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三联书店关张,“龙之媒”书店也“悲情告别”,在网络和新媒体冲击下,民营书业会否是倒下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本报专访京沪穗深四地民营书店掌门人,共话书店危机.
“传统书店败走麦城”早已不是新鲜的话题。继6月“学而优”广州暨南大学西门店关闭之后,经营16年之久的广州第一家三联书店也于7月31日撤出广州购物中心,接下来,在广州核心商圈盘踞十年之久的“龙之媒”书店也将于8月15日结束营业。
而这已不是广州一地的特殊现象了。打着“全球最大全品种书店”标语的第三极书局3年内亏损8000多万元,今年1月终于不堪重负关门,北京的三联韬奋图书中心近日也缩减店面,腾出二楼开办咖啡馆,以减轻成本压力。另一则来自海外的消息告诉我们,上周二,美国最大连锁书店巴诺董事会也宣布正在考虑出售公司。全球实体书店,面临着即将消失的危机。
十年来,中国已有近五成实体书店倒下。当业界普遍认为,租金飙升和网络售书是压垮实体书店的最后两根稻草,京沪穗深四地的民营书店掌门人认可这一说法吗?日前,本报记者电话采访了北京万圣书园、上海季风书店、广州学而优书店这三家城市地标书店的创办者,以及深圳一些民营书店经营者,共话书业“寒冬”之下的应对之策。
租金软肋:从二楼到十一楼
“广州,再见!”龙之媒广告文化书店董事长徐智明在微博上写了一篇悲情告别书:“自8月15日起,龙之媒广州店将结束营业。这件事对您对我们都同样突然,虽然我们在4月份还装修了店面,更换了崭新的书架,希望带给您一个舒适的书店空间。”
既然不舍,为何还要“割爱”?徐智明告诉记者,“每到5、6月份,我们书店都会将‘出版物经营许可证’送到文化出版、工商等政府部门年审。没想到今年的年审没通过,我们被告知书店不允许开在商务办公楼上,必须开在大厦一楼的铺面”。
但目前,广州同地段同面积的商业物业,一楼商铺一般要比高层场地租金贵50%以上。“书店利润很薄,我们确实无法承担租金高昂的地面铺位,而且龙之媒做的是小众、专业性较强的书店,不希望跻身人流熙攘之处。”徐智明说。
“龙之媒”被强制要求开在一楼的这则新闻,与香港遍布全城的二楼书店形成鲜明对比。“二楼书店”是香港特有的产物,受迫于香港日渐高涨的惊人租金,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专售人文社科书籍的小书店纷纷由地面搬上了残旧大楼的二、三楼。那个年代,书店主人捧出的都是齐刷刷的文史哲或英文书,在香港这个高度商业化社会,充满人文理想的二楼书店奇迹般地生存下来。
不断飙升的租金是民营书店的其中一个软肋,但如果要把香港的“二楼书店”作为一个借鉴,情况也不容乐观。近年来,香港的“二楼书店”也因租金和网络的双重夹击纷纷结业,即使勉强维持下去也经营得十分艰难。2008年,香港青文书屋的负责人罗志华在整理图书的时候被倒塌下来的书架压死。他的死一度被看作是香港二楼书店命运的一个缩影。香港一位文化人就伤感地表示,“二楼书店”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原义不可考的名词,“因为真正的楼上书店甚至被香港高昂的地价逼迁到十一楼了”!
网络冲击:书店正在死亡吗?
虽然不能单一地将实体书店“集体死亡”归罪于网络销售,“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信息社会,网络对于传统出版销售流程的影响程度是不小的。”万圣书园创办人刘苏里认为。
来自易观咨询的数据显示,2009年当当网占中国整个图书市场份额的10%,切分了图书市场很大一块蛋糕。
从实际经营情况来看,广州学而优书店掌门人陈定方也明显感受到了来自网络的压力:“举个例子,我们有位老读者要买50本样书。他联系我说,当当网上是6.6折,问我能否给到更低的折扣。我一问采购,这本书我们进货是6.5折。最终我们6.5折破例亏本卖给了他。但一般来说,我们肯定要卖到8.5折才保本。你说,网上书店动辄打4折、5折,我们怎么经营?”
无疑,网络购物正在成为一种无法逆转的趋势,“书店正在死亡吗?”这样的疑问一直叩问着从业者。“好消息是过去五年中独立书店的销售量保持稳定,一直占据(美国)市场的15%。坏消息是,书店的市场总额,包括独立书店和连锁书店,还在持续下降。”美国人刘易斯·布兹比在《书店的灯光》一书中说。
不少传统书店也开始纷纷开展线上业务,欲与当当、卓越等争夺线上图书市场。例如,学而优和广州购书中心都推出了自己的网络书店,而联合书店的网络书店也正在筹备之中。
除了网络书店的冲击,电子书也在内容上抢夺了传统出版书籍的一部分市场。第一次因特网淘金潮没有见效后,一些生产电子阅读器的公司倒闭了,另一些则卷土重来。目前可供阅读的电子书约有5万种,这个数字虽然不小,但是与纸本图书相比还只能算沧海一粟。
夹缝突围:用“两条腿”走路
在如此恶劣的竞争环境下,实体书店如何在夹缝中生存?许多实体书店都在思考突围之道。深圳的两家民营书店物质生活书吧和尚书吧,都算是典型。
上海季风书店的老板严博非有一次来深圳,看到物质书吧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摆书。奇怪地问这间书吧的女主人晓昱:为什么你不把300平米都摆成书?晓昱答:如果我都摆成书,早就死了100回了。
事实上,放眼望去,不少传统的大型书店也在试着用两条腿走路,深圳中心书城就是一个例子,将书店打造成城市时尚生活聚集地,引入餐吧、精品店,举办各类文化活动,最近还在整个书城开通了免费无线网络,吸引更多读者聚集,以此拓展生存空间。近年来,四川新华文轩集团也投入大力气进行文轩网的推广,在淘宝网、腾讯拍拍网、百度有啊网、孔夫子旧书网均开设了新华文轩的网络店铺,业绩增长惊人。2009年,文轩网年访问量同比增长逾300%,年销售额增长速率超过500%。
与广州紧紧毗邻的深圳的民营书店同样也感受到了生存的压力。说到深圳民营书店的现状,深圳求实图书批发公司副总的张雷感叹:现在深圳已经没有什么民营书店可以再垮了。去年深圳民营书店垮了一半,尤其是南山区,基本上没有什么民营书店了,现在存活下来的都是靠卖畅销书,学生用书和文具。“一间民营书店如果没有自己的物业很难做。就算能找到一个可以赢利的好地段,但是人工在涨、书价也涨,物业还涨,最后的利润被冲抵,生存还是非常艰难。”张雷说。(刘悠扬 熊露 郭倩儿 顾一心)
北京
万圣书园掌门人刘苏里:
小书店做“大”,大书店做“小”
深圳商报记者 刘悠扬 实习生熊露
实体书店何时会最终消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时间表。刘苏里则预测说,三年之后,实体书店将迎来一个最困难的时期,而2017年却会是图书零售业的黄金年代。
在北京,读书人对万圣书园都有独特的感情。已故的季羡林大师在一次文化沙龙上讲:“万圣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 。刘苏里1992年在北京创办万圣书园,十几年来,万圣一直以高质量的图书著称于知识界。
打通刘苏里的电话时,刘苏里对记者采访的话题毫不意外。但广州三联书店的关张,在刘苏里看来真的不是一件大事,“比年初的第三极书局事件差远了”。在他的观察中,这一波民营书店的倒闭潮已经持续好几年了。但对于这一现象,刘苏里更愿意把它解释为整个实体书店的问题,而不是民营书店的问题。“再扩大一层来说,它实际上是整个纸质印刷品的问题,是整个传统出版的问题。”
从7%到50%
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传统图书出版行业受到极大冲击。目前最悲观的估计,三到五年内报纸将会衰落,六到七年内杂志将步其后尘,而仅仅10年之内,传统图书出版行业以及实体书店、印刷等相关行业都将逐渐消亡。
刘苏里坚持认为,不能孤立的看待广州三联书店、第三极书局等民营书店纷纷倒下的事件,“比实体书店消亡更可怕的威胁,是世界范围内的技术进步使得实体书的消亡成为一个不可抵挡的趋势”。在他看来,实体书店面临的这个“大势”就是信息、知识、思想的生产、呈现、传播方式都发生了巨变,具体表现为五层对抗关系:实体书与非实体书、网上书店与网下书店、民营书店与国有书店、正价书和特价书、正版书和盗版书。
“网络的出现让一切发生了巨变,”但对于人们议论纷纷的“网络书店挤压实体书店空间”的说法,他却保持着相当清醒的观察。“你仔细想想,网上书店占的比例不就是那么几个点嘛?最多占总体图书销售的7%,但它对地面书店的影响整体上可不止7%。这些年,当当和卓越的恶性价格战使得卖书这件事情本身的信用受到读者的严重质疑,其结果是,传统实体书店表面上损失的是7%的销售数字,但真正影响面恐怕超过一半以上。”
秘诀是“匀速运动”
实体书店何时会最终消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时间表。刘苏里则预测说,三年之后,实体书店将迎来一个最困难的时期,而2017年却会是图书零售业的黄金年代。
为何会得出如此令人费解的结论?刘苏里解释说,到那个时候,容易被格式化的实体书将消亡殆尽,被其他数字化形式所替代;而眼下实体书中大约15%的品种将以实体书的形式留存下来。这15%实体书将是人类文明的经典著作,它们与今天的实体书相比有两个特点:一是价格将会涨到7至10倍;二是形式也将发生重要变化,品种少、装帧精良、手工编号,它们不仅仅是承载阅读的书本,而是艺术品甚至收藏品。而只有“三有人员”才能消费这样的图书:有钱、有闲、有脑子。他们的垂范效应,将使得对图书的消费像今天对奢侈品的消费一样引领时尚。在刘苏里看来,未来的书店当然也不可能以大面积的形态存在,“大书店将会第一批倒下”。最理想的书店是200平方米到500平方米,其中三分之一的面积将兼容咖啡馆等商业形态。
“我不同意困境说。”刘苏里笑言自己是书业大军中少有的“乐观派”。在他看来,实体书的消亡是大势所趋,但大势之下实体书店仍能有所作为。
他建议,小书店要做“大”,大书店反倒要做“小”。说到万圣书园的成功之道,他的秘诀是“匀速运动”。“如果把开书店看成是比赛,那么这场比赛最大的特点是没有终点。一场没有终点的比赛,最终的胜利者靠的是耐力,不是速度。”他说,在实体书消亡的大势之下,实体书店其实还有选择,“和数字化时代的新特征互相博弈、合作、借鉴,当然,最理想是引导方向。”
广州
学而优书店掌门人陈定方:
“我们又不是烧鹅店”
深圳商报记者 刘悠扬 实习生郭倩儿
网络书店出于争市场份额的目的,用亏本的方式大打价格战,波及的不止是实体书店,“这对书业的发展是破坏性的,目前渠道价格已相当混乱,其实最后埋单的一定是出版商和顾客本身。”
20年前,陈定方是中山大学的古代汉语音韵学专业硕士;15年前,她辞去《花城》编辑一职,开始在广州图书批发市场销售自己并不喜欢的“地摊类畅销书”;如今,她的学而优书店在广州和深圳两地运营着9家零售店,1家网上书店以及3家批发公司,年营业额也有几千万元,并且学而优被称为广州“最小资的书店”之一。
而陈定方认为,学而优能够在残酷的竞争中存活下来,是因为学而优把图书销售作为文化传播的一个重要环节,而不单单只是视其为普通的商品。学而优一直以销售社科、文化、经管、学术类图书为主,并自称是“广东地区规模最大与最具影响力的民营学术文化书店”。
网络比租金问题更严重
就在广州三联书店关张前一个多月,学而优悄悄地关闭了暨南大学西门店。对此,低调的陈定方却不愿多谈,“开了十几年书店,开店关店看多了,真的没必要做大文章。”
与三联书店类似,学而优暨南大学西门店关闭的最直接原因也是租金。书店旁边就是一家烧鹅店,而同样的一平米700元租金,烧鹅店只需3平米就能生存,书店却需要150平方米,“我们又不是烧鹅店,一样的租金标准,我们实在没办法生存下去了。”陈定方说。
但相对租金,她却将根本矛头指向网络书店,“这是比租金不知严重多少倍的问题。”在她看来,网络书店出于争市场份额的目的,用亏本的方式大打价格战,波及的不止是实体书店,“这对书业的发展是破坏性的,目前渠道价格已相当混乱,其实最后埋单的一定是出版商和顾客本身。”
陈定方指出,立法是关键。她告诉记者,欧盟有11个国家实行图书定价制,包括德国、法国、希腊、意大利等。2002年,德国文化部出台《限定图书价格法》,规定出版社有100%的权力为自己的书定价,书店严禁打折。
实体书店的线上转战成为必然。最近几年,学而优也推出了一家网络书店。“之前也有员工提出在页面上做社区、做读书笔记等等,但都被我否决了,因为我们的专长不在这里,我们没有精力去做这个,网络书店首先要做的还是盈利,它是地面的一个补充。”
“我们没有精神洁癖”
谈到学而优的生存策略,陈定方归结为一句话“我们没有精神洁癖”。
最初几年,由于重视“文化传播”功能,学而优的选址多在大学附近,以及那些文化需求比较高的社区。例如在广州,为实现其“为学者服务”的理念,其书店就紧邻中山大学、暨南大学、广东工业大学等高等院校,针对这些学校的文科教师而设。当然,也有“为艺术家服务”的店,例如广州的省美术馆店、深圳的何香凝美术馆分店。在陈定方看来,书店的选址非常重要,比卖日常消费品的超市要复杂很多。除了当地的人流量之外,更看中当地人的文化消费层次,否则,人流量再大也没有用。
近几年,学而优的业务又向其他消费群体扩展。例如在广州市第二少年宫附近推出针对儿童的书店,以及富士康厂区设立针对普通打工族的书店。2004年,学而优开始在广州机场和深圳机场开店,虽然深圳机场的分店运营得很不错,但广州机场的分店却很差,因为“那里什么店都可以卖书,机场又要我卖其他东西,完全违背我的原则”,现在,由于众多同质化书店的出现,学而优已从两家机场退出。
目前,学而优有2万多名会员,这些会员为学而优提供了一半的利润。陈定方把如何向会员提供更多增值服务,以增加他们的购买量看得非常重要。
上海
季风书店掌门人小宝:
租金逼退了文化?
深圳商报记者 刘悠扬 实习生顾一心
“我们的城市化程度正越来越高,房价、地价被炒得越来越热,但对于书店这一文化产业来说,微薄的利润却难以承担昂贵的租金费用。尤其在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私营书店更加难以生存。”
广州三联书店关张停业,电话那头的小宝并不知情。听闻消息,他先是打趣般地问记者:“你说的不会是北京的三联书店吧?”在得到记者“不是”的答案之后,小宝的语气依然听不出任何起伏,他平静地说:“在当今中国,私营书店的命运往往如此。城市的租金压力,让所有的私营书店都处在生死边缘。”
季风曾遭遇租金“飓风”
季风书店在申城可谓有口皆碑,它由严博非、小宝合伙创办,总店坐落于上海地铁一号线陕西南路站,占地约九百平米,闹中取静,在遍地繁华中独辟书香一隅。在拥趸们眼中,季风书店无疑已成为上海城市的一处文化地标。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季风和煦的读书港湾,却也一度遭遇了租金“飓风”的侵袭。2008年底,由于原先的租约即将到期,陕西南路的季风总店面临重新签租,但租金的涨幅太大,一时令书店面临关门的险境。当时,此事引起了沪地文化界及大批书友的密切关注,天涯、豆瓣等大型网站对此也热议纷纷,一批网友还在豆瓣网上发起了名为“一起来捍卫陕西南路季风书店”的活动,共有600多人表示声援。最终,在社会各界的帮助和政府的出面下,季风书店在2009年2月与地铁公司正式续签了三年新租约,租金比同期出租的其他店面便宜得多。在这次较量中,“季风”惊险地战胜了“飓风”,如今,距离新租约到期也只剩一年半,小宝再次陷入了忧虑:“如今所能做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租金是最大生存压力
在小宝看来,民营书店在当下遭遇的困境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的是租金方面的压力。“我们的城市化程度正越来越高,房价、地价被炒得越来越热,但对于书店这一文化产业来说,微薄的利润却难以承担昂贵的租金费用,书店的盈利空间正变得越来越小。尤其在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原本较具规模的私营书店更加难以生存。”
与民营书店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以新华书店为代表的大型国营书店。小宝认为,新华书店的最大特点是有政府政策的支持,不需要面对巨大的租金压力,而民营书店却必须在市场的惊涛骇浪中挣扎。正是这种行业竞争的不公平,让民营书店的生存变得举步维艰。
如何挽救民营书店的困境呢?小宝认为,一年多前季风书店在社会各界帮助下渡过难关,这种情况毕竟是非普遍的,要从根本上改善民营书店的运营状况,还需要在政策上加以扶植。首先,民营书店的租金标准不能等同于一般的商业店铺,其次,要给民营书店创造一个与国营书店公平竞争的空间。
捍卫小书店的文化
租金逼退了文化,书籍让位于商品,这的确是民营书店在这个时代的尴尬和悲哀。多年浸淫书店文化的小宝对此感触颇深,在他眼中,民营书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文化,不同的小书店侧重于不同的阅读人群,有着不同的精神内涵和读书旨趣。拿季风书店来说,它所侧重的就是人文思想类的书籍,而像新华书店这样的国营购书中心,虽然规模庞大,却未必在某个领域符合特定读者的胃口。
小宝继而谈到,要想让一个书店保持这种文化和趣味,首先必须保证它不受到过多经济上的压力,其次,它也需要一群热爱书店文化的读者来支撑它。
一年多前,自由撰稿人恺蒂在《用爱文化的方式去爱季风吧》一文中写道:“把季风书店看作是上海文化地标的人,要捍卫季风的人,不要怪地铁公司涨租金,还是赶快去季风买书吧。”小宝指出,表面看来,民营书店的困境也许来自于租金压力,但归根于底,却是我们的时代缺少了那分关于书店的人文情结,真正“逼退”私营书店文化的,恰恰是人们日益流变的文化观与价值观。
链接
民营书店大事件
●2003年
上海诚品书店破产
诚品书店曾是上海颇有影响的一家民营书店,曾在全市开设了13家连锁店,实行计算机联网统一配送,开创了民营书店图书连锁经营的先河,然而仅仅只有5年时间就从快速发展走向全线崩溃。诚品书店的破产拖欠了上海市和外地出版社以及图书批发单位上百万的货款,出版社货款讨不回,损失大焉。
●2004年
“席殊书屋”因欠款被告上法庭
这个曾经是全国最大的书店连锁企业,高峰时门店遍及30多个省区市的400多个城市,如今,600多家加盟店或倒闭或更已换招牌。2004年,席殊书屋甚至因欠款被北京共和联动图书公司告上法庭。
●2005年
思考乐书局因财务问题被收购
曾开创24小时不关门营业概念、把分店开到北京王府井的上海思考乐书局,2005年在出版社与银行的催款中艰难度日,最终被来自江苏的大众书局收购。其经营理念也由“新知格调情趣”转向商业味、策略味极浓的“文化百货”。
●2008年
德国贝塔斯曼连锁书店败走中国
早在2006年7月,贝塔斯曼就关闭了北京的10多家图书连锁店,此前还关掉了杭州的3家店。由于经营业务持续亏损,2008年,国际传媒巨头——德国贝塔斯曼集团最终关闭在华书友会及18个城市的36家零售连锁书店。
●2008年
香港书店老板罗志华被书架压死
香港独立书店“青文书屋”老板、出版人罗志华,于2008年2月4日在九龙西部的大角咀合桃街货仓整理书籍时,被20多箱图书压困身体失救致死,尸体直到2月18日才被发现。他的死一度被看作是香港二楼书店命运的一个缩影。
●2009年
季风书园度过续租危机
上海季风书园地铁陕西南路店是这股倒闭潮中的幸运儿。2009年,在租赁合同即将到期,面临租金大幅上涨可能关门的险境,最后在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帮助下,这个被上海人视为文化地标的民营书店续约三年,得以暂存。
●2010年
第三极书局在“巨亏”中倒下
1月,北京中关村的“第三极大厦”招牌被卸下。民营书店的“龙头大哥”、打着“全球最大全品种书店”标语的第三极书局在“巨亏”中倒下,据公开资料显示,在3年多的时间里,第三极书局亏损近8000万元。
●2010年
广州首家三联书店关张
7月31日,早在16年前就落户于广州的该市首家三联书店,撤出了广州购书中心。三联书店在许多读书人心目中有极高地位,倡导生活、读书、新知的三联书店,目前在广州只剩下流花店和增城店两家分店尚挂着三联的金字招牌。
(深圳商报记者 刘悠扬整理)
关键字: 内容标签:民营,寒冬,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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