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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栏目:人间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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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桃花源记  【到处煞风景】  中华民族是一个崇尚美的民族,这听起来像是一句带官腔的宣传口号,其实事实原本就如此。我在考察传统民间美术时早就领教过,人所共知

      新桃花源记

      【到处煞风景】

      中华民族是一个崇尚美的民族,这听起来像是一句带官腔的宣传口号,其实事实原本就如此。我在考察传统民间美术时早就领教过,人所共知的民间美术品自不必说,在日常的生产劳动、生活习惯中,美的追求也是无处不留痕迹,甚至是耕锄耧耙的农活,也要讲究个看着顺眼——这活儿干得漂亮!

      近些年来的改革开放,农村经济上富庶了一些,但传统审美方式随着旧有生产、生活方式的瓦解而迅速坍塌,古老的民间美术也被人从老祖母的箱底抖搂出来,成为都市古董市场上的卖品。处于文化被动状态的广大农民在努力摆脱贫穷的同时也失落了自己的审美自信,他们只有跟在都市时尚的后面捡拾残汤剩羹。

      收破烂的从城镇收集过期的风光、美人挂历,用以取代农村节日的年画和炕围子,后生们再也不玩摔跤、抗拐的游戏,村口树荫下指着一张脏兮兮的“台球”案子,一度成为中国城镇、农村青年普遍性的时髦游戏。

      再就是盖新房子,靠山的不用结实坚固的石头,在塬的不修冬暖夏凉的土窑洞,几乎不约而同地在半洋半土的新房外墙贴亮光光的瓷片;乡村小木匠不学榫卯,只会钉钉子,在钉子钉起来的糙木头框子表面粘贴一层印有假木纹的板皮子就算件时髦家具了。

      穿的也是,1996年我回老家一次,看到家乡的体面人都喜欢穿一种化学纤维材质、站着不动也哆里哆嗦的裤子,据说这是从大城市兴过来的。我的姐姐们看见我穿的是一条棉布的裤子,心疼得差一点掉眼泪,说:我们还以为你在北京混得挺好呢,没想到你也挺困难。

      他们根本不肯相信,纯棉的布料比化纤的布料要贵上若干,更没有心思琢磨一下到底穿什么面料的衣服更舒服,只要自认为形式上跟上了“时代”,眼下就有了体面。

      那几年,随便去到城市周边的乡村看看,会感到艺术家们大可不必搞波普、艳俗艺术,“城乡接合部”到处可见这样的图画。这图画不是一种文化稳定、充实的体现,而是一种文化失衡和空虚的必然。我不禁由此而产生焦虑,也希望这种现象尽快过去,让我们的乡村从猛然转型的昏厥中甦醒,让我们的乡亲从审美迷乱的泡沫中镇定。

      其实,我也只是个一个从农村进城的人,迷乱与昏厥也相继在我的身上发生,和父老乡亲们接受“文化洗礼”的经历差不多,只是觉醒得早几天,哪能“五十步笑百步”呢?

      我想我该为此做点什么。

      【美化乡村计划】

      一、基本形式

      1、选一个离都市较远的村庄为固定的实施点,最好是安徽省凤阳县的小岗村;

      小岗村简介:

      小岗村由两个自然庄组成,位于凤阳县东部,现有90户人家、373人、劳动力180人;耕地面积1600亩,人均耕地4.29亩,其中承包耕地面积1070亩。

      1978年以前的小岗村,是全县有名的“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代款”的“三靠村”,每年秋收后几乎家家外出讨饭。

      1978年11月24日一个饥饿的黑夜,小岗村的18户农民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他们认为摆脱饥饿的惟一出路,就是分田到户。于是,达成共识,写下如下文字:

      我们分田到户 每户户主签字盖章 如此后能干每户保证完成每户全年上交和公粮 不在(再)向国家伸手要钱要粮 如不成我们干部作(坐)牢杀头也干(甘)心大家社员也保证把我们的小孩养活到18岁。

      然后庄重地签名按下了18个手印,搞起生产责任制,揭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2、组织一个由艺术家、建筑师、设计家和当地的美术爱好者为主的“美化乡村工作队”;

      3、“工作队”利用业余时间、假期到村庄居住,开展“美化乡村,建立艺术村庄”的工作。

      4、时间3至5年。

      二、工作程序

      第一阶段,相互认识。

      考察农村审美资源——传统民间艺术、工匠巧手,现代美化装饰生活的方式及来源;

      了解农民审美趣味——通过衣食住行、耕作收获、生命仪礼中的审美现象,发现传统与今天的变异,寻找建设的可能因素;

      1、乡村景观——参与小岗村的整体规划,民居建筑的设计与改造;建筑材料的设计及生产;门户的艺术,大门是农家的脸面,影壁画在乡村本来就很普遍;农村的厕所是很不讲究的,可以作为一个很有意义的开创性项目,室内的装修,街道的壁画,一个传统与现代连接的空间……

      2、耕作种植收获——利用农作物的套种、间种,及水利浇灌等田间作业,开展大地艺术的实验;种植树木、花草;探讨新旧农具的制作、使用,开创“农具艺术品化”的思路;收获时的堆积、晾晒、加工、储存,原本就有很多艺术表现的可能性;食物的艺术……

      3、乡村女红——农村妇女有传统的女红基础,开掘传统技法,创作适宜于现代生活的作品;缝纫与拼缀,农民节省布料制作的门帘、百家被,具有很强的形式美;编制与刺绣,都是倾注全身心的艺术劳动,却不留作永恒;青年女子的时装……

      4、节日庆典——参与农民节日居室的清扫、布置,在传统节日剪纸、年画、门笺、花灯中,寻找新的表达;农村社火是古老脸谱艺术与乡村街头艺术结合的形式,两方面都有艺术家发挥的空间;焰火在农村是春节必须有的项目,是一种有声有色的景观;转九曲灯是一种村民参与的民俗活动,如果视之为一种艺术现象,艺术家是否可以提示出更多的问题……

      节日中,可以举办艺术家与村民个人的或联合的作品展览,举办孩子们的美术作品(基础训练成绩与儿童画创作)展览,并请农民做评论家进行年度的最佳作品评选活动。

      5、与村民的合作——以上各项都可以进行合作;体现艺术家与公众主客体关系的行为试验;体现主流文化与民间文化、大众文化关系的行为试验;当代文明术语与方言……

      第三阶段,全面开花。

      工作队的目的不是在乡村“搞艺术”,是让小岗村成为“发生艺术”的地方,因此,农民自己对艺术的态度是最重要的。工作队并不一定永远留在这里,艺术却应该永远是他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村民自觉的、也是必要的一种自我表达的方式。

      1、乡村艺术教育计划——要从教育入手,从孩子、青少年抓起,改变人的素质,建立美在民间的千秋大业。可与有关教育部门联系,与当前“高等教育改革”相结合,在乡村开门办学或联合办学,目前设想有“中央美术学院小岗村分院”、“工

      艺美术学院小岗村分院”、“中央戏曲学院小岗村分院”、“小岗村艺术中专”等,与村里的小学校联系,建立“少年儿童美术业余活动小组”。

      2、乡村艺术新作坊——建立“农村现代建筑设计事务所”、“乡土民居室内装修设计室”、“民间传统民间艺术作坊”、“小岗村凤凰画院”、“洪炉——铁艺社”、“点石成金石器社”、“泥土陶艺社”、“艺术摄影工作室”、“电脑艺术工作室”……等,这些团体开始可以有工作队员参与组织,但主体是村民,他们不但是艺术创作的骨干,也是“美化乡村”行动的主力,并且是推广者——他们可以对外进行有偿服务,满足社会对艺术的需求,他们的作品甚至可以进艺术品市场或艺术博览会……艺术与村民的经济生产相协调。

      3、乡村艺术世界计划——建立“小岗村美术馆”,收藏、展出、研究全世界的艺术作品;建设“艺术家之家”的村中之村,可以接纳来自全世界的艺术家来这里度假、学习进修、开办工作室及创作活动;每年丰收之后的农历九月九日在小岗村举办“乡土中国艺术节”;与中国美协、中国美术馆联系,在这里举办“全国美展获奖作品展”(所谓“优秀作品”由小岗村民组成的评选班子选定);每两年一次举办“小岗村国际艺术双年展”,或四年一次举办“小岗村当代艺术文献展”……

      这个计划是1997年6月份开始做的,很潦草,也没有做更加严谨的推敲。

      【艺术乌托邦】

      随便是谁,都会说这个计划其实不是一个常规性艺术作品的方案,这是一个文化项目,即使是国家文化主管部门投入人力和资金,都需要参与者有一颗为文化而奉献的热心,因为在这个“美化乡村”的计划中,我根本不是一个艺术家的身份,而是一个组织策划人。更多的人会认为荒诞,异想天开。

      因此,我不太敢向别人提起这个方案,给一些极好的朋友轻描淡写地聊聊,当然捡着让人不感觉“荒诞”的部分谈。有不少人很有兴趣,他们多以为是到农村去推介现代艺术,搞一些有公众性的但属于自己的作品。

      即使是这样,也有很多困难。

      主要是启动经费。尽管我想尽最大可能勤俭节约,但必须要有一笔数目不小的经费支持,比如组织各种活动、进行创作的材料、办学习班的教具教材及租住房屋、交通联络、看病吃药等等琐事,都需要钱。真的到了农村,看到一些生活上很困难的家庭或失学儿童,肯定还要进行扶贫,这当然是各人自己掏腰包了。

      再就是当地政府的态度。现在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时候,以“文化开发”的旗号倒是可以打动官员的心,但急功近利是必然的。再说,他们要搞文化是假的,实质是不择手段搞来钱。

      穷怕了的中国人大都想钱想红了眼,只要说能挣钱,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敢卖。而且,恨不能一分钱的本钱不用花,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往腰包里流。

      不夸张。没准是刚刚靠“卖文化”挣来的钱,哪有可能会为再你投资到“文化”上?我们可以节约,没准儿遇上个乡镇腐败官员整天来找你让你请客吃饭,这算轻的,还没暗示你送礼呢。这些关系处不好,下场可想而知。

      1999年在一次民间艺术理论研讨会上,一位叫赵鲁豫的山东年轻人听我说起这样的想法,说可以在他的家乡沂蒙山区做,可能还会取得当地政府的支持。他的理由是,这个村庄将来可以开发旅游。

      开发旅游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他哪里知道,将来这里都举办“双年展”、“文件展”这样大的艺术活动了,旅游算什么。当然,大多数中国人根本不知道“文献展”是怎么回事儿——这样的问题,不要说跟沂蒙山区的乡镇干部、村长书记谈,恐怕跟文化部的官员谈,他们也不知我之所云呐。

      想来想去,不能算了拉倒。我在构想时让自己完全不考虑在实施中有可能遇到的任何困难,这样才会觉得痛快。其实,那段时间我萌动过写小说的念头,也许是把这个想法当成了一个艺术乌托邦的有趣故事。

      如果有时间,真想把这个“桃花源”的故事写出来。

      2000年7月15日补记于东土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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