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侯瀚如、伯瑞奥德:关于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的启示_公共建筑-的是

编辑:彭菲 来源:澎湃新闻
 
阿塔图尔克文化中心最近,中央美术学院举办了2018年“新艺见·大师讲座”之“在坠落中的世界中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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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图尔克文化中心

最近,中央美术学院举办了2018年“新艺见·大师讲座”之“在坠落中的世界中心——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带来的启示”主题讲座,艺术策展人和评论家尼古拉斯·伯瑞奥德(Nicolas Bourriaud)与侯瀚如进行了主题分享。

策展人侯瀚如在其几十年的策展生涯中策划超过一百个展览,其中让人印象较为深刻的就是2007年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关于“不只可能而且必要——全球战争时代的乐观主义”。侯瀚如目前任意大利罗马二十一世纪国立当代艺术博物馆艺术总监。

尼古拉斯·伯瑞奥德将策划新一届的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他是全球当代艺术圈非常积极的理论的生产者与思考者,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尼古拉斯·伯瑞奥德就当时西方当代艺术中出现的新的潮流和形式提出“关系美学(Relational Aesthetics)”的理论,而后又提出“后制(Postproduction)”与“茎上根(the Radicant)”等概念,把握最新的艺术现象。二十年中,他的理论不断演化,近年关心的话题集中在对西方现代化的反思,不同的文明和思想如何共生,艺术在这一时代话题中为我们提供怎样的价值观和方法论。

侯瀚如:

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与之后出现的古巴哈瓦那双年展对于推动整个90年代到2000年的双年展热潮起了关键的作用,给予我们在过去的西方中心以外的另外一种视野。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作为一个在欧洲和亚洲之间重要地带里产生的事件,也是在很大程度上形成了另外一套对于文化格局,对全球文化格局的自己的定义的方式。

在50-70年代,伊斯坦布尔发展非常快,一直到今天从一百万人口的城市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接近两千万人的城市,而且是两百公里左右长度的城市化的综合体,这个就形成了完全新的城市的概念,在中国的现代化过程之前,土耳其可能是规模最大的现代化的进程的范例。所以在2005—2007年我策划双年展的时候,第一个考虑到在这个重要的历史时刻怎么重新去看双年展的存在、发展和这个城市之间的关系。

经过大概一年的研究,我就提出了这个题目“不只可能而且必要——全球战争时代的乐观主义”,全球战争不光是一种军事上的战争,而且是经济模式、意识形态或者各种价值观的竞争,这种竞争在2000年以后就更加强烈,一直到今天我们还生活在一个充满冲突的时代,而且这种冲突好像没有解决的办法。乐观主义不是答案,是把它作为一种态度和课题提出来。

我第一件事情去考察伊斯坦布尔的建筑,我选的几个建筑物都不是历史性的旅游的名胜古迹,我感兴趣的是跟伊斯坦布尔现代化有关的一系列的建筑,首先是政治的象征,比如下图中是最近被拆掉的阿塔图尔克文化中心。阿塔图尔克是土耳其的现代共和国的创立者,被称为土耳其的国父。这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在70年代初盖的一个文化中心,可以说是现代土耳其共和国文化和政治上的象征。我发现的当时正在讨论的是伊斯坦布尔市政府要把它拆掉,拆掉的原因就是这个建筑太小,而且样子太老了,当时他们的想法就是把它变成一个更加综合的多元的文化和消费的地方。

这种模式已经在世界上很多地方出现过,在90年代冷战结束以后很多类似的现代主义建筑语言为特点的政治文化的公共建筑都在很快地被拆除,被变成文化和娱乐和消费结合在一起的新的商业中心,比如说莫斯科的酒店、东柏林的议会大厦等。

2005年我去看这个地方,他们说这个剧院在慢慢的被放弃,只有很少很少的节目在里面演出,进去都是空荡荡的,他们解释是因为这个地方马上要被拆掉。当时我觉得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怎么把当地居民特别是文化界的人士对这个地方的价值的认识,怎么把它拿出来作为一个课题来讨论。这是我做双年展的起点之一。当时我就跟很多当地的朋友在聊起这个事情,很快土耳其的文化界发动了一场拯救这个房子的运动,这个运动一直在延续,跟市政府打了很多官司,一直到大概2015年的时候,才有了一个结果:就是市政府要把整个广场跟建筑一起加以清理,改造为一个新的公园。当时很多艺术家还有很多居民,很多所谓社会活动的组织就马上占领了这个广场,形成了大家都了解的“阿拉伯之春”之外在中东发生的很重要的文化和政治事件。

最后的结果就是政府在去年的时候,彻底把这个房子拆掉了,土耳其进入很新的,大家不太清楚未来是什么样的时代。回到双年展,当时我就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想办法把这个地方用来做双年展的展场,我们面临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历史和现实的问题,所以我只好用一个非常复杂的双年展的结构来回答。

双年展分了六个部分,第一部分就叫要不要把它烧掉(Burn it or not),当时我就请了十几位艺术家和建筑师,用他们的作品介入到这个艺术中心里。

第二个部分是关于土耳其在全球化的角色怎么反映到伊斯坦布尔里。有一天我从飞机场出来坐车去我的办公室,路上看到了这么一个建筑,这个建筑叫伊斯坦布尔纺织品市场,这是很典型的50年代做的很有意思的建筑,由当时新一代的土耳其的建筑师,现代主义的建筑师设计的第一个大型综合的现代化的工业市场,在很大程度上我们把这样一种经济模式叫做世界工厂。

当时看到这个房子以后,我发现特别特别有意思,原因是在语言上是非常典型的现代主义建筑,用一种开放的结构,把老的城区和新的城区联系起来,这个里面都是由这样一种商业的空间所构成的,整个房子有600多家商店。我请双年展基金会去跟商业机构进行讨论,想办法得到商店,到最后能够租下来二十几个商铺,双年展在里面展出。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点,双年展经常使用的海港的仓库,我就它看成了一个关于伊斯坦布尔怎么跟世界发生关系的地方,从贸易、从移民,包括地缘政治冲突等等各种各样的方面,跟世界发生关系的地方。伊斯坦布尔的街道都是充满着各种比较活跃的、激烈的活动,从商业的宣传到政治,或者各方面的流行文化。

大家可以看到这个部分的展览,都涉及到很多关于各种各样的冲突客体,这是黄永砯复制了清真寺的塔,有点像正在制作的过程,你不知道他在拆还是在立起来,同时从外面看很神秘,有点像一个武器一样。这件Michael Rakowitz的作品在这次上海双年展有一个新的版本在展出。当然也有关于新的城市的想象,比如曹斐的人民城寨。双年展怎么能更好的跟城市发生关系,不应该只能在白天展出,晚上也应该给人提供一个参与的地方,我就把这个展览一部分变成了梦想的房子(Dream House),做梦的房子,请很多艺术家在这里面做了一些作品,这些作品只能在晚上被看到。

尼古拉斯·伯瑞奥德:

下一届的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应该是在2019年9月10号,现在复杂的准备工作都在进行当中。

我在策划明年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的时候,其实我在想的是关于规则,我们现有的规则是哪些,我们是否要服从这些规则。我之前也和我的朋友们讨论,做一个展览常常要回答规则的问题,要看其所在的具体的历史时刻,尤其是跟政治有关的话题,现在不论土耳其这个国家还是伊斯坦布尔这个城市来讲,政治上也是非常关键的时期。

但是我想说的是政治的话题已经不是我再想关注的了,我想更多介绍我们现在在做一个展览和我们常见的生活模式,或者主流模式之间的地带,想去探究中间的情况。

艺术无论是来自世界哪个地方,由谁做出来的艺术,它其实是一种集体的意识的表达,这种表达其实是一种信号,像一种发向太空空间的信号,发向整个时间的信号。 所以我想说艺术作品的质量可以超越区域和地域的,它的效果也是可持续的,不是一闪即逝的。可持续性也是多样性的,比如今天会看到两千多年以前的悠久的艺术作品,同样我们会看到一些艺术作品,一晚上的时间可能就做出来了,它的目的可能是一次性让大家欣赏。我想说艺术作品的质量和可持续性没关系,而可持续性是其定义的一部分。

我们以前认为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这个过程当中艺术家在寻找一种形式,去寻找定义艺术的未来是什么,今天有一些特别,今天是对已经发现事物的再次发现,以及去思考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星球上的问题。接下来我想给大家看的是几幅图象是说一个去中心化的世界,我是想用人类学的方法,在艺术研究当中用人类学的方法来思考,比如像一些过去的人类学家,他们所做的一样,我们要看到在现存的世界上,如果在一个大森林里,人类和其他的生命都在共存,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们每个人在一个区域里都是他者的区域,我们都可以和他者变换位置,变到对方的点去。想象你去看一个展览的时候,这个展览不是艺术家做的,而是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部落的人做的,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现在不同点和异同性越来越重要,而且对不同点的期待也越来越高。不要把这个作为绝对的情况来做崇拜,从这点到另外一点的工具、过程。今天我们特别重视差异性,但是不要把差异性或者他者性质看成崇拜的对象,而是只是看成从这点到另外一点的过渡的工具,意思就是说我们刚才说了很多差异性,去中心性等等,但是不要绝对化,而是更重要的是过渡,这种运动的过程。

比如这个是乌龟的图片是2014年一个日本的艺术家在台北做的展览上的图片,动物有自己的角度,有自己观察的角度,还有自己的感受,我希望2019年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的时候,每一位来参观的展览者的观众都能像人类学家一样,保持一定的距离,用一种新的眼光和角度去看这个世界。

在艺术世界认为过去的老的主导西方的理念,比如说他们认为自然和文化是分离的,这样一种理念现在越来越过时,而且越来越危险,为什么?因为正是分割和分离的概念和理念,导致了我们世界上大部分,上世纪看到的大隔离,包括殖民主义,包括性别歧视等等事件和现象的出现。

人类学和艺术的结合越来越多,无论是人类之间,人和动物,还是植物,还是器械。把原来老的观念、自然和文化的风格摒弃掉,所有的动物在这个世界上有它的足迹,有它的视角,所以现在很多艺术家他们也已经从这个角度去表达他们的观点和意识。

所以我们想做的双年展是希望能给艺术重新下一个定义,让人类和非人类的其他物种都一起看看全球的生活,从这个角度我们给它重新下一个定义。今天的艺术当中人类和自然的融合关系,以前说宇宙是一个宇宙,现在说是多元宇宙,是多个宇宙,我们也要去看他者的不同性,是超越了某一群人或某一个洲,或某一个地方的。我们在策展的时候,我们是提出问题,然后通过各种形式去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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