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高岭:关于谢晓泽的艺术创作_油画--线装书-艺术-油画

编辑:杨晓萌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语:批评作为一种文本与艺术作为一种文本的交汇:关于“关于谢晓泽的艺术创作”的说明  我与谢晓泽的结缘,与文本有关:我的批评写作是一

  作者语:批评作为一种文本与艺术作为一种文本的交汇:关于“关于谢晓泽的艺术创作”的说明

  我与谢晓泽的结缘,与文本有关:我的批评写作是一种思想的文本,他的绘画创作也是一种文本。更有趣的是,他的文本又是以人类文明和尊严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个更加宏大的整体文本为对象。“关于谢晓泽的艺术创作”一文22年前首次发表在《江苏画刊》(1996年第11期,总第191期)上,作者“桑重”便是我当年常用的笔名。这大概是国内媒体上首次系统性地介绍谢晓泽,而其时他刚刚在美国研究生毕业。如今,他已经是世界名校美国斯坦福大学艺术与艺术史系终身教授、Wattis讲席教授、国际知名艺术家和艺术教育家了。

  不少人说艺术批评今天已然式微,甚至也有不少人说艺术今天也已然面目全非,然而,我想说,无论你接受或喜爱与否,作为文本的艺术和艺术批评,连同作为文化和文明的文本,就在那里,就在这里,无处不在,凭由世事更迭,斗转星移。现在,晓泽在美国丹佛美术馆的个展《注视:谢晓泽》正在举办,目前他正筹备在纽约的亚洲协会的个展。注视成文,以物为本,谢晓泽始终关注人类的精神物证,而艺术批评又何尝不与艺术家的创作文本之间存在着互文性呢?!

  内文如下:

  “历史造就了现行的状态,而现行的状态影响着我们对历史的认知。我把过去、现在和将来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谢晓泽是这样说的,也是这么努力做的。赴美几年,谢晓泽始终把自己作品的母题放在人类文明与尊严的永恒与短暂、毁灭与演进、捍卫与侵犯等两类截然不同事物现象的矛盾冲突上。对待这类具有普遍而广泛涉及面的母题,在艺术上不乏题材独特、立意新颖、手法多样的作品面世,事实上,自有艺术这种形式语言出现,多少年来曾有过无数艺术家把自己的作品与这类母题紧紧联系在一起。谢晓泽这样一来就把自己推到了与众多先辈大师巨匠共同一类的艺术母题面前。我们无法苛责他与艺术史的这种雷同性,因为这不仅是他自幼以来的生活与工作环境、社会教育与知识背景在他记忆深处的影响,更为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特定时期具体的历史题材来使其作品成为这类母题的个性化外观,因而就有了94年的“图书馆系列”、95年的“线装书系列”、《纳粹焚书》和《满洲园》等油画、综合材料作品的产生。

《中国图书馆1号》,1995,布面油画,76x107厘米

《图书馆7号》,1994,布面油画,102x151厘米

  在创作于94年的“图书馆系列”中,书架上一排排彼此紧挨的精装、平装书籍充斥着整个画面,画家有意隐去了印有书名、作者的清晰字样(因为对他来讲这并不重要),而只留下新、旧书籍标签和卷数的依稀符号。由于这批画的尺寸较大,所画书籍远大于实物本身,因而画面给观者一种无名墓碑式的肃穆、苍凉感觉,观者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拒于画外并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书籍的残缺、破旧和腐坏,自然是读者久不问津所致,可是造成这种现象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注意到谢晓泽这个时期的注意力在于知识和文明的普泛性受损、受害现象,这从画面中描绘对象是西文书籍可以看出,这是他在美国生活、学习随处可见的语种文献。令人鼓舞的是,他在随后的创作中,走出了对西方社会文化现象的揭示,把东方中国传统的文献书籍线装书的历史尘封也作为自己的绘画题材,并且得心应手地将东西方有着惊人相似之处的题材进行相互比较,从中摸索人类文明和知识共同面临的问题。在95年的“线装书系列”里,他对这类问题的认识的深入、可以从他的画面技法由较具象写实过渡到写实与抽象兼有融合这一变化中看出。《线装书二号》在两本线装书之间的透视关系的描绘上,使用了抽象化的油画语言,意在暗示代表人类知识和文字传统的书籍的外形,如果我们任其自然变质,腐烂而不知爱护,很快就会仅仅成为一种记忆。抽象化、松动化甚至有点“写意”式的率直化,是他捕捉事物转瞬即逝的瞬间性的有效方式。

《夜曲:纳粹焚书》,1995,布面油画、画框、纸本丙烯、铁道长钉,305x655x5厘米

《夜曲:纳粹焚书》(局部)

  在有感于二战胜利五十周年而创作的大型综合材料作品《纳粹焚书》(1995年作)和《满洲园》(1996年作)中,谢晓泽更是有意识地使用这种富有表现力的甚至有松动、率意之感的油画技巧。《纳粹焚书》望文生义,应该是指法西斯德国希特勒对欧洲文化的毁灭性破坏,但整个画面中并未出现与法西斯纳粹有关的任何特定具体符号或标识,这与谢晓泽在前面“图书馆系列”和“线装书系列”中取书籍之外形而不取其具体书名,作者等特定标识是一脉相承的。他拒绝把自己的作品与历史画相提并论,正如他始终注意避免作品中简单的社会政治性倾向一样。他看过许多有关纳粹德国暴行的记录影片,其中焚书的镜头很难忘掉,尤其是每一本书凌空飞过,书页打开,落入火中的一刹那,似乎是知识与文明被悬浮到一个无名的真空,又仿佛情绪直升巅峰的嘎然而止,他敏锐地抓住这个不足一秒的动作,把它分割在六幅静态画面中,与背景由三块纸上丙稀组成的熊熊大火构成鲜明的对照。为了营造六幅小画与三块大画组成的背景之间的动静对比,谢晓泽采取了两种不同的风格的表现手法:其一是在将近六米五长、三米高的厚纸组成的背景上,他用飘动、卷曲并富有强烈表现力的画笔,在象征着昔日黑暗世界的焚书大火中,将噬没一切文明的骇人焰火的气势呼之欲出。“远观取其势,近着取其质”,谢晓泽深得远近观画画面效果之差异的道理,近看画面笔触松动难见形象的整幅背景绘画,远看竟有点照相写实的历史客观感,这或许是他有意延长观者身置画作现场时间、玩味感情的手法之一。其二是,六幅镶有金外框的小画,运用了类似维米尔或伦勃朗式的古典油画的表现技巧,书页翻飞的六个优美,充满诗意的静止切面,以其灼热、鲜亮的暖色调光其映照,而与背景富有表现力的画面以及铁轨道钉的穿通入墙,形成戏剧性的对比。很显然,这是一件观念与表现成功结合的观念性作品。不少观念性作品往往在选择视觉陈述时阻碍了观念和外现,或者是观念过于直白,全然不顾视觉语言自身的陈述特性,在这一方面,谢晓泽的综合材料作品,把观念与表现(视觉陈述)成功地结合,产生了一种令观者惊讶、窒息的力量。

《满洲国,或傀儡》,1996,油彩、金箔、门板,203x290x33厘米

  谢晓泽在美国四年的时间里,从自身的知识背景,个人记忆、生活经历中挖掘东西方所共同面临的文明、知识荣辱兴衰的根源及其呈现方式的差异性,并且尝试着用现成品与绘画技巧相结合(《满洲园》中对门板、合叶、金箔片等的使用),寻找内在观念与外在视觉陈述之间的日益复杂也日益迫切的有效结合途径,甘苦自知。97年他将应邀与美国著名雕塑家乔治·西格尔(George Segal,1924年出生)在宾希法尼亚州爱丁波路大学举办二人展,或许会有令人刮目的作品出现。

  1996年8月14日 北京

近期作品《中国图书馆62号》,2017,亚麻布油画,152x152厘米

近期作品《摩根图书馆(Lf105)》,2017,亚麻布油画,102x183厘米

  更多内容尽在[高岭专栏]

  高岭简介:

  1964年7月出生。1982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哲学专业,1986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专业,攻读中国绘画美学方向研究生,2005年获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美术学博士学位。艺术批评家、策展人,被国内美术出版媒体认为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最为活跃、最有影响力的26位艺术批评家之一。


关键字: 内容标签:谢晓泽,油画谢晓泽 油画
下一篇:贾廷峰:卧游之居_-现实-绘画-文化||上一篇:齐建秋:要树立正确的书画市场观_中国书画-艺术品市场--齐白石-亿元-作品
分享到

相关文章:
推荐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