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古滇国探秘:一曲青铜镌刻的田园牧歌_牛虎铜案-贮贝器-青铜文明--出土-祭祀-国文

编辑:于晓伟 来源:雅昌网
 
导语:两千多年前,在中国西南一隅的某个小国,一位可爱的国王问远道而来的汉使:“汉孰与我大?”这个“夜

导语:两千多年前,在中国西南一隅的某个小国,一位可爱的国王问远道而来的汉使:“汉孰与我大?”

这个“夜郎自大”的故事人人皆知。但很多人不知道,最先提出这一历史性疑问的并非夜郎国,而是古滇国。有趣的是,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夜郎国和古滇国疆域相近,而且确实都是该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国”。

2020年初,云南晋宁河泊所遗址“滇国相印”封泥等重大考古发现,从实物史料上证实了传说中古滇国的真实存在,也再一次让人们的目光聚焦到那一段神秘而灿烂的青铜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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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出土的“滇王金印”和2020年出土的“滇国相印”封泥

自给自足的部落生活

自上世纪50年代开启古滇国考古发掘至今,已有的研究成果表明,古滇国核心城区聚集在今天云南的石寨山、金莲山、李家山三座遗址构成的三角形区域中。其中,石寨山是王室墓地,李家山是贵族墓地,金莲山是平民墓地。这个“三角形”的旁边,则是中国排名第一的深水型淡水湖——抚仙湖,湖下有一座已沉寂千年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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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山水明丽的地方,古滇国延续了近四百年文明史,聚落里的百姓过着快乐而丰裕的生活。通过分析生活区遗址的灰坑遗迹,通俗地说就是生活垃圾,考古学家们发现,滇人的食材相当丰富,他们喜欢吃美味的猪肉、肉质细腻的鱼肉,还有精细的大米。因此,滇人的牙齿磨损很轻微,不少人还患有龋齿。

比如,这件再现祭祀场景的房屋模型铜扣饰:在一座造型奇特的房屋里,一场饕餮盛宴正在举行,栏杆上摆着肥美的牛腿,墙上挂着牛头和风干的鱼脯。在本该严肃庄重的祭祀场合,滇人却把对“吃”的执着追求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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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模型铜扣饰

古滇人骨骼上遗留的劳作痕迹表明,当时男子最常作的劳动是划船打鱼,女性的劳动相对轻松但同样重要,比如制作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用具——陶器;而从墓葬中出土的耕犁等明器,我们也能想象出那繁忙的田间劳作景象,这一切绘成一幅田园牧歌式的美好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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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金莲山出土的陶器

(右)只有原器物十几分之一大小的耕犁明器

青铜器上的巧思

古滇国创造了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但与中原地区刻着抽象纹饰、象征王权的礼器不同的是,滇国青铜器多为生活或生产用具,上面的装饰用十分写实的手法生动刻画了日常生活中祭祀、农耕、渔猎和战争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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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人多用青铜器作为生活用具,无疑是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响,立体浮雕式的装饰则带有西方艺术特色。但这些青铜器物所蕴含的文化内核依然是古滇国地域性文化,比如那些栩栩如生的动物形象中,最多的是西南地区常见的牛、虎、鹿和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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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形铜镇纸

考古界一直有“北有‘马踏飞燕’,南有‘牛虎铜案’”的说法。其中,“牛虎铜案”便出自古滇国,其造型以一头健硕母牛为主体,牛身下藏着一只憨态天真的小牛,一只凶恶的猛虎正用锋利的爪子紧紧抓住母牛不放,狠狠地撕咬着牛身。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母牛痛苦却隐忍,她必须牺牲自己来保护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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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虎铜案

最有特色的是一种名为贮贝器的器物。它们大多器型庞大,器身、器盖上有复杂的装饰,功能相当于现代的存钱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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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鼓形狩猎场面贮贝器

作为当时的货币和财富的象征,这些贮贝器中残留的海贝,许多都来自印度洋,这说明古滇国和印度(身毒国)之间已有频繁的商贸和文化交流。而那件表现滇人祭祀场景的房屋模型铜扣饰,其房屋类型是西南地区常见的干栏式建筑,但房顶上大下小,具有鲜明的热带和亚热带建筑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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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盟场面青铜贮贝器

再如这件神秘而诡异的诅盟场面青铜贮贝器:在直径30厘米的盖子上,刻有52个形态各异的人物,人群中间有一根双蛇盘绕的柱子,这是古代祭祀活动中,只有诸侯王才能设立的社柱,代表天子赋予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未知的起源与消逝

古滇国进入历史的视野,始于西汉时汉武帝派人前往西南蛮夷之地,寻找那条传说中可以不经匈奴、直通西域的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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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时,滇国归顺,汉武帝赐予滇王金印,允许他继续统治该国,此印为典型的诸侯王“龟钮蛇身”印

但古滇国文明的滥觞显然更早。据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公元前278年,楚威王派大将庄蹻攻伐巴郡和黔中郡。他一路向南、所向披靡,最终,在征服滇池后凯旋而归。不料,秦国大举攻楚,切断了庄蹻回楚的道路。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滇池,依靠强大兵力成为滇人的统治者——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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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王庄蹻

这是关于古滇国的最早的书面记录,此后两千多年里,滇国在史书中神秘消失了,以致于人们屡屡质疑这段记载的真实性。直到1956年,那些生动华美的青铜器悄然出现在云南古玩市场上,由此拉开了古滇国考古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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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滇国青铜器代表器型—青铜鼓

今天,我们仍无法确知古滇国文明在历史烽烟中演化、推进的具体过程,但依据现有考古成果,可以做一些合理推测。比如,关于金莲山大型平民墓葬,在排除了战争、地质灾害等外力作用后,基本可以断定,是一场疫病夺去了这些年轻的生命:在那些人为制造的叠层墓穴里,埋葬着上万人的尸骨,他们男女比例相差不大,多数是20岁至40岁的青壮年,骨骼上无明显外力致伤。

还有那些特意为婴幼儿设立的墓坑和随葬品,以及年轻的小夫妻和孩子的合葬墓,都在无声地倾诉着:在那场席卷古滇人部落的瘟疫里,人们怀着怎样的悲痛送走一个又一个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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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式家庭墓穴

而对于整个古滇国政权的消亡,我们可以从出土的铜铁合金器物及大量汉式器物推测,自西汉始,古滇国与拥有更高生产力的中原文明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深入,最终,它融入了中华文明的统一大潮之中。

结语:对于古滇国,有太多谜团待解。比如,古滇国文明如何起源?滇国人是什么民族?是南迁的楚国人还是当地的土著?抚仙湖下的建筑遗址是否就是古滇国的都城?滇国文化是如何与中原文明一步步交融,并最终失去了它的独特性?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没有飞机、汽车和高铁的年代,沿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古道,古人走的路远比我们想象的远得多。不同文明、不同种族在共生和交融之中,汇成一段神秘绚烂的历史,等待我们继续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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