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经和蜀那么密切地结合成一个词---巴蜀,这个词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却要因为一次行政区划的调整而将消失吗?
我的疑虑并非空穴来风。
今年春节回重庆探望老父母和旧友,友人盛情,晚上请我欣赏一台新春音乐会。那是一座新建成的剧院,我一看名叫“巴渝剧院”,大门上面有一幅巨大的剧照,一出名叫《巴渝情缘》的戏大概正在热演,大致相当于成都之热演《金沙》吧。翻看重庆的各种报纸,“巴渝”词条的出现比比皆是,似乎以前凡是用“巴蜀”的地方全改成了“巴渝”。有个报纸的副刊叫“巴渝风”,上面还正发了我一则小文。
怪不得早已有所耳闻,说重庆自直辖后,有一股急切的“脱蜀”之气,有一种竭力的“去川”之势。成都有个著名的小说家专门编了个段子来说给我听:说有人写信到重庆,寄出不久就被打回来了,一问,原来信封上写的是“四川重庆××街××号”,人家重庆方面不接收;忙把四川二字涂掉重新再寄,又被打回,奇怪了,又问,原来必须写“重庆直辖市”人家才收……
说笑归说笑,我却心有戚戚焉。巴蜀一词那么源远流长,怎么仅仅因为行政区划的改变就改变了呢?巴蜀并称,自古皆然,二十四史之首部《史记》就有记载:“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郡,西并巴蜀。”而《华阳国志》记载了比秦更早时期发生的事情,同样是巴蜀并称:“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
将某一地域重新区划,那只是管理的需要,是一种行政行为,而巴蜀这一概念远远不只是地理的,它更主要是一种文化。一个文化概念的产生依仗于千百年来的文明史,有着严格的科学的界定并有相应的实物支持,比如文物考古等。无论世事政局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们不会重新命名“仰韶文化”、“红山文化”、“河姆渡文化”。
说到底,“巴渝文化”是重庆直辖后的产物。是文化为政治服务,文化为经济搭台的产物。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这么不拿文化当回事。
bai 白塔寺
谢笑
从老川大医院旁边的校门出来,直行是培根路,右行是白塔寺路。
地名往往不可深究。这里虽叫白塔寺,却既没有看见什么白塔,更没有看见过什么寺庙。就像培根路不过是菜市场,并不曾住着一个叫培根的哲学家。
但是听历史系的教授讲,这里以前确实有过白塔,而且有寺庙。在张献忠入川的时候,一把火烧掉了。乾隆时四川的某某总督又重修过,却在民国的时候又被一把火烧掉,所以现在只空留一个地名。没想到一条小巷子,竟然还有深厚的历史。
白塔寺路可以直接到望江路。望江路一路都是各色的小馆子,卡拉OK厅。几个相好的同学要是哪个家里刚汇了一大笔伙食费,或者侥幸得了稿费或奖学金,都必然要到望江路潇洒:在夏夜的江边,点着蜡烛,喝夜啤酒,吃冷淡杯,吹着习习江风。现在想来,也是极惬意的事。
白塔寺路不足百米长,两旁是些棚户,然而巷子极其狭窄,两个骑单车的人相遇,稍不注意就要撞车。
有一次几个朋友喝了酒,都有些高了。大家光着膀子,横披着衣服,从白塔寺路回宿舍去,一个兄弟因为要方便,就在后面落了单。回到宿舍老不见他回来,第二天才知道他居然住院了。
原来他在路上不幸遇到了一个美女。这女生见对面来了个步履蹒跚的黑影,就赶紧避让。哪料她往左边,他也往左边,她往右边,他也往右边。女生以为遇到了流氓,于是使出女子防身术,于是他的手被拉脱臼了。
晓得是一场误会后,这女生很过意不去,三天两头去医院看他,一来二去,两个人居然好上了。一场悲剧,最后竟以喜剧收场,当年成为一时佳话。原来,他的野蛮女友是体尖特招生。
毕业后多年没去过白塔寺路。
再去是在2002年培根路改造后,白塔寺路这条小巷子也消失了。看到眼前那些齐整的高楼,我的记忆断裂了。那些午后宁静的时光,星夜下江边的凉风,关于青春的诸多记忆,都如同梧桐的树阴,随着太阳的流转而无声湮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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