通常是中国的商业机构通过商业手段,将流失文物引进到国内来拍卖,从而达到回到中国的目的,一般称之为“回流文物”。而“回归”则是指在国家层面上利用政府的力量或国家间的外交努力,将那些有违于国际法的流失文物归还到中国。此次中美双方的行为则被称为“返还”,被认为是双方之间的一次共同努力。
作为文明古国的中国,历史悠久,面临着众多海外文物需要回归的问题,曾经也通过各种手段进行协商,比如上文中的虎鎣回归等,但面临的困难重重,也有媒体总结了以下九点困难所在:
1、流失是一个历史问题,错综复杂;
2、在市场上几经辗转,多次转手。剪不断,理还乱;
3、国际公约、国际法并不适用于所有国家;
4、个案中缺少足以说明和证明的证据;
5、进入到拍卖会上难以阻止拍卖;
6、国家尚未设立常规的在国际拍卖会上拍卖流失文物的基金;
7、中国企业还没有成规模的关注海外流失文物的回归问题;
8、进入到国外拍卖会上的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拍卖价已被追捧为天价;
9、国家尚没有成立专门的机构研究海外流失文物。
但随着世界各国人民对于文物价值的共同认知,也出现了海外人士无偿捐赠,比如在2013年6月28日,圆明园鼠首兔首由法国皮诺家族捐赠给国家博物馆,兽首首次以无偿捐赠方式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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