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代,大伙最忧虑的不是普通民众与戏剧的疏离,而是当代知识分子与剧场艺术之间的心理距离越来越远。
远离传统戏剧无疑是我们人生一大缺失。为此,戏曲研究者傅谨的这本《老戏的前世今生》(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7月第一版)无疑是一部具有特殊意义的著作。它既是“说戏”,又是“戏说”,剔除了时代的隔阂,把经典老戏做了最通俗最现代意义的解读。

《老戏的前世今生》,傅谨/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7月第一版,定价:24.00元
以《浣纱记》为典型代表的美人计,是一种竭力要让敌人因消费美女而快乐,渐渐从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或者说有野心也有雄才大略的强人,堕落成纯粹的享乐主义者的计谋。《秦香莲》之所以最终能让观众十分满意,是由于包龙图小心翼翼但却坚定不屈地拒绝了以皇帝的名义滥施特权,打坐在开封府的包龙图,最终让百姓看到了“公道”之存在,包龙图能够给秦香莲的是“公道”而不是“幸福”,论及私情,“幸福”当然远比“公道”重要,但是论及国法,“公道”的意义就远非“幸福”能比。《救风尘》的故事,始于一对嫖客和妓女很像要向爱情与婚姻转化的性买卖,性的临时交易变成长期租赁,要从零售和批发转成一次性买断,用男主人公周舍的话说,那是“她一心待嫁我,我一心待妻她”的两厢情愿的大好事。《四郎探母》的故事之所以成立以及感人,一个非常重要和关键的原因,就是大汉的杨四郎和番邦的铁镜公主相互之间通过十五年的婚姻生活建立起来的跨文化的信任。此外,说到元杂剧《渔樵记》,作者用的标题是《贫贱夫妻的经济学》,“假如读书人考状元就像买彩票,那么,把嫁人比喻成炒股票,倒真是差可比拟。嫁给读书人意味着你的一种特殊的投资行为。”我觉得,懂戏曲的内行可以看出其中的曲折和堂奥,不懂戏曲的外行读者也可读出其中亘古不变、历久弥新的不变道理,从而对老戏这一至今仍保持着自己妖娆旖旎的容颜和心灵的美丽事物有一番新的感受。
事实上,老戏给了作者一件很合衬的隐身衣,他用别样的情怀,读出了其中的一些别样东西:在老戏的急管繁弦、喧天锣鼓里,傅谨看见了过去,也看见了今天;看见亘古不变的真理,也看见岁岁年年的新替;看见生之喜悦惨淡,也看见死之悲欣交集;看出老戏里的前世今生,也看出老戏的踽踽落寞。
令人欣慰的是,傅谨并没有耽溺于老戏的软红十丈,没有迷失在复杂的锣鼓簪环;也没有试图去指点迷津,他只是有着一份小小的好奇——想知道老戏背后的隐情、隐衷、隐思。这也正是《老戏的前世今生》的意义所在:为古典的、传统的老戏搭建起了一条通往现代的小小桥梁,使得这些老戏里的人生、智慧、感情、审美为我们现代人所理解、所叹息;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把“老戏”变为“新说”的现代解读过程中,无疑是把那些古老的、民间的、茁壮的传统悲喜变成了我们城市生活的鲜活力量。而老戏,也因为有这样年轻的知己、这样倾情的知遇,在今天、在今人心里慢慢地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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