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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晓萌 来源:“白明艺术”公众微信号
 
一场临春的雪让平时早晨同样的时间透过窗帘的微光不太一样,好象增加些明亮且泛出了一丝冷冷的多角度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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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临春的雪让平时早晨同样的时间透过窗帘的微光不太一样,好象增加些明亮且泛出了一丝冷冷的多角度的折射散光,打开窗帘,白白的一片激活了眼睛的呼吸,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网膜瞬间被滋润得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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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下楼,烧水泡茶,打开音响,这是我每日早晨的开始,然后出得门来,深深吸一口冷洌的空气,一扫多天新型冠状病毒带来的焦虑郁结。昨晚的雪不小,无风,无一切打扰,雪下得均匀从容,少有的干净与平整,这让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迈出我的脚,松软的雪发出有层次感的扑滋的声音,一脚又一脚,我知道我惊动了这白色的天真与素颜,但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我这突兀的介入是为了对它们漫长飘游自天而降的到来生出的充满深情的探望,如此,留下一串足迹或可成为一夜雪的聚集与我在时空里交会并呈现于空无的印痕与语汇。我安静地看着雪地里的自己的足印,一时忘了我是我自己。到处是干干净净的白,白得我忘乎所以。

雪仍下着,由片状的小雪转为粉粉的雪散落下来,完全是对我户外雪中移步的怡人配合。早晨的光柔和得极为舒适和有教养,暖暖的阳光还没有透出来,这灰白的光的色温是中性里带着一丝暖黄,散铺在雪地上,使这满满的白少了雪地强烈的耀眼折射,这种早晨特有的散光增加了雪地光影层次,也使光的过度有了细节。光线在折射中漫游,在雪的空隙里穿行并变化莫测。我走神的视线觉出了这变化中的无常和思想,冷峻中富有弹性,不妥协的晶莹中有对光的追逐和全身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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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几十年,常常见到雪,在世界各地游学展览也常常见到,但从未有过今年今天的样子,这样洁净整洁坦荡而寂寞的雪,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除了我的出现和我的存在。这样的感觉将我也带出了此处现场,好似我在另一个时空里旁观自己,象是观看超现实主义的影像作品。

现在的日常生活很少能有打动我的景让我愿意用相机去拍照了,因为许多的影像都留给了手机,也留给了懒惰与无动于衷。但这一场干净得让我恍惚的雪让我有了用相机的快感,这种感觉的本身就很让我兴奋。我的相机是全画幅静焦,谈不上好,但也够用,毕竟这相机除了正常的相机功能外,它的近距功能最能还原和记录我的阅微角度,这种视线下的虚实关系吻合了我观察自然与世界的偏好。我不能处处进入宏观和时时惊心动魄,但用心于常物常景里的微小也是能带给我被看到的幸福与心里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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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竹子没有南方的清秀,长得有些心不在焉,叶子也有些不修边幅,但精神与形神还是在的。雪将竹子压得有些弯,叶子上的雪松松的盛满了,露出些叶子的边还清晰显着绿黄交织的冬季北方竹叶固有的颜色。细细的竹枝黄褐相间更显节奇筋瘦,白雪并不能遮住它在北方经历的风霜。一些枯叶还在枝上,也照样盛着雪,为这白白的色调奉上它弱小的暖黄,却是画面中值得善待的枯荣。

雪天的竹子值得细赏,因为色彩由平时的深调易成了浅调,那叶子的一撇一捺象穿好了素华服饰的“角儿”,不是片叶,也不是郑板桥宣纸上人为的簿气与孤傲,而是换成了厚厚松松的禅身与玉骨。这重重叠叠的素白竹叶的穿插让我似欣赏上好的拓印汉碑,那竹叶上盛着的雪的外形似极了石刻的文字在岁月里模糊了清晰的边缘,片片叶形尤如悬挂在空中既出处有序又自由洒脱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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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终于透了出来,由白白的灰暖变为阳光普照,又缓缓地让位于透彻的阴天和灰蒙蒙暗淡再而又是短暂的暖阳辉映,白白的雪也在这多样的光辉中有了丰富的表情和幻化的精彩,那一闪而过的阳光直射如赞歌般暸亮。好在上天知道美学,明亮的光只是偶尔出现。而我们的大众却是喜欢艳阳照雪景,在持续的耀眼兴奋中眼睛无法再看到细微了。

心神一直被这安静得异样的白带走,好似时间不仅暂停而且是倒转,这样孤独、洁净、无声的场域让我联想起许多的记忆来,不具体,而是各种记忆的杂揉:旅途中的记忆、文学中的记忆、艺术史中的记忆、电影里的记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已生活中的记忆,都不具体,但又总是有与此景想关联的部分出现,让我生出了失重的飘浮感……树枝上落下一块盛不住的雪发出的轻微的闷声,让我的神游回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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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门口有朋友送的一对小石墩,这石墩曾是南方房屋木柱的底座,过去常见,现在却成了可摆放的饰品。石阶上的石墩盛雪不多,被雪覆盖了的部分恰到好处,使这样的角落有了静穆的版画效果,色彩的反差使石头的内心暖意融融,墩实憨厚的样子被软软的雪带向了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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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望这没有被打扰的雪景,感慨还是少人的郊区适合我的生活,同样的雪景,在北京城里早被人踏碎,让一地的白失了对大地的掩饰功能。大家喜欢雪景,实则是人们看惯了身边的世界,来一场白覆盖掉粉繁细节与脏丑,好似换了人间。

让眼睛看一处干净和无人打扰的“世界”不容易,一场临春的雪,给了我惊喜。

立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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