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NANA_POWER怒放:新雕塑与新情感当代现状_卢征远-新雕塑-唐尧-李赢-NANAPOWER:怒放-新-雕塑家-青年-我觉得

编辑:陈耀杰 来源:雅昌网
 
论坛嘉宾合影什么是新雕塑?新雕塑与这个时代的关系是什么?当代青年雕塑家们的状态如何?青年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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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嘉宾合影

    什么是新雕塑?新雕塑与这个时代的关系是什么?当代青年雕塑家们的状态如何?青年雕塑家与其他艺术形式的青年艺术家在生存上有没有差异?

    2019年3月20日,作为2019年“找朋友”——发现当代青年艺术家年度特别艺术项目,今日美术馆推出《NANA POWER怒放》,该活动也是对2019年今日美术馆推出的《妮基·圣法勒——二十世纪传奇女艺术家及她的花园奇境》年度艺术大展的延续。

   主办方将艺术家圣法勒的主要艺术精神和主张进行提炼和转化,邀请多家国际时尚生活媒体及重要艺术媒体主编,明星创作人,青年艺术家共同参与及发声,以展览结合论坛的方式,引发社会更多关于当下女性艺术家、创作人的创作状态及具有时代精神的作品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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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网执行总编谢慕 

     艺术网执行总编谢慕是推荐人之人,她推荐了青年雕塑家李赢参展,李赢的作品体现了一位年轻女性艺术家所拥有的超脱于时间的冷静,作品用现代工业金属,以一种纤细柔软的方式,呈现了其灵魂的厚度,既有对于人类普世价值的关怀,又有女性柔软而细腻的一面。

     李赢的创作属于新雕塑的范畴,其作品中体现出的柔弱又坚强的美感使我们联想到新雕塑在当代体现出的情感状态问题。因此,在展览现场举办了“新雕塑与新情感当代现状”主题论坛,邀请中国雕塑学会副秘书长兼学术研究部部长唐尧、自由撰稿人张一、青年雕塑家卢征远、艺术家李赢等四位嘉宾,共同探讨在当今时代中,新雕塑的定义、创作及青年雕塑艺术家的生存现状等问题。

【直播回放】圆桌|新雕塑与新情感当代现状

谢慕:各种观众大家好!今天艺术头条APP圆桌来到了今日美术馆“NANA POWER:怒放”的展览现场。我们邀请了中国雕塑学会副秘书长兼学术研究部部长唐尧、自由撰稿人张一、青年雕塑家卢征远、艺术家李赢四位非常重要的嘉宾,共同探讨关于展览及新雕塑与情感当代现状的话题。

今天上午,“NANA POWER:怒放”在今日美术馆开幕。作为此次展览的参展艺术家之一,李赢的作品其实是属于新雕塑的范畴,其作品体现出的柔弱又坚强的美感使我们联想到新雕塑在当代体现出的情感状态问题。那么,要开始这个话题,首先得厘清“什么是新雕塑”。接下来请四位嘉宾跟我们分享一下关于这个问题的看法。首先请唐尧老师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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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雕塑学会副秘书长兼学术研究部部长唐尧发言

对“新雕塑”的使用要谨慎

唐尧:在使用“新雕塑”概念时,我们应当谨慎。首先,“新”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向后推移。20年前的“新”同今日的“新”肯定不同。因此,从今天来看,我更愿意把现代主义的整个一块,包括后现代主义的一部分全部都划到传统里去。其次,今天当我们谈到“新雕塑”时,特指雕塑中表现出的新的场域性、观念性及新媒体、数字与影像的介入。然而,我们还必须意识到“新雕塑”中的“新”其实还有一个非常狭义的范畴,相当于新表现主义中的“新”。这个“新”与后现代主义中的“后”完全不同。“后”是对既定概念的反思、抗争与突破,“新”则是对既定概念的延伸与扩展。“新雕塑”同样如此,它是在传统雕塑中发展出了一种新的语言与表现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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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撰稿人张一发言

每位雕塑艺术家都有自己的“新”与“旧”

谢慕:请张一老师也谈一下。

张一:从个体的角度来看,每一个雕塑艺术家都有自己的雕塑史,就是说,雕塑史上每一次更替和变革都会在个体身上显现出来,呈现出不同的样貌。所以,每一个的雕塑艺术家都有他的“新雕塑”和“旧雕塑”,所以我们很难用某一种样式来概括“新雕塑”或者“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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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雕塑家卢征远发言

问题的核心是雕塑

谢慕:刚才唐尧老师已经下了一个很好的定义。其实我们今天想谈的新雕塑,也就是这几年间出现的一些新的雕塑创作形式或创作语言,或者体现新的时代特征的一种创作类型。那么,关于这点,请青年雕塑家卢征远谈一下您的看法。

卢征远:我觉得这一点非常有意思。因为我是美院雕塑系毕业的,在雕塑改革之后,雕塑已经不再是一种材料或样式了,而更多的是一种思维。我认为更有趣的地方在于对雕塑媒介的训练所塑造的艺术家的特点。同绘画不同的是,雕塑更关注材料、空间及场域,更注重手与材料之间实实在在的接触。对雕塑的塑造虽然也会借助图像,但它不是孤立的平面图像,其气息和关注点其实是与雕塑息息相关的。虽然现在一些雕塑家也会画画、做影像及新媒体,但他触碰的问题核心其实还是雕塑,我觉得这一点与“新雕塑”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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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李赢发言

新雕塑是对时代新的回应方式

谢慕:请李赢谈一下关于这个问题的看法。

李赢:像前面几位老师谈到的,我们确实很难去定义“新雕塑”。作为雕塑行业的从业者,我们一直在尽自己的努力为这个行业提供新的可能性。雕塑的历史经历过服从神权、皇权、政治,及对人性的提升。在当下的时代语境下,对青年雕塑家来说,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尴尬以及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时刻。因为在我们的历史与艺术谱系下,雕塑有过中断。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雕塑始终在快速的学习、追赶西方。到现在,我们才开始着重发觉中国本土雕塑及民族话语权,因此这是一个很复杂又紧迫的时刻,我们需要快速建立起自己强大又连贯的艺术谱系。

我觉得,谈论新雕塑类似于谈论观念,它其实不是某种具体的艺术样式,而是思维对当下时代的新的回应方式。就雕塑来说,新媒体、新科技,包括各种爆炸式的信息,会对于雕塑从业者甚至艺术从业者产生刺激,那么我们理应去反映这种刺激,所以就会产生同之前雕塑不同的样态。正像唐尧老师讲到的,新是相对于旧而言的。谢谢!

谢慕:刚才我们界定了“新雕塑”的范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共同的语境里讨论。唐尧老师的定义偏向理论,张一老师站在每一个个体的角度来谈,而卢征远勾勒了雕塑最核心的要点,都非常有意思。“新雕塑”可以成为雕塑领域中一个新的流派、理论;同样,它也可以为雕塑界带来一种新的可能性。那么,在新的时代,各种老师认为新雕塑与这个时代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我们首先从唐尧老师开始。

新雕塑一定要与大众的心理节奏产生共鸣

唐尧:在谈这个问题之前得把握一个大前提,即任何一个艺术家都无法跳脱时代的影响。一个艺术家的创作状态、创作手法一定和他所处的时代有一种呼应关系,这种呼应有时候很直接,有时候很隐蔽,有时候会存在于艺术作品的最深层。

把握了这个前提,我们再来谈“新雕塑与时代的关系”。我认为,新雕塑一定要在几个方向上呼应着这个时代,首先是创作者的个性,其次是艺术语言与技术形式。如果将这两点完美的融合在一件作品里,和社会大多数心理节奏产生共鸣,就能够触动这个时代观众最敏感的神经,艺术效果也会更好。

接下来,我们来谈李赢的作品。在我看来,李赢的作品介于将现代主义归入传统之后的“新雕塑”与我们刚才所讲的狭义“新雕塑”之间。李赢的作品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净”的空间。她的作品很像静物,这也使得她的作品具有某种传统形式,但李赢的作品又隐含着不同于传统的东西。首先,她的静物是钢丝。就像刚才征远所说,雕塑家的身体与材料之间有非常密切的联系,这也是雕塑语言非常核心的地方。

我觉得李赢的东西非常有意思。她的作品一方面有思辨的外表,比如,她会在墙两边挂上像线描一样的两张画,比如说她所说的“两个记忆很难并存”状态。但在思辨的外表内,其实饱含着非常个体化的生命体验。

李赢是湖南女孩儿,多年的交往中,我始终能够感觉到她的纤细、空灵,甚至还有点佛系,但她的骨子里有很强韧的生命力。这是我对李赢作品内在的生命体验的解读。这样的空灵与坚韧,用传统的泥塑就很难表现,它必须是身体材料在漫长艰苦的工作过程中,才能注入进入并将其表现出来。于是,今天在现场,我们看到李赢的作品似乎是线描的静物在二维三维间转化,非常灵动,但她注入到这种灵动之间的是一种非常“硬”的东西。

新雕塑的纪念碑性也在随着时代而变化

张一:我非常认同唐尧老师谈到的李赢作品中的生命体验。这使我想到雕塑家都知道的一个词——纪念碑性。纪念碑性可能是传统意义的雕塑的核心价值,对这种价值的讨论会促成我们来分辨什么是“新雕塑”。与传统雕塑中的纪念碑性相对的是日常的、平常的,而不是宏大的,如果从这一点看雕塑史的变化,我们会发现,每个时代都会有新的对纪念碑性的定义,而新的定义背后隐含的是权力和价值的变化。在李赢的作品中有一种非常安静的凝重,就好像是传统雕塑的纪念碑性消逝掉之后的碎片与影子,它并不是宏大的,也不是坚硬的,反而是日常的,是脆弱的。事实上,这建立了一种新的对纪念碑性消逝的瞬间的一个重建和回忆。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 青年雕塑家不能被“推着走”

卢征远:我非常同意唐尧老师的看法,对于“新雕塑”概念应该有所警惕。雕塑本身是很传统的一个媒介,应该说是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那么用“新”来形容一个传统的东西,它所谓的先进性,或者说今天的当下性有多少?当然,从宏观上讲形容整个群体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个体艺术家创作的时候,要警惕一种被推着走的状态,就是一定要往“新”里做,一定要追求“新”,“新”一定比旧的好。我们不能去评判“新”是否好,但我觉得这个是值得警惕。

我和李赢有非常相似的读书经历,所以我看她的作品感触很多。我们俩都是通过绘画考入央美雕塑系的,所以我们的绘画应该说的比较好的。在四年本科里,我们又学了写实雕塑,硕士时我们俩的学习又偏向观念性的雕塑,所以我特别能感觉到李赢作品的血液来源在哪,比如说她的雕塑里其实就有很强的绘画性与触感。她会在空间中用线去编织造型,当然她把实体空间拿掉了。

因为这种相似,我再去看李赢的作品时感触非常深。对于艺术家来说,你学到的东西,读的书,学过的创作技巧都会潜移默化的隐藏在作品中。

唐尧:我同意征远的看法,当我们说“传统”与“新”时,并不包含进化论的含义,它并不是一条射线,也并不是说“新”一定比“传统”好。两者只是不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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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论坛现场

谢慕:刚才三位老师都对李赢的作品做了解读,同时也把李赢的作品放在这个时代里来讨论。这一点非常有价值。因为艺术家终究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中,受时代影响的,比如说当下时代中的碎片化便会减弱我们的耐性。接下来,我们就来谈一下新雕塑青年艺术家们的作品跟这个时代之间有什么联系?

艺术家的生命体验是在时代的框架下进行的

李赢:在艺术创作中,艺术家基本上都会从个体的生活体验出发。虽然我们并不会把时代作为一个非常固定的参照体系,但其实每个个体的生命体验都是在这个时代的大框架下进行的。比如说在信息爆炸时代环境下人们的耐心问题,为什么读书没有耐心,刷抖音就会有,其实它里面牵扯到主动的抓取信息和被动的接受信息的问题。当你要主动的从某件事物中提取东西,并把它融入到自己血液中时,往往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信息往往会不断涌到你的跟前,你的大脑会完全被一些信息占据,因此你就不会产生对时代的困惑,不会感受到沉重的东西。

卢征远:谈到生命体验,我突然想到,其实从形式上讲,李赢的雕塑是非常传统的,比如她的作品有写实的外形,有很具体的物质材料,会占据一定空间。但相对传统的语言背后,包含着的心的感受是当下而具体的。

雕塑被去实体化之后,便成了编织状。这种编织状和这种单体动作的不断的复制,有点像织毛衣的状态,李赢的很多作品都在用这样的方式创作。艺术家的创作,做静物也好,做骷髅也好,都是一个可变的随机的借口,核心的是动作的把握,就是说,作品的核心动作在哪。那么,李赢作品的核心动作在哪儿呢?我想可能就在于类似编织的状态里,这种编制的状态里隐含着脆弱与某种空心化,我觉得这个是与她的动作和情绪是吻合的。反过来说,她的动作和编织的状态都跟女性的感觉有关,在不断的编织的过程中,李赢强化了女性的感觉。在展览现场,我注意到,她有些铁丝没有编完,这意味着作品不是一个闭合空间,而是一个开放的垂下来的状态,有点像没织完的毛衣,这使我联想到,未完成状态和编织的状态可能是一种强化出来的东西。

张一:征远说的织毛衣的事情我很有感触。其实,织毛衣跟触感有非常密切的关系,而且很慢。在李赢的作品中,一切都非常快,而且没有触觉,这其实是一个平板的虚像,如果说她的作品是织毛衣的话,我觉得李赢的作品是的正在消逝的触觉的留恋和复苏。

唐尧:李赢关于主动获取信息与被动接受信息的阐述使我想到现代人的精神消费,这对我很有启发,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一个艺术家对创作方式的选择,一定有潜意识上的根源。编织的状态是李赢自己的选择,别人并没有强迫她,她编了一个又一个,说明她的内心里始终持续着编织的愿望。

可能艺术家也不能很清晰的意识到这个愿望,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迷恋拿钢丝编织的内在冲动在哪里?但是当我们去深入解读时,就会发现其中有某种深层的潜意识,或者更深层的集体无意识,某种根源性。我所说的更深层的东西,不一定跟作者的主观意图完全符合,只是我对于李赢作品的一种解读。

我们再反过来说织毛衣的事情,我非常同意张一的看法。织毛衣需要手工不断的劳动,需要心和手不断的在配合,在手与材料的接触中会产生一种独特的触觉。在不断编织的过程中,你的生命会找到一个支点,这种支点可能是缓慢的,可能是会艰涩,当生命力同艰涩对抗时,你会感到充实。其实,雕塑同织毛衣有共通之处,当你与材料产生联系,与艰涩对抗时会产生一种充实感与生命的根源感。

我的作品是对时间的累积

谢慕:刚才三位老师以他们的角度对李赢的作品做了理解与阐述。我们请李赢讲一下对三位老师理解的看法。

李赢:作品的好坏先不谈,它能够让阅读者有自己的联想和阐释,至少能引发一些思考,我觉得这个就挺好。至于这些是否跟我的理念一致已经可能不重要了。

我想要谈的是我关于作品系列的选择。因为我是雕塑出身,经过训练后,在创作中会有偏向,我自己对时间和空间主题,包括材料都会有比较明确的偏向。不管你看到的是装置的形式,还是平面与三维的编织,在创作的过程中,我都是从对空间理解出发的,比如在展场中有一组静物的作品,之所以选择那样摆放,是因为当你在狭长的走道当中,你只能捕捉到其中一面墙的图像,而另外一面墙的图像是以一个记忆的方式,在你的脑袋里与那面墙的图像并置,它其实是一个三维和二维的错乱关系的展现。

简而言之,做的什么东西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自身的偏向里所选择的编织方式。无论是之前的焊接,还是现在铁丝的编织,对我而言都是相通的,都有一种对时间的一个积累。也许正是因为有时间的叠加,它就会使人在感受到一种生命体验,它会让人觉得在它之中集聚了一个人的生命,这些是作品做完之后必然附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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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论坛现场

谢慕:我觉得李赢的阐述是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深入思考的呈现。实际上不管作品采用什么样的形式,不管作品呈现出来是什么样的状态,它所呈现的关于时间累积的思考,在今天难能可贵。这个时代非常碎片化又快速,但是作为年轻女艺术家,李赢能够沉下心来,去积累,去思考,我觉得非常棒。唐尧老师,您认为当代青年雕塑家们的状态如何?

唐尧:总体来说,我是十分为青年雕塑家而感到骄傲和自豪的。我们的雕塑家有一个比较大的特点,就是都是比较埋头苦干。大家都非常质朴,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拼命工作,他们给我的感觉还不是那么被带动,那么浮躁。但是他们内心肯定都会焦虑。在这样一个竞争极其激烈的时代,所有漂在北京的年轻艺术家的内心对于奋斗都会有巨大的焦虑与茫然,但焦虑并不会停止他们努力的步伐,我认为,而是我对青年雕塑家的一个状态的一个基本判断。

张一:如果说雕塑分新雕塑和旧雕塑的话,那么人的生活方式也有新的方式和旧的方式。传统的艺术家需要传统的稳定的工作室和大量的沉重的材料,但是新雕塑家也许在卧室里就可以创作。所以我认为一方面生活压力的确很大,但如果以新的标准,以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理念来思考的话,这个压力是可以转化的,如果艺术家能创造出新雕塑,他为什么不能创造出新的生活方式?

卢征远:从宏观角度讲,艺术家尤其是雕塑家,需要背负更多的材料和更大的空间。当然,如果恰巧你的作品类型用电脑就可以做,那你又恰巧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工作设备带来带去的时代,那么恭喜你,你很幸运!如果说你生来就特别喜欢很沉重的材料,你就是对物质动手很感兴趣,那就需要空间去制作。

所以,如果放在一个非常泛的角度讲,艺术家这个词挺难谈的,因为艺术家差异真的非常大。我们差异这个并不是说男女这么简单,而是从性格、喜好上有巨大的差异,而且艺术家本身的职业本身就给予你要放大这种差异的条件。

谢慕:这个展览有谈到艺术家的身份问题,实际上今天女雕塑家的数量要比老一辈多,而且能够真正走出来,坚持下去,作品也越来越好。那么,李赢作为一个女雕塑家,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创作状态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李赢:第一,不管是在雕塑行业,还是其他领域,女性从业人员会越来越多,杰出的女性从业者也会越来越明显。我觉得这是一个时代的好的取向。我认为女性的权力并不是在反男性,也并不是在女性就要怎么样,而是对性别的互相尊重,包括自己对自我性别的尊重,就是说,我尊重自己的性别,我利用并挖掘自己性别的各方面的优势,然后运用优势为自己提供一种精神的保障。

关于生存状态,任何一个行业,在职业生涯的起步阶段都会经历一个比较漫长的艰苦和坚持的阶段,要把它当成一个常态。因为这个事情既然选择了,就要尊重自己内心的选择,现实如此,它没办法让你一开始就有很好的展现,任何的创作方式都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和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磨合。

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稳定,很难看出我的作品同情感之间的联系,在作品形式的表达上,是一个非常脆弱,而且很濒临某种边界的状态,但是他内核里有非常坚强的力量感。所以形式的脆弱与内核的力量之间的矛盾也好,并置也好,都是我的个性,我就这么一个人,所以作品会体现出这样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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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与论坛嘉宾互动

谢慕:接下来请各位老师谈一下青年雕塑家,跟其他艺术形式的青年艺术家在生存上有没有差异?

卢征远:从某个程度讲,青年雕塑家的出路确实要比其他艺术形式多一些。因为雕塑有一门手艺,而且很多公共地方都需要雕塑。而且现在展览业比较多,曝光的机会也比较多。但我想强调的是,对于青年雕塑艺术家来说,他们的焦虑不光来自于经济,还来自于能够真正形成交流和学习的平台的缺失,以及创作的方向,后者才是更值得我们去关注和讨论的问题。

张一:我觉得雕塑非常有意思,因为他的材料是多维的,它不止依靠触觉,还依靠全方位的对空间的感知,所以实际上它的材料可以就是一间空屋子,或者是自己的一双脚。它可以跟新媒体,跟非物质的媒体结合的很好,或者转化成公共性的事件。也就是说,如果你要说它自由,它就可以无限的自由。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它又可以变得非常狭隘,就是艺术家需要用一些很沉重的材料,每做一百件雕塑就有一百件需要搬家,我觉得雕塑的这个特性是我们共同思考和面对的问题。

唐尧:我觉得这一点非常有意思。在传统的印象里,雕塑是个又脏又累的活,不是女孩子干的。但很大程度上讲不是这样的,因为雕塑的语言在大幅度,甚至是没有边界的拓宽。这也是我始终强调的,要把雕塑打开,使它的边界模糊,使它跟其他的各个领域都可以交接。

当雕塑语言的范畴形式如此开放以后,很多女孩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认为雕塑是个体力活儿,那么女孩的选择空间就变大了。当女性去接触材料的时候,甚至比男性更敏感!也就是说,男人的脑子可能更多的思考哲学,比如我们怎么能够在作品上打一个原创性的洞,但女孩根本不想这些,她们完全靠感觉。所以我认为女性雕塑家有很大的发展前景,等这一代的年轻雕塑艺术家成长起来的时候,可能雕塑界的重要的领军人物全是女性了。

谢慕:唐尧老师,就您的观察,您觉得青年雕塑艺术家的生存状态如何?

唐尧:我得先说个前提,我关注的青年雕塑艺术家很多,在全国来讲也很优秀,但这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是作品优秀才会引起我的注意,我才会持续的关注他。所以就我观察,我认为大家的生存状态都很好,至少都没有处在生存边缘,这些艺术家大多有自己的工作室,有工作,或者在读书,或者做教师等等。正如征远说的,我们的城市在快速发展,作为公共艺术,雕塑在城市复兴上大有所为,因此,青年雕塑艺术家会有很多机会,所以总体来说还不是处在一个生存的层面上。

青年雕塑艺术家普遍的生存状态,我认为,是比较多元的。既有做传统写实的,也有做最新的科技前沿的和做人工智能的。比如我们做曾竹韶两届青年推介计划,五个展览中有不同的方向,在各个方向上都有非常优秀的雕塑艺术家。

就我个人而言,我会更关注雕塑与最前沿科技的关系。去年的大同双年展有五个板块,其中有一个版块是“科技篇”,就是科技雕塑,这是雕塑里没有提过的,我当时在全国找了约40个跟科技方向有关的青年雕塑家,我觉得中国的雕塑界在科技艺术的起跑线上,一定不能落后,因为这是我们在雕塑上第一次跟国际艺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谢慕:非常感谢这四位老师一起来做了今天的一个分享。最后我用自己对于李赢的推荐词结束我们今天的讨论。“李赢的作品体现了一位年轻女性艺术家所拥有超脱于时间的冷静。作品用现代工业的金属以一种纤细柔软的方式呈现了其灵魂的厚度,既有对人类普世价值的关注关怀,也有女性柔软而细腻的一面。” 这实际上也是我对李赢的一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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