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疫情之下对行业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艺术行业的各方面压力俱增，加剧了画廊的风险。艺术网希望通过一系列选题为行业发声，通过的媒体平台向社会反应出画廊行业现在运营状况和境遇。以便让各界关注艺术行业发展和支持关注画廊发展的人士能够了解真实的情况，携手并进，共渡时艰!同时，从各画廊机构的运营者不同的经验和视角，来审视当下疫情对艺术市场的影响，以及探讨各自如何看待，目前哪些工作是紧要开展的?往年和今年比较展览项目的推广和作品收藏等等有哪些问题和变化?对于艺术品市场的走向有哪些预判?艺术网与多家画廊负责人展开对话。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创始人 郑林
对话
对话人物：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创始人 郑林
编者：艺术网 裴刚
香港 曼谷展览受疫情影响
艺术网：从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第一季度来看，比较往年在艺术家推广、项目推广和艺术品收藏方面出现了哪些问题?
郑林：所有的展览项目多少都受影响，只是怎么去处理，每个画廊的策略是不一样的。
首先，香港Basel取消了。我们已经做了完整的参展方案，而且香港Basel很认同我们的计划，给了差不多100平米很好的展位。香港Basel今年停办，我们的方案搁置了。但我们也有应对的措施，因为我们的这个方案很好，还是希望有机会能实现它。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曼谷空间2月12日展出菲律宾艺术家文罗尔丹·马诺克·文图拉的展览，以及2月13日香港空间封岩摄影个展的展出，这是唐人第一次在香港做摄影艺术家的个展。由于疫情的影响，艺术家都不能正常参加开幕仪式。所以，开幕仪式的变化使销售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影响。这两个项目受到的影响，都是观众的流量和现场交流状况的问题。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香港空间 封岩的同名个展“封岩”展览现场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香港空间 封岩的同名个展“封岩”展览现场
画廊紧要的措施是回收欠款和实现新的销售
艺术网：往年第一季度销售的情况是怎样的？
郑林：现在已经是2月中下旬。还没有完全体现2020年第一季度真正销售的可能性。
去年很好！2019年3月份在唐人北京的两个空间展出陈彧君的个展，主要的作品都差不多销售了，还是不错的；3月中下旬整个是香港Basel的活动档期。唐人香港空间是阿岱尔·阿贝德赛梅个展，最大的作品全销售了。在香港Basel展出的作品开幕就全销售了。2019年第一季度的销售非常好。
艺术网：目前哪些紧要的工作是迫切要做的?
郑林：我们更应该考虑眼前的问题，毕竟要发人员工资，要有费用成本发生。所以唐人采取的措施，是第一时间收回应收欠款。有一些藏家定了作品没有付款，或者是约了2月份付款、3月份付款。我们确保2月份、3月份把塬有的销售款收回，把塬有的销售完成。当然也有很多藏家借此机会不付了，或者是往后延，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怎样保证扛过两个月、叁个月或者是半年的资金，决定了画廊未来能不能走的更远。
我们鼓励、动员销售团队实现新的销售业绩，这是更大的可能性。并不代表疫情来了生意就不能做了，而是做什么样的生意，怎么去做。我们也采取了增加销售奖励提成的激励措施，鼓励销售团队尽可能推动销售。对于我们非常好的藏家，我们也给更多的优惠。这样实现新的销售，才是画廊在现有阶段的根本。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曼谷空间 罗尔丹·马诺克·文图拉个展“超越清晰”展览现场
罗尔丹·马诺克·文图拉 《苏珊娜和长者们》，油画，76 x 102 cm，2019
调整3月份香港唐人空间的展览计划
艺术网：从应对的角度，香港Basel的项目会如何调整执行?
郑林：从销售看，现在曼谷、香港唐人的展览在销售上是受到很大的影响了。香港Basel其间，塬本包含唐人香港空间尚扬老师个展的计划，也可能要延期到今年下半年。尚扬老师是湖北武汉人，疫情之下他的家人、亲戚、朋友、好友全部在水深火热中。所以，尚老师目前没有时间和心情推进这个展览的作品，我们也非常理解他的现状。针对现状，将在香港唐人的空间实施新的展览方案，以填充尚老师个展的这个档期。
唐人香港空间在中环 H Queen's大厦，一个半月的档期，房租和工资成本约一百万，另外还有布展、运输、其他的费用，如果这个档期留出来不用，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原本香港Basel参展的方案是中国艺术家和东南亚艺术家的群展，都是特别好的艺术家，方案也很好，很完备。因此，3月份香港唐人空间，将以原本香港Basel的展览方案替换尚老师个展的计划。
所以严格来讲，疫情对我们整体工作的影响相对是小的。但对展览有影响，北京空间的布展，工人进出798艺术区方不方便，社区对员工上下班进出的限制，是面对的具体问题。
我们的工作一直在推进中，因为每个月展览档期都是一年或半前计划好的。艺术家为了展览准备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包括作品的制作、完成、选择、策展的文字和文案，我们前期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主要是作品运输、布展、开幕这些展览工作的落实而已。
线上推广是日常运作的模式
艺术网：目前线下展览空间受到影响，是否会更侧重线上展示和销售？
郑林：在唐人展览空间的项目都有网络微信平台的推送，这是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日常的工作，也是我们日常的运作模式。
2月12号曼谷空间的展览；2月13号香港唐人的展览；未来3月7号将开幕的北京两个空间的群展和个展；都有前期微信平台公众号的推送，之后也会有作品清单和价目表发给藏家和机构。这些年网上推广销售已经是唐人一贯的运营方式和习惯。
艺术网：从线上的推广情况来看，确实带来了新的客人和销售吗?
郑林：我可以确定是有一半以上的藏家不用到现场看塬作的，看微信和价格表就可以确定，因为我们的藏家很了解唐人了。唐人作为中国、亚洲区重要的大画廊，我们的信誉和艺术家作品的质量，包括所有的服务方式，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有一些重要的作品，藏家是需要看原作。但很多藏家真的是不用看原作。
唐人曼谷空间的罗尔丹·马诺克·文图拉个展，两个藏家第一时间就在抢，能买到三件作品的藏家比第二个藏家早了一分钟，晚一点的藏家挺遗憾的，一直要求能分一件作品。
我们的展览推送的微信和价格表，是开幕前三天到五天就发出去了。早一分钟看到方案的客人，马上确定下来，就不可能再去看原作了。
非常感激北京画廊协会的工作
艺术网：最近因为疫情的影响，画廊成本和风险也在增加。怎么看最近北京画廊协会在北京市《关于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影响促进中小微企业持续健康发展的若干措施》出台后，唿吁房东减免画廊房租？
郑林：当然是好事，因为画廊协会这样操作尽到画廊协会的职责，也是积极主动地出来为我们画廊做一些工作。这方面，我觉得很感激他们的努力。
如果能做到房租免租、减租，能够解决画廊的资金困难，能够减少或者是降低我们的一些税收和房租的开支，当然是好事。我们非常感激北京画廊协会的工作。
另外，他们也传达了政府、文资委、文旅局关于融资等等这些金融方面的工作，这也对画廊帮助。这时候能找到银行融资帮助画廊走出困境，获得资金在整个疫情期间，扛个半年、一年或者叁个月也是这方面的努力。
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靠这方面的帮助。作为画廊、机构、个体或者作为机构的老板，自己应该想更多的办法去解决问题。毕竟画廊协会对我们有帮助只是一个方面，只是在困难的时候适当的帮助解决和调整。画廊能不能生存，能不能走下去，能不能在最困难的时候扛三个月到半年，关键靠自己主动解决问题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井喷”现象再出现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艺术网：从2003年“非典”后，2006年整体的经济和艺术市场一路上扬，出现“井喷”的现象。但近些年大的经济环境有很大的变化，对未来疫情过后的市场有怎样的预期?
郑林：关于2003年SARS之后，2006年市场“井喷”的现象。我的看法是2006年的井喷是在中国当代艺术里面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遇，未来再出现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而且西方的藏家对亚洲当代艺术或者中国当代艺术的兴趣，从2000年前后到2006年之间不断地积累收藏，2006年以后创造了市场的“井喷”现象。这是积淀了很多年的因果关系。而且当时的藏家把买卖艺术品当成一种理财和赚钱的途径。这种情况经过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大家就很清楚了。
所以我觉得未来的市场能平稳，正常发展就很好。能够慢慢的好转就是我们的希望了，市场越来越好转，不要有人为的障碍，不要有人为打压艺术市场的因素就很好了。市场能够正常理性的发展就是我们需要的一切。
对未来亚洲和中国的艺术市场充满了信心
艺术网：您怎么看艺术品消费市场上升的趋势?
郑林：中国有十几亿人，而且中国经济的整体情况和个人收益水平都已经和十年前，二十年前有很大的区别了。所以对艺术品的需求，对艺术市场的变化，大的趋势是绝对不会变的。对艺术品的消费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更多的需求，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我们对亚洲和中国的艺术市场还是充满了信心，大的方向肯定不会差、不会变。希望未来当代唐人艺术中心走向更国际化，可以引入欧美市场，与欧美藏家产生互动和对接，这是我们未来希望推进的方面。
结语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成立于1997年，已经运营22年，包括北京798艺术区的唐人北京两个空间，唐人曼谷空间和唐人香港三地的画廊空间。画廊面对疫情，通过内部团队销售和回收欠款，以及展览项目的重新调整，来增强画廊对当前风险的转化。正像郑林所言：“怎样保证扛过两个月、叁个月或者是半年的资金，决定了画廊未来能不能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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