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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门户网:不正经推荐|凝视深渊,几近重生_乌鸦-我说-死了-见过-黑影-几近-伴着

    分类栏目: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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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不正经的事情太多,但你绝对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栏目。本人浸淫摄影多年,但对于诸如“如何拍鸟?”之类的话题毫无兴趣

    世界上不正经的事情太多,但你绝对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栏目。本人浸淫摄影多年,但对于诸如“如何拍鸟?”之类的话题毫无兴趣。这个栏目是绝对不谈“拍照”的摄影类栏目,就想把摄影切开了给你看。希望“不正经推荐”会给你最正经的帮助。

    ——主笔·曲斌

    《鸦》©深濑昌久

    当你长时间凝视深渊,深渊也会回望你。

    ——尼采

    “鸦”就是那深渊。

    乌鸦是披着斗篷的暗夜鬼魅,它们集聚在一起,等待着某个人的死去,以便捕获他的灵魂。

    它们主宰着黑夜。闪光照亮了它们的眼睛,没错,它们正死死地盯着我。它们的身体隐藏在黑暗里,那些眼睛窥得了一切。

    它们似乎早已把我看穿,它们知道我所有的不堪的过去。它们闻到了我灵魂深处久治不愈的伤口正散发的腐臭。它们伺机而动。

    《鸦》©深濑昌久

    它们疾如闪电,它们无处不在。只要我松懈下来,它们就会趁虚而入。但我已伤痕累累,我的家庭分崩离析,事业深陷泥潭,我成了孤家寡人,我脆弱不堪。

    只要伸开双臂,它们定会扑过来。我只好站立,战栗着。

    只要一死,我就会归它们所有,只要踏出这一步。

    没有人能扛过命运,更何况那些彻夜盯着我的,想要吞噬我的恶鬼?

    《鸦》©深濑昌久

    我的身体太老了,长期酗酒让我心脏虚弱,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我努力支撑着,那些黑影逐渐放大,它们扑了过来,盖住我的双眼,我闭上了眼。

    《鸦》©深濑昌久

    “这么臭啊,烂透了”

    “难得,真是难得”

    “这样的肉越来越多了”

    我隐隐听到几句耳语,伴随着木头敲击泥巴的声音。

    我觉得轻盈无比,似躺在草垛上。虽然周围一片黑暗,但那黑色像洋子的秀发般顺滑,她转过脸笑着,雪白的肌肤从我指间滑过;她哭了,抱怨着;阳光在树影间流动,我翻过邻居家的围墙,潜入少妇的卧室;我眯着眼睛,伴着摇滚乐,在午后晒太阳;我牵着母亲的手走过街道;父亲的巴掌打到我屁股上;我拥进母亲的怀抱;我闻到了奶水的香甜。

    我的腿抽搐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黑影包围着我。

    “醒了,醒了,哈哈”

    “倒霉的人”

    “他应该高兴才对,终于解脱了”

    “这个家伙太恶心了,忧郁的摄影家,情感的殉难者,我呸”

    《鸦》©深濑昌久

    各种声音从黑影里传来,我想说话,喉咙干渴沙哑。

    一个黑影跳将出来,是一只乌鸦。

    “我是Q”,那只自称Q的乌鸦说出了话。

    我打量着他,确定声音从他那里发出来,“你,是一只乌鸦,会说话的?”

    “我是你的领路人,你正在跟我说话”,Q慢条斯理地说。

    我自感不妙,乌鸦是摄取灵魂的鬼魅,而我正面对着他们。“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说,但心中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鸦》©深濑昌久

    Q左右踱了几步,站定,“你看,乌鸦并不像老虎一样可怕,我们是不会攻击活人的”。

    “但是你们吃死人,连皮都不会剩下”,我说。

    “是的,我们从不浪费食物。但是我们不会吃你的,放心吧”,Q说道,伴着周围乌鸦狐狼般的笑声。

    “很多人都觉得我们是扫帚星,因为我们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死亡现场。那是因为我们能预感到一个人的死亡,我们一早就准备好开餐了”。

    眼前的这只乌鸦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且一早就准备好了演讲稿,说话滔滔不绝。

    Q继续说:“我曾经一直尾随一个瘦削的女人,多年来她始终穿着新婚时的红色皮鞋,她也许一直记得新婚那天,她嫁给了一个男人,一个满身臭汗的穷鬼。这注定自己一脚踏进了泥潭,永远逃脱不了”。

    Q挺了挺胸继续说:“我很有眼光,我知道她很快就会死去,所以一直跟着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永远靠回忆苟活?终于,她死在了田里。我们全部出动了,你能想象我们盘旋俯冲的场面吧?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哈哈哈”。

    《鸦》©深濑昌久

    “我大概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或者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用很旧的款式打扮自己,像精心包装的腊肉一样。”我说。“人不就是这么悲哀的活着吗?过去的一点点成就,一点点温情,支撑着现在的自己继续活下去吗?难道看不到希望,就得去死?而且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反问道。

    Q说:“死是很容易的,选择死亡不失为良策。而我可以看出谁会死去,我一早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摇头,我心想这只乌鸦太狂妄了。

    Q继续说:“不相信?喜事往往都伴着厄运。喜鹊聚集的地方同样有我们乌鸦。我们常去婚礼现场凑热闹。记得有一场婚礼,新郎抱起了新娘,众人向他们祝贺,新娘搂着新郎的脖子,扭过头来夸张地大笑。但是我冥冥中预感到那是最后一次的笑,一年后新娘喝毒药自杀了。我一直记得那是茉莉花开的季节,花香混合着鞭炮火药的味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我有点恼怒了。

    Q不紧不慢地说:“路面铺满了白色的花瓣和红色的爆竹纸屑,铺满了一整条街道。你见过杀猪吧?刀子捅进脖子,鲜血喷涌出来,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沫撒下来,那种场景太浪漫了。我在那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满目的红色映进人的眼睛,人们欢呼着,蜂涌着聚集起来,眼里发着红,几近疯狂”。

    《鸦》©深濑昌久

    “这些都是你的生搬硬凑而已,没有任何根据的!”我说,“死的那个人是我的姐姐,那是我才知道的故事!这是十几年前的事”。

    “人自然有这种预知能力,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以为可以继续下去,其实早就有乌鸦盘旋在头顶”。Q继续说道:“我见过最悲惨的一个老头,他的子女很多,但从不管他,家里穷的连取暖的柴火都没有。他把自己用被子裹了,自焚了。整个房子变成了焚尸炉,空气里有股烤鸭味。

    人们忙着灭火,我们在天上替他们加油,你知道,肉烤焦了是没法吃的。但最后,尸体还是烧成了碳,和火炕连在了一起。”

    “这你也一早预感到了?”我抓住机会反问道。

    “那倒没有,但我知道他活着的时候已经承受了多年的痛苦,他自己一定清楚地意识到了”。

    “也许是吧,走上死亡这条路的人,冥冥中早已注定了。”我自语道。

    《鸦》©深濑昌久

    “说说我自己吧”,Q略微沉思了一下,“那时,妻子想和我离婚,她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我们闹上了法庭。但是我的儿子不肯跟我生活,他讨厌我,他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如果没有儿子,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我绝望了,得了脑出血。在医院里,我万念俱灰,拔下了插在头上的管子,就这样死了”。

    “什么?离婚?你是人?不不,不可能!”我有些惶恐,语无伦次。

    “我曾经是人,我们都是”,Q望向周围的乌鸦,“人死了,被乌鸦啃食,人就变成了乌鸦”。

    我扫视这些黑色的生灵,他们伫立着,低头、缄默,深夜的冷风吹过,枝桠发出牙齿咬合摩擦的声音,哀伤之感袭来。

    “那么,我是什么?”我问道。

    “其实,你已经死了”Q说道。

    “我死了?怎么可能?我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懊恼地问道。

    “有的人心早就死了,身体还活着,死亡不过是一个消灭存于人世的肉体的仪式罢了,你不会感到痛苦”,Q说道。

    听罢,我沉默良久,“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活的滋味了,自问于我来说,‘活’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而已,我现在反而很快活。曾经,我很辛苦,我害怕死亡。现在,我觉得死也不是终了,反而像新生”。

    乌鸦们拥向我,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在蓝色的薄雾中,第一缕阳光射进我的眼睛。我满含热泪,试图用手擦拭,才发现周身黑羽,我变成了一只乌鸦。

    我想哭泣,发出竭斯底里的哀嚎。

    我伴着升腾的雾,冲向天空。

    《鸦》©深濑昌久

    深濑昌久于1976年与相伴13年的妻子洋子离婚,事业停滞,长期抑郁。92年深濑昌久酒后从楼梯上滑落致脑部受伤,丧失语言和记忆力,2012年6月9日因脑出血逝世。

    他用了十年时间拍摄了这组名为《鸦》的作品。2010年,《鸦》被《英国摄影周刊》(British Journal of Photography)杂志评为过去25年来最好的摄影集。

    《鸦》封面

    今天什么都不推荐,因为打开这本画册需要勇气,而它会让你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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