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王乙涵:影像的伦理倾向无处不在_-主观-客观-电影

编辑:杨晓萌 来源:中国美术报 
 
也许,对于影像的客观性情有独钟的电影艺术家对于影像的伦理倾向会心存质疑。但是,即便在“电影眼睛派”代

也许,对于影像的客观性情有独钟的电影艺术家对于影像的伦理倾向会心存质疑。但是,即便在“电影眼睛派”代表人物吉加·维尔托夫的纪录片《持摄影机的人》中,摄影师的“自我暴露”同样是影像倾向性的刻意展现。影像,作为电影表达的媒介,不可避免兼具着内容属性。无论是窥视还是展现、主观或是客观,影像的伦理倾向都对影片的情感表达有着强烈的影响。

哪怕是最客观的纪录片,都无法避免创作者的主观意识而真正做到客观还原。更何况故事片,掌控摄影机的人拥有对影像建构的独特权力,经过人为创作的情节与情感让影像具有了更多主观性的倾向。在故事的讲述过程中,导演运用影像的主观性来铺陈人物之间的关系与情感,通过主观浸入式的体验让观众感受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可能。这种影像上的把戏开放了人类的思想,造就了人类伦理认知的迁移。电影本身也通过影像的伦理表达,引导观众进入有别于常理和常态的人生体验。于是在浪漫主义的主观影像和理性主义的客观影像中如何取舍,便成了电影作者在利用影像塑造情节和人物关系中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

有时导演强烈的主观意念将观众直接推入主角所面临的伦理困境之下。大多导演都不会吝惜在影片中展示自身的伦理倾向,影像成了导演推销自我意识和伦理观念的表达手段。譬如张艺谋的《红高粱》将野合渲染成超越伦理范畴的惊世骇俗;让·雅克阿诺的《情人》和库布里克的《洛丽塔》不约而同地运用娴熟的影像修辞将偷情和不伦神圣化,让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感受到背离传统伦理道德的心理递进和感官刺激。瓜达尼诺的《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更是架空了一个完美的世外桃源——意大利一角的草地、阳光、泉水、果园、网球、空旷的街道、英俊的面庞、美丽的肢体……这是一个只出产爱情的架空天堂。作者并不试图遮掩其中的人造痕迹,然而这份人造却在强有力的影像说服下,让观众不觉得违和,观众甚至忘却了这是一段逾矩的同性之爱,而把它与最本真、最原始的爱情同等看待。

与张艺谋、让·雅克阿诺和库布里克不同的是,李安却喜欢利用客观影像来伪装自身的主观意识,并以此同观众达成小指头拉勾式的情感共鸣。《断背山》中的大量空镜,以及极其克制的人物情感与情节脉络使电影中的同性之爱恍若纪录片一般娓娓道来。与此类同,他早期的《饮食男女》也同样将家庭间纷乱复杂的人物关系揉碎稀释在无尽而平淡的生活细节里。这种表象的客观与其说是艺术的克制,不如说是艺术的狡黠。以克制的影像来引导观众审视伦理叙事的还有费里尼。他在电影《甜蜜的生活》里,将主人公马鲁吉罗在城市各个交际场所里穿梭游动的客观审视,与人物痛楚沉沦的主观思辨交织在一起,向观众展现了个体之间关系的真实感,让观众去窥视作者的理想与野心。

电影借助影像的力量,以其自身有限的主观理念来思考人际关系的无限可能并不停地试错,从某种意义而言也是人类社会对自身认知所付出的努力。虽然说借助主观的影像和故事来展现伦理的世界,不过是抽刀断水,用静止来展现动态,用框架来测量空气,但这份认知世界的努力依然值得赞许。事实上,无论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摹写,还是对现实生活的戏剧性改造,需要借助影像展示的伦理故事都一定具有其代表性。人性伦理自有其底色,而影像赋予了它更多的可能。借助影像,艺术家们展现了人类所特有的爱恨情仇与社会百态,观众亦得以通过摄影机的镜头,或眼红心热到想下场和故事主角厮打一番,或坐在高高看台上冷眼旁观尽享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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