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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王阳明:今人只理会天下,自身却放在一边(节选)文:龚鹏程教授/北京大学自清朝以来,大家都用经学

再谈王阳明:今人只理会天下,自身却放在一边(节选)

文:龚鹏程 教授/北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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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朝以来,大家都用经学和理学对立的框架来看待明清学术史。表面上看,此说甚为合理。因为宋明理学家似乎确是只讲心性,不究经传;只重德性,罕言经世,所以清代才转而要通经致用。这两种经学观、经世观、实学观的对诤,明代本来就已存在。主张经世的人,认为干戈倥偬,必须要讲经事实务,以治国平天下。主张修身者,则批评讲经世之学只是逐外缘而动,只理会天下而不重自家身心性命。可是细究起来,实况多有不然。

学者发其本心良知,体现于一切人伦事物中,才是真正的经世,世也才经的好。因为世事之根本仍在人心,李材《大学约言》有云︰“齐家不是兜揽家。盖在家身,家即是修之事矣。治国不是兜揽国,盖在国身,国即是修之事矣。平天下不是兜揽天下,盖在天下身,天下即是修之事矣。故家、国、天下者,分量也;齐、治、均平者,事绪也”。

从王学来看,修身与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能打成内外或两截。治国平天下当然事绪较杂、分量较重,但性质与修身一样,不能诚意正心,身固然修不好,国又焉能治得好?反过来说,身、家、国、天下都是要修要治要平的,又岂能止于修身?如此说,才是本末一贯。

阳明本人即曾说︰“道问学即所以尊德行也。晦翁言︰‘子静以尊德性诲人,某教人岂不是道问学处多了些子?’是分尊德行道问学作两作”。发展到刘宗周,仍是说︰“良知与闻见之知,总是一知。良知何尝离得闻见,闻见何尝离得心灵?”。因此这个本末一贯、尊德行不离道问学、修身与经世不二的立场,乃是整个心性之学的基本性格。诸家虽多异同,但那是在这个格局中的歧异,若背离了这个基本型态,则根本就不会被承认,立刻会受到批判。需如此看,才能发现明代讲理学心学的人治经、博学、乃至讲求经世者殊不罕觏。

泰州学者赵大州“杜门著述,拟作二通,以括古今之书”,内篇就叫《经世通》,外篇为《出世通》。浙中王门季本“苦力穷经”;南中王门薛应旗批评“今之学者,离行言知,外事言学”,都属其例。祁彪佳自订读书课程,亦谓︰“非经济、理学书,必不经目”。

可见在他们心目中,经济非另一路学问,讲心性之学亦仍要读《礼记集注》一类书。

把经世和修身治心分割对立起来,是反对理学心学的人自己之观念,然后反过来扣到理学心学身上;说他们只重治心修身而不能经世或不屑经世,只知尊德性而不能道问学。继而一再批评理学心学在道问学上如何如何不够精密,在经世实用上如何如何迂拙。尔后才能自谓其经学考证为朴学,其经世致用为实学,比理学心学高明。

然而,理学心学家未必不实。只不过他们的实践性,并不只在社会实践上,而是整个人的实践。理学心学家未必不治经,但言经术必关联于心术,亦与只从文献史料去看待经典的人不同。

王学后人刘宗周将出仕时,社友赠别之言,祁彪佳日记载︰崇祯己亥八月,刘被召,欲北上,二十日“午后,与季超兄、文载弟出,送刘念台北上,念台询以用世之学,余大略以格君为言。要使主上敬而信之,斡旋自大,不在一二事之争执也」。格君,用的正是阳明学的主张。《传习录》上:“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君心若正,礼乐政刑才能举措得中。此与石梁谓片念之善足以旋转乾坤云云,何其相似!殆彼等共许之说,可无疑焉。

王学本身,是在把道德心性问题跟经世致用分开的气氛中出现的,努力想矫正之,故提倡知行合一、内外一贯、治法心法不二。可惜它在当时毕竟还太弱势了,以致后来竟被找来作为亡了国的替罪羔羊,说就是因为大家都袖手谈心性,不通世务,所以才会亡国。介绍这个真相,本身也有我经世之意。因为现在整天夸夸其谈,指点江山,说国家社会该这样那样,而自己毫不修身的人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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