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由设计互联、中央美术学院与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共同主办的重磅大展“科技艺术四十年——从林茨到深圳”登陆深圳海上世界文化艺术中心。被誉为“科技艺术朝圣地”的林茨电子艺术节(Ars Electronica)首次来到设计之都深圳,展览在追溯全球科技艺术四十年历史和中国科技艺术发展脉络的同时,亦邀请中国观众进入一场别开生面的属于未来世界的艺术之旅,深度透视正在影响全球每个人的颠覆性革命。
11月3日,由清华大学与中国国家博物馆共同主办,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与清华大学艺术与科学研究中心承办的“第五届艺术与科学国际作品展暨学术研讨会”开幕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举行。展览展出了来自20多个国家,41所高校和科研机构的作品120余件。这些作品均围绕“AS-Helix: 人工智能时代的艺术与科学融合”这一命题进行创作,是世界各国各行业学者和艺术家融合艺术与科学的前沿实践成果。
近年来,科技+艺术大展频频举办,相关论坛也越发活跃。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科技+艺术只是博眼球的短暂喧嚣还是涉及人类生存的严肃思考?
“未来已来,只是没有平均的分布。”
为何将科技和艺术这两个学科单拿出来放在一起?也许正因为这两个学科是人类创造力最闪耀的地方。我们在这样的结合中欣赏创造的魅力,也仿佛能一窥未来的门径。实质上,在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学院院长邱志杰看来,技术史和艺术史,从未分开过。“科技艺术自古有之,从来都是密切地在一起工作的。只是到了最近的两三百年,被近代的学科分科体系,人为地分割成了科学学科和艺术学科,我们看到在达芬奇和丢勒的时代,这样的分割其实还都没有出现过。通俗点说,如果现在一个司母戊鼎放在面前,它无疑在技术史上有一席之地,但谁能说它不是艺术品?再说越王勾践剑,上面的青铜纹饰、古雅的越国篆书,我们从中看到的是考古、历史、人文,但另一方面来说,这在当时就是国防尖端科技啊,相当于现在的东风41。”
最初,点燃这一轮科技+艺术热潮的莫过于来自日本的teamLab,无论在中国的哪座城市登录,都能掀起一轮热捧。其沉浸式的观展体验、科技艺术的无缝接驳,不仅兼具趣味与审美,某种程度上也颠覆了人们对传统艺术的认知和理解。
但很快,企图山寨teamlab的展览层出不穷,似乎只要让投影铺满四面墙,弄一些光电闪来闪去,就会吸引一批观众前去打卡拍照,迅速成为网红展,“各自打着艺术跟科技融合的旗号,但实质上是对科技艺术的消费。这导致科技艺术成为一种自恋、娱乐的手段,而不是人类反思自己、探讨未来的机会。”
邱志杰觉得,享誉世界的林茨电子艺术节之所以能坚持40年,并且每年仅仅举办5天就能吸引15万人次的观众,绝不是偶然。它不仅代表着全球科技艺术探索的前沿,也始终保持着一种思考的严肃性。“我们不妨关注一下这40年来林茨电子艺术节主题的变化,它有时探讨市场,有时探讨控制论,有时探讨知识经济,有时探讨生命伦理,它总是非常严肃地在思考科技进步对今天人类的塑造意义。”
放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邱志杰觉得观众才能更好地欣赏科技艺术展,这样才能看到一件作品或个体不仅仅只停留在感性层面上,而是在当时历史语境中扮演着某种责任和思考资源输出者的角色。
最终“活下来”的林茨电子艺术节
在今天,科技+艺术大展极富魅力与吸引力,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各个层面的观众都能在这些展览中获得相当的满足感。但殊不知,这二者的结合之路也经历了好长一段辛酸。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世界各地兴起了不少科技艺术节的项目,那时候大多还叫“录像艺术节”,林茨的“电子艺术节”在里面显得相当的古怪;林茨当时比较关注声音,其次关注电脑动画,别的艺术节则比较关注实拍的录像。
上世纪90年代末就开始积极从事中国录像艺术的邱志杰,自嘲那时候就像个“组织部长”,“国际上有什么录像艺术节希望中国艺术家参展的,就会给我发邮件,让我帮他们推荐一些作品;而中国各地的艺术家一旦有新作品就会寄片子给我,然后我会编辑在一起,寄一盘到国外,现在听上去很简单,其实是很累很繁琐的活,我干了好多年。”
而到了1999年前后,不管是西方还是中国,突然间开始有艺术家做单机互动,当时名为互动多媒体光盘作品,实质就是在屏幕上点击互动,但不上网,因为一旦上网就变成了互联网艺术。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慢慢变成今天通过猫眼的互动艺术,这些东西出来之后“录像艺术”这个词就囊括不住了。于是发明出“媒体艺术”,在中国有时候会被叫做新媒体。这大概发生在1999年前后,全世界所有的录像艺术节集体改名为“媒体艺术节”。再到后来又很难办了,比如有些人把萤光水母的基因弄在兔子身上造出萤光兔子,那这个东西算不算媒体?
为了概括这些层出不穷的新作品,不少词被发明出来,但不久又被淹没了。改来改去,很多媒体艺术节“消失”了,而创办于1979年的林茨“电子艺术节”存活下来,成为全球历史最为悠久、规模最大的科技艺术平台,被誉为“科技艺术界的麦加”,每年九月都会吸引十余万访客来到林茨。
“林茨电子艺术节能走到今天,反倒是由于它叫电子艺术,因为再怎么样的作品,总归和电子有点儿关系,AI、音乐、计算机视觉、计算机动画、传统的录像艺术都能往里装,反倒是成了世界上历史最久的艺术节;另一方面,也因为林茨电子艺术节设立奖项,由其颁发的电子艺术大奖(Prix Ars Electronica)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科技艺术奖项,被誉为‘科技艺术界的奥斯卡’。”邱志杰说。
所以直到今天,邱志杰是这么定义科技艺术的,“有这么一批艺术家,特别地以技术发展所带来的条件、结果塑造一个新的世界。他们将人性的变迁、技术本身的伦理和哲学作为自己的思考对象,也以更新过的技术作为自己的工作语言和工作手段来展开工作,他们会敞开地去面对所有最新的由技术所引发的人类进化的这些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当我们把视线拉回到眼下的展览,不论是设计互联举办的“科技艺术四十年——从林茨到深圳”还是国博联手清华大学打造的“第五届艺术与科学国际作品展”,显然都围绕着某些人类面临的严肃论题展开,在满足人们观展趣味之余,总是对当下面临的问题或未来的趋势保留必要的思考。
此次“科技艺术四十年——从林茨到深圳”将林茨电子艺术节的优秀作品加以遴选,让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们正从哪些角度观察世界:
行走的城市 ©Universal Everything 图片惠允:中央美术学院、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设计互联
《行走的城市》的创作灵感来自于城市漫步的体验,探寻我们如何将对周围环境的感受转化为情感与觉知。透过对人体运动、情绪设计、建筑和声音的研究,影像中的3D城市人形雕塑在屏幕中央不断行走、变化、重塑,散发着逼真的动感与活力。这些形态也反映了现代建筑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关键美学趋势。
改造的天堂:衣裙 © AnotherFarm & Sputniko! 图片惠允:中央美术学院、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设计互联
《改造的天堂:衣裙》采用了“荧光蚕丝”这种经过基因改造而获得的材料。聚焦于我们一直关注的基因改造问题。即便我们越来越经常地读到有关基因改造的技术突破与伦理讨论,我们或许很少会意识到身边已经有大量动植物经历过基因改造。“荧光蚕丝”来自于添加了发光水母和珊瑚基因的改造蚕。今天的科学技术能够极其精确地控制基因,这其实对我们的道德伦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欺骗的艺术 © Isaac Monté (BE) Toby Kiers (US) 图片惠允:中央美术学院、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设计互联
《欺骗的艺术》展出了21颗废弃猪心中的8颗,它们都是被艺术家进行了去细胞化处理,并用各种不同技术进行再填充。它们不再是生物器官,但却作为一种象征而存在。艺术家试图借此探讨:科技能在多大程度上操控人类身体这一极富争议的议题。
行进 © Akinori Goto (JP) 後藤映則 图片惠允:中央美术学院、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设计互联
时间是不可见的,但日本艺术家后藤映则却魔法般地让时间显形。我们熟悉的屏幕观影体验,从传统的一秒24帧到著名导演李安近年来持续研究的120帧,在帧与帧之间,仍然存有时间的缝隙。在作品《行进》中,后藤映则试图捕捉连续的时间,通过运用3D打印与灯光,在快速转动的三维结构上,塑造无比诗意的美丽动画,由此探索时间与运动之间的关系。
深圳的风 © Refik Anadol 图片惠允:中央美术学院、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设计互联
数据绘画《深圳的风》是特意为此次展览创作的委托作品。这组流动变幻的诗意绘画,让我们看见平日不可见的风。拉菲克·安纳度工作室收集了深圳区域整整一年的风速、风向、温度等数据,并开发了一套定制软件,以20秒的时间间隔,读取、分析这些数据,形成了四个优美的动态篇章。每一个篇章都有独特的笔触、动感。
而国博联手清华大学打造的“第五届艺术与科学国际作品展”作品精彩,而讨论的话题也并不轻松:
丹•卡拉西 ( 美国 ) 《不平等地图集》
丹·卡拉西的《不平等地图集》利用从上百万台移动设备上收集来的汇总数据,向人们直观地展示了经济不平等是如何渗透到那些界定为城市的地方的。
梁蓝波 《怒放》 ( 水墨动画影像 )
动画影像《怒放》的灵感来源于海子的《桃花》,水墨动画透过放大和强化传统笔墨的语汇,推进当代水墨艺术向抽象性、精神性和后现代性的演化。
勒菲克•安纳多尔(土耳其)、赵超(中国) 《机器幻觉》
《机器幻觉》是一个合成现实实验,涉及在超过 200 万张图像的数据 集上运用机器学习算法。每一个时刻都代表着丰富的建筑风格和动作选择,进而揭示了这些历史时刻之间的潜在关联。 随着机器从 512 个维度生成庞大的建筑幻想数据宇宙,这部作品开始尝试从空间角度 体验知识。
吴琼、张益豪《人工智能的活肖像》
《人工智能的活肖像》利用感光细菌为人工智能创造的“平均观众”生成一张活肖像。作品为每天到访的观众拍摄一张照片,这些照片经由人工智能算法生 成到访的“平均观众”形象,并被转换为光信号,驱动经过基因编辑的 感光细菌,生成“活”的,虚拟人物的肖像。作品借用合成生物技术为人工智能创造的虚拟人物留下了生物的痕 迹,促动人们思考在智能的鸿沟被填满后,生物属性会是人类与人工 智能的本质区别吗?面向未来,我们该如何理解什么是生成?什么是 存在?
关键字: 内容标签:,奥地利,科技,电子奥地利 科技 电子
如果本站的内容资源对您有所帮助


献给世界,你的真心,以致来世,以致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