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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门户网:第二次串连之黑楼孤魂_-解放军-老板-大世界-他说-我说-坐着

    分类栏目:人间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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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串连之黑楼孤魂  第二次串连已是天下大乱,只要有红卫兵的招牌,全国各地哪儿都能去,坐火车不要钱,坐公共汽车不要钱,甚至吃饭都不要钱。也不要学校证明和出

      第二次串连之黑楼孤魂

      第二次串连已是天下大乱,只要有红卫兵的招牌,全国各地哪儿都能去,坐火车不要钱,坐公共汽车不要钱,甚至吃饭都不要钱。也不要学校证明和出身证明,只要是红卫兵就行了。我们也成立了自己的红卫兵,叫做“红后代战斗队”,都是班上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为了找个靠山,我们的战斗队挂靠在“长沙市红卫兵造反有理军一中军分部”。红卫兵的印章是我自己刻的,仿造工农红军的大印,都是大方形的。我自己还印了几个袖章,弄来几块红布,在纸板上镂刻出“红后代”,买来一小罐油漆,拌上黄色广告粉,刷在红布上,就成了红袖章。一切准备妥当,就出发了,其实还是第一次串连的几个小伙伴,这次我们换一个地方,先去上海,工人阶级造反派的大本营。

      上海正是革命形势高涨,一下火车就看到“欢迎全国各地红卫兵小将”的标语,我们还没明白过来,就有人把我们接上了大卡车,拉到华东纺织工学院。我们很激动,觉得到上海真是要干一番事业了。上海乱糟糟的,感觉满大街都是红卫兵。我们在南京路上瞎逛,不知道去哪儿干革命。一个同学看到一栋楼房的大门口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红卫兵总司令部”,我们很惊讶,还有这样的红卫兵。旁边还有一个标语:“全国红卫兵联合起来!”我们进到楼里面看个究竟,只见很多人围着一张桌子在嚷嚷什么,几个人在桌子后面散发传单。传单上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红卫兵章程”,我扫了一眼传单,也跟着那些人嚷嚷:“我们要加入!”一个穿着红卫兵军装的学生指着我问:“你们是哪儿的。”我说是长沙的,他说,那好,你们就是湖南野战军,去那边领任务吧。我们跑到隔壁一间房,里面也是乱哄哄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大声说:“今晚咱们要封了大世界,那是资产阶级的花花世界!”下面都在叫好,我们也跟着叫。那人又说:“这里是封条,记住了,晚上12点!”我们领了一摞封条,很是兴奋。到了街上,就去找大世界。有个同学说:“我们都没去过大世界,先看了再说,封掉了就看不成了。”我想也是,先去大世界玩玩吧。很快就找到了大世界,但我们非常失望,大世界里面什么玩的都没有了,露天的舞台上在表演红卫兵歌舞,好像是各地红卫兵的汇演,除了喊口号就是跺脚,都说要保卫毛主席,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保卫。有一个节目特别好,都是杂技演员表演的,越南的游击队员打美国兵,游击队员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美国兵一开枪,他们就掉下来了,但很快又高高地弹起来,原来下面有一个蹦床。这个节目使我们很开心,也算是到了一趟大世界。那天晚上我们没去大世界,实在是搞不清为什么要封掉它,里面不都是革命文艺吗?

      在上海待了几天,觉得很没劲,不知上哪儿搞革命,去了东郊动物园,又去了少年宫看跳伞,外滩南京路都去过了,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还是去北京吧。我们所住的华东纺织工学院也很热闹,高音喇叭响个不停,天天有人游行,叫喊得最多的是“北京来电”,学院的各派红卫兵组织相互斗得不可开交,都希望得到北京的支持,中央首长讲话,北京红卫兵的表态,都成为各派红卫兵的后台和靠山,作为“政治正确”的标志。还是北京有吸引力,我们收拾行装,直奔上海火车站。火车站那叫一个人多,黑压压地望不到头,而且都是去北京的。真是记不得是怎么上火车的,反正就是挤,我的个子小,几乎都被挤得悬空了。

      火车上也特别挤,根本找不到座位,大家都是挤着站着,过道里,座位底下,行李架上,都是人,连厕所里都挤满了人。有一个黑色幽默说的是大串连时的那个拥挤。几个坏小子占了厕所,从里面锁上,成了他们的小天地。外面的人不知道,要上厕所了,总是去敲门,里面怎么也不开。旁边有人嚷嚷,“让人给占了,去别的地方吧。”满头大汗地挤过来,又艰难地挤回去。有俩女红卫兵也是好不容易地挤到厕所边上,等了半天也没有开门,只好着急地使劲敲。敲门也不开,只好着急地等着。旁边几个男生看在眼里,也不告诉她们里面有人,等也白等。一个男生对另一男生说:你不是等了很久吗,都憋急了吧?这男生说,是啊,都不行了。那男生说:教你一招,就不觉得憋了。“什么招呀?”“告你吧,从你棉衣里面抽一点棉絮出来,在鼻子里挠挠就不觉得憋了。”“骗人?”“不信你试试。”那男生就从自己的破棉衣里抽出一缕棉絮,在鼻子上弄了弄。另一男生问:“怎么样?”这男生说,好多了,还能扛一阵子。俩女生在旁边听见了,不知是真是假,也不好意思问。一女生背过身去,偷偷弄出一点棉絮,也往自己鼻子里面挠了挠,另一女生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听这女生大声打了个喷嚏,结果她尿了一裤子。

      火车到了苏州,有人下车了,我们抢到一个座位,于是六个同学轮流坐,其他同学还是坐在地板上,或是站着。入夜了,火车开得很慢,但我们都晕沉沉的,站着也能睡觉,但是很难受。火车走走停停,不知到什么地方,又上来一些人,车厢内一阵骚动,因为有人不管车厢里已经很拥挤,还要往里面挤。挤进来的人有一个解放军,是一个中年人,满头大汗,一边挤还一边说:“小朋友,让一让。”我们几个人都站起来,让出一块空地。这个人还扛着旅行袋,他把袋子放下,摘下帽子擦擦汗,还左右看看,似乎还想找个坐的地方。我们那个坐着的同学突然站了起来,对他说:“红卫兵热爱解放军,解放军同志您坐这儿。”那人愣了一下,看看我们,好像说这不合适。我们赶紧说:“您坐吧,这座位是我们的,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待会和我们轮着坐。”那人说:“好吧,我先坐,待会还给你们,真是累惨了。”他坐下了,连声说谢谢,还用帽子直扇乎。外面够冷的,他还出那么多汗,看来真挤得累了。看他坐下,我们来劲了,很高兴有一个解放军坐在这儿,都上去跟他说话:“你真的是解放军吗?”“你是什么兵?”“打过仗吗?”那人看着我们觉得很好笑,他说:“你们看清楚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帽徽,“我不是解放军,我是公安”。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他的军帽上不是一个红五星,而是一个小国徽。文革的时候,公安的制服几乎和解放军一样,很像当时空军的制服,绿衣蓝裤,只是帽徽不一样,乍一看去就像解放军。听说他是公安,我们又有了新的兴趣,“你抓过特务吗?”“你是专门破案的吧?”“要不给我们讲一个抓特务的故事。”

      他说:“你们不嫌累吗?车里这么挤,你们又一直站着。”我们说,你讲个故事我们就不累了。他说,那好吧,你看这么多人,这么挤,这么累,使我想起当年的一件事。也是这么多人,这么累的。

      跟你们说吧,我现在武汉工作,就在湖北省公安局,但我是黑龙江人。解放战争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生,东北解放后我就参加了解放军,但我没打过仗,因为我有文化,到了部队就进了公安,都是在后方搞保卫工作。平津战役后,大军南下,我们也跟着南下。我们不是跟部队走的,上级命令我们到武汉军管会报到。当时我刚刚结婚,我老婆跟我是同学,也参加了部队,接到命令就一起走了。一路上都是坐火车,走走停停,老是换车,没地方休息,累得不得了,到武汉走了半个月。到了武汉,已是夜晚,不知上哪儿找军管会,大军正在过江,到处是部队,马路上都睡着解放军。找不到军管会,先找个住的地方吧,实在是太累了。大旅馆不敢找,就找个小客栈吧。小客栈也不好找,找了好几家都是客满,总不能睡马路上吧。直到深夜,才找到一家小店,我们跟老板说,怎么着也得让我们住一晚,哪怕是过道上支张床都行。老板说,倒是有一间房,但已有人租下,那人出去跑生意了,估计今天也回不来,要不你们就住那儿,但房钱得照算。我们听了很高兴,总算有地方住了,别说房钱照算,就是加一倍钱也行。

      老板领我们去了房间,这是一个小间,里面有三张单人床,两张床对着,靠着窗户,一张床靠着门。老板说,里面住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我们很奇怪,怎么会两男一女住在一起?老板说,一个男人是那女人的男人,一个男人是那女人的兄弟。

      床铺还算干净,我们也懒得洗漱,实在是困极了,倒头便睡。我和老婆分开睡里面的两张小床,她就在我的对面。我看她还收拾了一下东西,我说别收拾了,赶紧睡吧。说完我就迷糊了,刚要睡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一下就把我吓醒了。我一看,老婆坐在对面床上,一脸的惊恐,两眼直愣愣地瞪着我。我说怎么了,不好好睡觉。她惊魂未定地说:你床上有人。我说可不有人吗,我在床上呀。她说,不是你,是另外一个人,现在没了。我说不可能,就我一个人在床上。她说:“刚才我刚要睡着,迷迷糊糊的,突然看见你的床上坐着一个人,是个男的,黑衣黑裤,脸色苍白,脖子上一道血痕,还流着眼泪。我一下就吓醒了,那人就不见了。”这不可能,我说,我们可都是共产党员,都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闹鬼什么的,一定是你太累了,出了幻觉吧。她说:“我不睡这儿了,要不我们换一换。”我说好吧,我们就换着睡了。我到了她的床上,一倒头就睡着了。也就在刚刚睡着那一瞬间,我也看见了对面床上坐着的那个人,一身黑衣黑裤,僵直地坐着,苍白的脸色,双目无神地看着前面,脸上还有眼泪。我吓得一声大叫,马上就醒了,再一看去,对面床上除了躺着的老婆,什么都没有。老婆也吓醒了,“你看见什么了”?我无言以对,只囔囔说道:“那个人就坐在你的身上。”老婆更加害怕了,她说我们一起睡吧。她来到我的床上,我们靠墙坐着,谁都不敢睡,生怕一睡着那人又来了。我们就这样坐着坐着,但总是控制不住强烈的睡意,但刚一打盹,又看见了对面的那个人,不由得大叫起来,同时也听见老婆的叫声,我们俩都看见他了。这时天已朦朦亮,无法再睡了。我特别撮火,觉没得睡,倒吓得半死。下得楼来,找了老板,我说你这房间有问题,是真的有鬼还是你在搞鬼。我气得把枪都拔出来了。老板吓坏了,忙问怎么回事,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老板说不可能呀,我这店里可从来没闹过鬼。

      老板叫来两个伙计,跟着我们去了房间。我指着那张床说,就是这儿。老板满脸的疑惑,一本正经地在床上拍了拍,还往窗外看了看,他说没事呀。转过身来,他又对两个伙计说,把床搬开看看,好让长官放心。两个伙计便去把床拖出来,本来很轻的木板床,他们拖起来却像很重,显得十分费劲。老板说,不对呀,怎么这么重呢?他便趴下去往床底下看,刚看见他弯下身,就听见他“哇”的一声,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叫“不得了了”。两个伙计使劲把床翻了过来,我们都吓一大跳,床板下面赫然绑着一个死人。那个人正是我们晚上看见的那个青年,黑衣黑裤,脖子上有一条血印。老板说,这是那个女人的男人,怎么就被杀了呢。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兄弟又回到旅店,想把死人弄走,背了个大口袋。早就守候在旅店的公安把他们抓起来了。什么原因要杀了那个男人,不得而知,应该是分赃不匀吧。

      故事讲完了,已是午夜,车厢里面一片寂静,空气还是那样浑浊,那样闷热,我们却感到背后溲溲的凉意,一点睡意都没了。拥挤的人们都坐到了地板上,七歪八倒地昏昏入睡,行李架上睡着人,椅子下面也睡着人,一双双脚从椅子下面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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