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杨克:AI写诗很强大,但诗人不会消失_杨克-书法-诗歌-中国-人工智能

编辑:陈峰 来源:南方艺见
 
8月14日-19日,由深圳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指导,深圳市福田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深圳美术馆、深圳市书

8月14日-19日,由深圳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指导,深圳市福田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深圳美术馆、深圳市书法家协会、深圳市惠风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主办的“杨克诗书展:我在一颗石榴里看见了我的祖国”在深圳美术馆展出。展览作品涵盖斗方、中堂、条幅、横披、对联、匾额、长卷及扇面,多系近年书写。作品所书写的诗文,绝大多数是由杨克本人原创的诗句。

与常规的“书法展”相比,杨克更喜欢以“诗书展”为名。在他看来,这次活动是一次艺术的、更是文学的行动,它的意义并不在于展示作品的书写方法和技巧,而是“涵养诗心”,传递新诗所蕴含的情怀和精神内涵。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

▷中国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副主任

▷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

▷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作品》社长

▷《网络文学评论》总编

▷第9届茅盾文学奖评委

▷第7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评委会副主任

诗文被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1976一2000)》《中国新诗百年大典》《中国新诗总系》等350种选集。

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台湾华品文创有限公司出版《杨克的诗》《有关与无关》《我说出了风的形状》等11部中文诗集、4部散文随笔集和1本文集。

在日本思潮社、美国俄克拉赫马大学出版社、西班牙萨拉戈萨大学出版社和韩国、蒙古、罗马尼亚等国家出版了多种外语诗集。

主编《中国新诗年鉴(1998-2017每个年度)》《朦胧诗选》《给孩子的100首新诗》等等。

曾获英国剑桥大学“剑桥徐志摩诗歌奖”,广东鲁迅文艺奖和文学领军人物,中国“首届双年十届诗人”奖、中国诗歌贡献奖等十余种国内外文学奖,以及台湾文学奖两种。

 

以下是艺见君与杨克的对话

01

“我手写我心”是诗书共有的传统

 

艺见君:作为一名诗人,作品也是您多年来的诗作,这次展览与其他书法展有什么不同?

杨克:这次展览之所以称为“诗书展”而非“书法展”,是因为我不仅将它视为书法的行为、也是诗歌的行为。大部分“自书诗文”的展览都以古诗为主,将新诗纳入书法题材的做法,还是比较少见。我们对唐诗的印象很好,但大部分人的感受都来源于《唐诗三百首》,没有几个人会通读《全唐诗》的,即使在三百首之中,我们能记下来的也是一些名句而已。新诗脍炙人口的名句还不多。用书法的形式将个人认为比较好的句子节录下来,也是对新诗传播的一种尝试。

 

△ 江畔独步寻花 杜甫

艺见君:您从诗歌创作转向书法,有哪些需要突破的难点?

 

杨克:我们现在都用电脑来写作,其实不是在“写字”,而是在“选字”。很多时候我们只认得这个字,却不清楚它的写法。我过去没有专门钻研过书法,但用硬笔“爬格子”几十年,对汉字的结构、意蕴还是清楚的。我也一直有读帖的兴趣。但我认为,文字本来就是记录思想、交流见识、承载语言的符号。我读帖也更关注他们的书写内容,而不太专注某位书法家的既定笔法。有人评论这次展览是对“新文人书法”的尝试,也是这个原因。

 

艺见君:古人文学与书法创作是同一个过程,但对现代人来说则不然,您认为两种创作状态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杨克:正所谓“文人墨客”,自古以来“舞文弄墨”都是一体的。我们看到很多传世的书法作品,比如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的《祭侄稿》、杨凝式的《韭花帖》,都是文章与书法的结合。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现代,鲁迅、胡适、郁达夫等不少文人学者,虽不以书法名世,但他们的书法作品都有很高的审美品味和文化底蕴。

而专业“书法家”是随着社会分工细化而产生的。书法家着重书写艺术本身,以抄写前人诗文和格言警句为主。这种独立出来的“书法”,固然也是一种艺术,作品往往由于强调视觉效果,而带有一种“刻意性”。但古人诗兴大发,情绪激动,反而不会考虑那么多。有时出现飞白、枯笔,其实都与他们当时的心境有关。我希望通过这次展览对“我手写我心”传统作出呼应。

 

△ 春日

02

新诗应向古诗学习“炼字”

艺见君:书法给您的新诗创作有没有什么启发?

杨克:新诗讲究整首诗的立意和思想性,而古诗是讲究字句推敲的。比方说“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或者“红杏枝头春意闹”的“闹”字。因为新诗很长,我写书法通常只是截句。我觉得,新诗也应该向古诗学习“炼字”和“炼句”。炼句的传统其实在朦胧诗时代也是有的,也曾留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样的经典名句。诗歌的传播很大程度仰赖于这些名句的存在。当然,新诗与古诗还是有区别的,新诗还是要保持松散、自由的特色,但在此基础上,吸收一点传统是可取的。

艺见君:您会将书法视为当代新诗诗人也应具备的修养吗?

杨克:我不能说人人都应该这样。诗人与书法家各有专攻自有其道理。不过,像我们这一代新诗诗人,从西方文学吸收了很多营养,但对中国传统文化吸收得还是远远不够的。中国文化归根结底还是一种“字思维”的文化。象形文字本身就是一种形象,是有思维、有韵味的,它并不只是声音的表达。所以,新诗诗人也应该学一下毛笔字,从中感受温和、敦厚的传统文化,也让我们对汉字的感悟更敏锐、丰满一些。

03

AI学习能力强,但个性才能感染读者

 

艺见君:身处一个信息碎片化的时代里,强调新诗的“炼字”“炼句”,是否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杨克:无论好与不好,信息碎片化已经是眼前的现实。大部分读者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读完一篇作品的。现在也是一个“读图时代”,我想书法可以吸引更多读者关注诗歌。书法的一些句子如果勾起了读者的兴趣,进而关注到整首诗歌和诗人,这对新诗的传播是有意义的。其实与《全唐诗》相比,《唐诗三百首》也可以视为一种碎片化阅读。从碎片化再到整体化,诗歌作者应从现代人的阅读方式中得到启发。

艺见君:今年“南国书香节”期间,人工智能微软小冰作为神秘嘉宾在《名人带你读经典》中出场分享“阅读”心得。您认为,人工智能写诗,是否存在超越诗人、甚至取代诗人的可能性?

杨克:“小冰”诞生之初,我就与很多同行的意见不同。我认为“小冰”的水平是完全可能胜过诗人的。因为她将古今中外诗人写过的诗词都综合起来学习,这是人类做不到的,总有一天能够超越诗人。但“小冰”的优势体现在综合能力上,而不是个性,她的创造是在综合前人优点的基础上再加工。而诗人是讲求个性的,而不是标准化。哪怕诗人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存在,个性的诗歌总是有市场的。

现在人工智能还处于一个比较时髦的阶段。在我看来,人工智能就好比吊车一样。说到举重肯定没有人能比得过吊车,但也没有人会说,吊车发明了,举重比赛就没有意义。人工智能也是一样的。当它成为人们日常使用的工具以后,反而未必会有那么吸引人。我对AI诗人的前景是乐观的,但不至于认为它们最终能把诗人取代掉。

艺见君:电视荧屏近年兴起一股“诗词热”,您认为,现代人的心灵需要怎样的“诗和远方”?古诗词目前还是这股热潮的主力,如何解决新诗“缺席”的问题?

 

 

杨克:诗歌是人类想象的产物,它最远离功利。人类无论物质文明有多发达,总是需要一些非功利的人文关怀。现代人和古人面对同样的生老病死,同样有很多情绪需要倾诉,这就是诗歌存在的理由。而与小说、散文相比,诗歌的传播优势还是很明显的。首先是因为它短小精悍,其次是可以诵读,就像唱卡拉OK一样,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读诗,让诗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最古老的文学体裁加上最现代的传播手段,诗歌的发展空间其实变得更大了。

至于新诗“缺席”的问题,古诗词已经有几千年历史,新诗才只有短短一百年。前者留下来的经典肯定比后者多得多。古诗词也是经过漫长的历史淘洗出来的。这个过程很大程度是通过选本、特别是童蒙读物完成。我们目前看到的新诗选本大多是诗人、批评家从精英的角度挑选出来的,却没有《唐诗三百首》这样好的童蒙读物。去年我编选的《给孩子的100首新诗》就是这样的尝试。只有站在读者的角度,也说这是一首好诗,这样的诗歌才能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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