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廖上飞:“绘画本体论”早已过时_-批评家-艺术家-中国

编辑:张桂森 来源:雅昌网
 
  “绘画本体论”早已过时——答桂森  桂森:&ld

  “绘画本体论”早已过时——答桂森

  桂森:“什么是绘画?”“什么样的作品才算成立?”“我更多关注的是绘画语言本身……”最近一两年的展览中,绘画本体论几乎成为艺术圈最热门关键词。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艺术现象?

  廖上飞:这并不是新现象,只是媒体今天才发现而已。“绘画本体论”早已过时。“什么是绘画?”这一问题根本无需再提,因为这一问题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人们只需要去了解一下形式主义艺术批评家、理论家罗杰·弗莱(Roger Fry,1866~1934年)、克莱夫·贝尔(Clive Bell,1881~1964年)、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 1909~1994年)等人对此问题的论述便可得知。关于艺术的本体,格林伯格有非常精辟的表述——“独立的形式的媒介”。绘画作为重要的视觉艺术样式中的一种,其本体并不特别。“什么样的作品才算成立?”这是艺术家必须关注的问题。在我看来,艺术家要不停地问这个问题:“什么是艺术?”其关于此问题的答案直接关系到其作品能否成立。其实,只要是有依据、有感而发的作品都是成立的。但并不是所有成立的作品都有价值。事实上,只有为数不多的艺术作品会最终被认为是有价值的。所以,艺术批评家需要不停地问这个问题:“什么样的作品是有价值的?”艺术创作就是生产。艺术批评则是对生产的价值判断,判断根本意义上就是选择(挑选)。一个批评家偏好侧重绘画语言探索的作品无可厚非,但并不是说只要批评家“关注”绘画语言本身就能催生新的绘画语言,新的绘画语言的产生并不是艺术批评家能左右的,新的绘画语言取决于艺术家的不懈探索、试验。我也在关注绘画语言,但我不是为关注绘画语言而关注绘画语言,我致力于通过关注绘画语言切入对艺术语言的讨论。关于艺术语言的问题同样不是新问题,但其是困扰着众多中国艺术批评家、理论家的问题,其也是中国艺术的致命问题。何以这样说?倘若我们对艺术语言的问题不讨论清楚并达成共识,中国的艺术便不能更进一步。事实是,我们的艺术一直被“反映论”和“工具论”思维所羁绊。艺术语言只是载体、工具吗?将艺术语言仅仅看作载体、工具的看法显然是一种极为愚昧的见解。因为现代艺术已经向世人证明,艺术语言就是艺术本身,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意味”并非同形式对应的内容,也并非中心思想、宗教教义等,而是“以某种独特的方式组合起来的线条和色彩、特定的形式和形式关系”(贝尔),“某种独特的方式”便是画家的语言。其实,艺术家面对的首要问题是语言问题,而非思想问题或观念问题。只是中国的大部分艺术家缺少“语言自觉”,近几十年产生的中国艺术家并没有为世界贡献新的艺术语言,所以没有人能同那些贡献了新的艺术语言的世界级大师相提并论。

  桂森:在强调绘画语言本身或者绘画本体中,区别以往,我观察到大家不像以前那样按年龄或者具体艺术流派特征去展览或者梳理。各种年龄段艺术家和各种语言样式都可能列入其中,较为多元。试图描述下你观察到的这类系统绘画里的细分?我们要如何来描述或者总结这当中各自的特色?

  廖上飞:打破“代际”是个好现象,因为以代际区分、讨论艺术是典型的“庸俗社会学”观念。真正有意义、价值的艺术创作或作品往往是超越年龄(代际)、地域乃至时代的。比如有许多批评家、策展人在讨论“60后艺术”、“70后艺术”、“80后艺术”,在我看来是一种无知无能的表现。许多人津津乐道的所谓“60后艺术”、“70后艺术”、“80后艺术”根本就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区别仅仅在于创作主体的年龄。不同年龄的人必然创作出不同的艺术,这是典型的“庸俗社会学”逻辑。“60后”、“70后”、“80后”在艺术风格、语言方式、精神追求等方面真有根本性的区别吗?回答是否定的。何况,“60后内部”,“70后内部”、“80后内部”的所有人的艺术风格、语言方式、精神追求等都是一致的吗?怎么可能!而不按具体艺术作品特征策划展览或者梳理艺术现象证明现在批评家、策展人的学术水平在下降,很急功近利。联展少则十几人,多则数十、上百人,完全是“大杂烩”,其中许多作品“文不对题”。多元不是在一个展览中放入所有不同风格的作品(在一个展览中放入所有不同风格的作品那是“杂烩”而非“多元”),而是策划不同风格倾向的专题展览或个展。不同倾向的专题展览或个展同时出现,有交锋,才算真正的“多元”。有序发声才有力量,无序发声一团混乱,只会制造出噪音。批评家、策展人所策划的学术性展览(不是商业展览)是与其对某一个艺术现象的长期追踪观察、研究密不可分的。跟踪艺术家,同艺术家不断对话,翻阅文献,勤于思考,等等,是至关重要的。我一直在追踪中国从事艺术语言探索的艺术家,尤其是青年艺术家。我明白,当自己对某一类艺术特别有兴趣时,那对另外类别的艺术可能就会丧失兴趣。因为,一位敬业的批评家、策展人应该有起码的立场,对什么艺术都感兴趣,什么艺术家都关注的人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原则和学术倾向、信念的人。我个人认为,中国的艺术批评家、策展人经后应多关注个体艺术家,也就是说要追踪研究艺术家——多做个案研究或策划个展,而不是尽策划假、大、空的杂烩联展。

  桂森:在过去的时间段有伤痕美术,85新潮美术,后89新艺术,或者更近一点的卡通一代、小清新等,看上去好像当代艺术的“新陈代谢”足够快。当下追绘画本体论热是否会成为新一轮的趋势或者“跟风”?我们需如何来警惕或者理性看待?

  廖上飞:从“后文革艺术”到21世纪的艺术,看起来好像中国当代艺术的“新陈代谢”足够快,其实不然。事实是,中国当代艺术一直就“新陈代谢”非常差甚至可以说没有“新陈代谢”。何以这样说?中国当代艺术一直没有自我,根本原因是艺术家普遍缺乏“语言自觉”,一直在做社会运动、潮流的“跟屁虫”,没有自己的世界。以前做政治意识形态的走狗,现在又沦为资本、市场的奴隶。一个根本没有自我的人怎么可能有好的“新陈代谢”,别人一天不给你饭吃,你就要“新陈代谢”失调。难道不是吗?一会“抽象热”,一会“水墨热”,一会“传统热”,现在又是“绘画本体论热”,中国当代艺术真是快要热爆了。会不会成为新趋势或出现大批“跟屁虫”、“跟风虫”很难预料。不过,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就是那些*惯、喜欢做“跟屁虫”、“跟风虫”的人败坏着艺术创作的风气,污染着干净的空气。

  2014年10月2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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