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门户网:“六法”研究（一）_-生动-句读-用笔-物象-绘画-中国

　　“六法”是《画品》中最为核心的思想，也是谢赫2文艺思想的精髓所在。《画品》被认为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最为系统的绘画理论批评著作。“六法”一经提出便奠定了中国绘

　　“六法”是《画品》中最为核心的思想，也是谢赫2文艺思想的精髓所在。《画品》被认为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最为系统的绘画理论批评著作。“六法”一经提出便奠定了中国绘画理论的基础，而其也对后世中国绘画创作实践具有规范作用。“六法”是谢赫评价艺术的依据和准则，实际上其是一套被他人频繁使用(引用)的理论规范。北宋郭若虚3赞“六法”谓“六法精论，万古不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也赞其“千载不易”。

　　谢赫本人并没有明确地以逻辑的形式对“六法”做出具体的界定，甚至对其断句也颇费后人心思。“六法”是一套绘画品评标准，但其留给世人的确乎是一组影响巨大的命题。不同历史时期人对“六法”地频繁阐释跟引用都能使“六法”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六法”也以不同的面孔出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只张彦远、荆浩等古代的美学家、艺术家受其影响，就是从近现代的美学家思想中也可窥得“六法”绵延的印迹。

　　作为“法”，“六法”涉及两个层面的内容，一是精神(内容)层面的，一是物质(形式)层面的。对于“六法”绵延地梳理更多会从对其影响下产生的文艺理念地描述下切入。

　　一

　　句读问题直接会影响对“六法”意义的理解。每每对“六法”原义地追问都会涉及句读问题。唐宋时期，有关“六法”的表述有各种不同的文本。4如《历代名画记》中云：“昔谢赫云，画有六法：一日气韵生动;二日骨法用笔;三日应物象形;四日随类赋彩;五日经营位置;六日传移模写。”黄休复《益州名画记》云：“六法者何?一日气运生动是也;二曰骨法用笔是也;三曰应物象形是也;四曰随类赋彩是也;五曰经营位置是也。”百川本、精逮本、王氏书画苑本、四库全书本等皆谓：“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但是这些文本之间的差别很小，也并不能直接影响文意。而到钱钟书5对流行的句读提出质疑，他将“六法”断句为：“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6学界也有其他人士从古代汉语语法的角度论证此种句读方式没有错误。陈传席也赞成钱钟书的断法。但实际来看，钱氏的新句读不但没有使“六法”变得明白晓畅，相反使其更显费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六法”的文本较之其它文本较为简洁顺畅，而且也比较符合开篇叙述的语气，再加上张彦远离谢赫最近，所以一般认为张彦远所引“六法”句读最为可信。

　　对于“六法”的来源，也有不同的看法。最普遍的看法是，“六法”是对前代美学思想的总结与概括，既有继承也有创造，也即是说，“六法”的直接源头是中国的文化传统。欧洲学界也流行一种说法，认为“六法”来自印度的“沙达加”或“六支”。7支撑这种看法的证据中可信的部分是，中国六朝时期的人物画受佛教绘画影响是可能的(如张僧繇即是以画佛像著称)。但如将“六法”跟“沙达加”或“六支”具体对应来看，则不乏大的出入。而反对这一说法(“六法”来自印度)的研究者也都极力强调，“气韵生动”是一种很中国化的提法，与“沙达加”或“六支”并无瓜葛。8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六法”可能源于汉字六书，理由是“书画同源”。9这每一种看法都有相应的根据，但其中可得到普遍认可的是，“六法”肯定源自中国的文化传统。

　　二

　　谢赫《画品》中有：“虽画有六法，罕能尽该。而自古及今，各善一节。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10第一法是“气韵生动”。据史料记载，从先秦至汉魏，气一方面是一个自然本体论的概念。如有：“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国语*周语》)、“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征为五色，淫生六疾”(《左传*昭公元年》)、“通天下一气耳”(《庄子*知北游》)等。另一个方面则具有伦理学的或美学意义，气作为人感性存在的基本要素。如有：“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庄子*知北游》)、“有气则生，无气则死，生者以其气”(《管子*枢言》)、“文以气为至，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曹丕《典论*论文》)、“云气也，象形”(《说文解字》，许慎释义“气”)等。11而据《说文解字》记载，“韵”者和也。由此可见，气和韵皆是指一种有贯通作用的东西，其都很难在言辞上追溯本质。“气”跟“韵”都代表的是一种根本的、神秘的、对绘画起决定作用的“存在”。 谢赫运用气和韵，气韵并置必然构成新的语境，但从气和韵单独的意义出发探寻可使我们明白“气”和“韵”的重要性。“气韵生动”很难用一种具体的、确定的语言描述，我们仅仅能感知的就是，其肯定说的是一种很本质的、终极的“存在”。如果勉强对其进行解说的话，那它的意思就是把作为作品的思想感情、精神风貌、道德品质以及人生哲理、宇宙规律等形象地、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也可看作是最高深的美。而对于观赏者而言，那就应该是能感知到的最为高深的“意境”、“气”、“精神”等。明代顾凝远《画引》谓：“六法，第一气韵生动。有气韵一，则有生动矣。”元代杨维桢(1296-1370)亦云：“传神者，气韵生动是也。”第二法是“骨法用笔”。这显然是指用笔。对于这第二法，有部分人推断其是古代“骨像”的演变。但那时并没有解剖学，画家谈不上是按人物面部的骨点去描绘，所以“骨像说”颇多疑问。“骨法”，即强调用笔的力量。中国绘画所依赖的最基本的材质就是笔、墨、纸，这些要素里不可缺少笔，有笔则就有“笔法”之说。第三法是“应物象形”。有研究者称其是，要求准确地根据对象刻画其形体;但笔者以为如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其应是画家对世间万物基本形象地整合、提炼。第四法是“随类赋彩”。则是指用色，强调“随类”，即用色也应讲求一定的法度。当然并等同于将色彩机械归类。第五法是“经营位置”。这是指构图。第六法是“传移模写”。则是指具体的操作。当然也有人将其解释为临摹古代名作。 12

　　人们普遍认为第一法“气韵生动”是“六法”的统帅，而其他五法应是基石。就好比是，第一法相当于“意”，而其它五法相当于“言”，最终(最高)的目标是“得意忘言”;也好比是，第一是“上层建筑”，而其它五法是“经济基础”。“气韵生动”是绘画的灵魂。

　　谢赫的“六法”与古罗马美学家朗吉弩斯在其《论崇高》中所提出的崇高的五个来源颇为相似，有某些共通之处。崇高的五个来源：一是庄严伟大的思想;第二是强烈而激动的情感;第三是运用藻饰的技术;第四是高雅的措辞;第五是整个结构的堂皇卓越。五个原因必须以掌握语言的才能为其共同依靠的先决条件。其实如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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