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朱以撒:老僧守庙_笔下-很有-书法

编辑:陈耀杰 来源:中国文化报•美术文化周刊
 
读上世纪20年代、30年代星社成员的一些小说,还是很有一些情调的。这一类作家的小说,正如《眉语》宣言

读上世纪20年代、30年代星社成员的一些小说,还是很有一些情调的。这一类作家的小说,正如《眉语》宣言中所说:“锦心绣口,句香意雅,虽曰游戏文章、荒唐演述,然谲谏微讽,潜移默化于消闲之余,亦未始无感化之功也。”星社成员的名字也很有一些闲情,范烟桥、胡寄尘、严独鹤、周瘦鹃、郑逸梅等等。为文可雅可俗,他们的文字当然趋于俗,以至于有“鸳鸯蝴蝶”之称。所有人情、亲情、事情、友情,如果在其他作家笔下,可以写得很优雅高洁,他们却可以写得很世俗,很有市井味,让俗世中人很喜欢阅读。如《游戏世界》的广告:“其中有甜甜蜜蜜的小说、浓浓郁郁的谈话、奇奇怪怪的笔记、活活泼泼的游戏作品。”俗也是一个表现的方向,有自己的表现形式,没想到还有众多的阅读者,喜欢袖上一册,走到哪看到哪。

或雅或俗,或雅俗相兼,文艺之追求,执着而各有所求,各以为是,各行其道,越走越远,无殊途而同归之说。彼此的走向不同,也就不能理解自己除外的创作,甚至对对方的创作方法颇有訾议,言说其弊,恨其蔽艺术之原道。每一种创作方法都有它的理由,也具有痴迷者,甚至俗艺术的读者还更海量,这也使俗文学艺术有自己的空间,绝无反顾地走下去。

追求雅书法的人认为学书需求高古雅致,于是力学经典,舍近求远,甚至神游三代,使笔下有门庭、具法度,决不跑野马而无范式。这样的追求久了,沉浸在古人的世界里,笔下是甲骨文、金文、石鼓文、秦简、汉章草,可谓大道直行,洗尽凡近之习气,而多古雅、拙朴之风。可是走得太远了,大部分人看不懂,也不想看,于是风雅自赏。一种形式离生活远了,倾向者也就少。就如线装书、竖式排版,无标无点,有几人能安坐细读?俗书法则不同,未必要接受古代书法经典引导,谁时兴学谁,谁有市场学谁,甚至不必学,任意写去,以自己生活在俗世中的俗世美感、经验,写出符合世俗中人喜爱的那些形式,以接人气。所谓江湖书法,江湖是一个大空间,江湖中人有自己的向往,江湖气、市井气、俗艳气,如盛于盘中菜肴,自有人领受。道不同,各行其道,所谓主流,所谓边缘,各有各的理解,无法同,不必同。

创作实践五花八门,以为自是他非,便批评他人之不是,批学衡派的复古,批新月派的资产阶级人性,批鸳鸯蝴蝶派的言情小说、哀情小说、苦情小说迎合小市民的低级趣味。被批者也不示弱,各有主张,天下岂能只存你一家,许廑父就认为:“我以为言情小说是一种极高尚纯洁的小说。对于男女社交和家庭改造都有极大的关系。”他并不理会外来的批评。至于文艺批评中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或店大欺客,或客大欺店,想让对方改弦易辙,束手认输,结果是徒费心机。百年过尽,人事了,争论了,现在我们读学衡派吴宓诗文,新月派徐志摩诗文,鸳鸯蝴蝶派张恨水小说,还是很有滋味。《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云:“最恨近日小说中,一百美人诗词,语气只得一个艳稿。”又云:“最恨近之野史中,恶则无往不恶,美则无一不美,何不尽情理之如是耶?”人之情性各异,笔下亦当各异,方合生存世间之道。

何家法何门派,不论大小、多寡、主流还是边缘,均需提高艺术之质量、档次、格调、境界,才能具有生命力。每一家每一派守住自己这一摊,应期以远大而不流于一般的涂涂抹抹,在逐渐的递进中进入更为广大的空间。艺术空间犹如神话空间,有着无限的丰富性、多元性、天然性、自由性,甚至还有难以言说的神秘性、诡异性,适合于静思、观察、感受、创造,同时也适宜任情恣意、我行我素、唯我独尊。如此,春鸟秋虫自作声响也就是一个必然。就如丑书,对于从事者是一个方向,那么怎么提高、提炼使之丑中有美感,无疑是要积极探讨实践的。老僧守庙——对于自己认定的方向极力坚守,他人可能是难以理解。但不必与人说道,亦不必求人认同,只是尽全身之力为之,不敢目为雕虫小技而懈怠,何暇与人较曲直,只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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