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阅读“缺席”:中国艺术史中的三个时刻(上_中国书画_视觉电椅表现

编辑:杨晓萌 来源:艺术史与艺术哲学集刊
 
  阅读“缺席”:中国艺术史中的三个时刻(下)  这三场讲座共同的目的是为了探索“阅读缺席”在方法论上的潜力。在这一点上,&ldq

  阅读“缺席”:中国艺术史中的三个时刻(下)

  这三场讲座共同的目的是为了探索“阅读缺席”在方法论上的潜力。在这一点上,“缺席”需要在描绘(depicting)和非描绘(de-picting)的辩证关系中进行理解。总体上说,讨论中涉及的诸多表现“缺席”的作品,包括图像、装置及行为,其主旨不在于提供呈现主题的视觉信息,反而刻意地将这些信息抹去或隐藏。既然这些现象在世界艺术史的脉络中如此多见,那我们就需要挖掘出这些作为“空白符号”作品背后的原因所在,以及它们所期待的感知方式。讲座沿着这个思路考虑了中国艺术史中的三个关键时刻。第一讲谈的是现代之前的一个瞬间。通过对无字碑图像的分析,我试图论证虽然这个图像在时间性和文学性上看来是“空”的,但是它实际上更强烈地传达出这一时期中极其复杂的政治与心理学意涵。

  第二讲主要谈菲利斯·比托和米尔顿·米勒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拍摄的两组照片,摄于1860年和1861年。这些图像以不同方式展现死亡:或表现战争的杀戮和焚烧后的荒芜,或把活人作为死者画像一般拍摄。第三讲则对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中国当代艺术做了一个修正的叙述,通过对“缺席”的分析—包括“擦除”“清空”和“消失”的主题和再现,勾勒出中国当代艺术两个转型阶段的一些主要性格,同时揭示出艺术实验对于消除“共识含义”(consensual meaning)和聚集“被压制能量”(frustrated energy)的作用。从这个角度说,三场讲座中的“阅读缺席”都是在解释特定历史场合中的“在场”与“缺席”之间的张力。这种阅读一方面提供了一个特定的分析艺术作品的角度,另一方面也导致对其语境的和历史的诠释。

  在开始这一系列讲座之前,我首先要宽泛地谈一谈我所说的“缺席”(absence)意味着什么,以及我们如何“阅读”某种不存在之物。我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主题蕴含着丰富的哲学意涵。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认为与缺席、书写和标记(markings)相比,在场(presence)和实在(the real)在传统中有着明显的优势地位,我对此深有同感。然而我不是一个哲学家,而且哲学也不是我开启这一系列讲座计划的起点。缺席之所以让我产生兴趣,是因为一旦我开始阅读艺术中的缺席,一片广阔的图像天地似乎开启了。许多图像的共通视觉逻辑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即迷恋于表现消失(disappearance)、擦除(erasure)和忘却(effacement)的作品比比皆是,超越时空和文化的边界。随手举几个例子:图1是公元前2世纪印度巴尔胡特(Bhārhut)的一个石雕,它描绘了人们在一个封闭场所中对佛祖的崇拜。但我们却无法看到释迦,因为构图的中心只留了一个空座。

印度巴尔胡特石雕

  图2是来自6世纪叙利亚的一方大理石浮雕,描绘的是耶稣之墓,透过浮雕中间横向空口可以看到陵墓内部,在耶稣复活之后已经空无一物。基督复活的神迹一定是刚刚显现,因为原先封住陵墓入口的石板仍然在半空中坠落。

叙利亚大理石浮雕

  图3是德克·赖纳茨(dirk reinartz)的摄影系列《死寂:集中营照片》中的一张。在讨论这张表现“二战”中屠戮之地的图像时,艺术史家乌尔里希·贝尔(Ulrich Baer)问道:“为何前面的沙地之上无物生长?”

《死寂:集中营照片》

  最后,图4即安迪·沃霍尔的《小电椅》,可能是绘画、摄影以及装置中出现过的最阴森的一把空椅。尽管任何椅子都是用来承受一个假想的身体,但很多出现在绘画或装置中的旧椅不可避免地象征着缺失的主体。面对沃霍尔的这件作品,观众也许会问:这把纽约州新新监狱(sing sing)的电椅于1963年报废之前,到底有多少男女在它上面度过了自己人生的最后几分钟?答案是614个。

沃霍尔《小电椅》

  学者曾经以反偶像论(aniconism)、视觉叙事(visual narrative)、创伤(trauma)以及死亡迷恋(fascination with death)等视角对这些以及别的一些作品进行过讨论。但是,对于“缺席”在整个世界艺术史中同时作为再现主体和一般视觉策略这一问题,我们仍讨论得很少—虽然它事关根本。我之所以说缺席是一种“视觉策略”,主要是因为在以上这些例子中,对省略(omission)和失去(loss)的传达仍然是通过图像以及视觉结构来实现的。换句话说,图像在这里同时服务于两种看似对立的目的—既表现某种真实可感之物,但这种表现是通过省略该物实现的,因此逃脱了传统的风格分析(stylistic analysis)或图像学认同(iconographic identification)。一些学者注意到这一悖论并试图进行解释。比如弗朗索瓦·于连(françois Jullien)在其2003年的著作《大象无形:绘画中之非客体》(The Great Image Has No Form,Or On the Nonobject Through Painting)中,对中国传统绘画理论的特殊类别进行了哲学反思,并提出最优秀的那些绘画往往将在场与缺席在统一的视觉场域内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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