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全世界最著名的一幅画,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_建筑-米开朗琪罗-肉体

编辑:刘龙 来源:文创产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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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理石中看到了被禁锢的天使,只有一直雕刻,才能将他释放。”——米开朗基罗

  米开朗基罗·博那罗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绘画家、雕塑家、建筑师和诗人,文艺复兴时期雕塑艺术最高峰的代表。与拉斐尔和达芬奇并称为文艺复兴后三杰, 他一生追求艺术的完美,坚持自己的艺术思路。他的风格影响了几乎三个世纪的艺术家。

  十六世纪二十年代后期,欧洲的地方君权逐渐强大起来,法国的弗朗西斯一世与西班牙的查理五世都成为崛起的新势力,梵蒂冈的罗马教皇常常被逼迫求和。

  一五二七年教皇克里蒙七世甚至被迫逃入罗马的天使堡避难,罗马已被乱军占领,成为无政府状态。

  克里蒙七世是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的成员,战乱自然也涉及到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全力备战,米开朗基罗也热血沸腾,参加防御守备工作,担任了整个城市防卫的统帅一职。

  米开朗基罗为佛罗伦萨城市防卫设计的草图还留了下来,可惜这个备战的热情持续了一年多,米开朗基罗逐渐陷入恐惧,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战争的实务经验,美丽的城防设计图稿并不代表了解战事布局,终于,在一五二九年九月,他不告而别,丢下了自己的城防工作,潜逃到威尼斯去了。

  佛罗伦萨遭西班牙军队围攻,陷入炮火,加上饥荒、瘟疫流行,大约有四万四千人死亡。一直到一五三○年,战争才逐渐平复,克里蒙七世又召唤米开朗基罗到罗马,告诉他,西斯廷礼拜堂靠近祭坛的一面墙还空白着,等待着他,等待他在经历战争、饥荒、瘟疫、逃亡的恐惧之后,创作巨大的壁画——《最后的审判》(The Last Jadgement)。

  拖了几年,一直到一五三四年九月,米开朗基罗才去了罗马,罗马还在战争后的悲苦阴影中,到处都是新坟,到处都是穿着丧服的人,克里蒙七世也刚辞世。继任的保罗三世仍然赏识米开朗基罗,不但委托他开始创作《最后的审判》,同时也任命他担任宫廷最高的建筑、雕刻、绘画的首席艺术家。

  《最后的审判》在一五三六年春天开始创作,成为米开朗基罗六十岁左右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米开朗基罗重回西斯廷礼拜堂,他抬头仰望天篷,天篷上他在二十多年前绘画的《创世纪》还如此灿烂炫丽,透露着年轻的希望的气息,透露着年轻的对生命与创造的渴望。

  

  梵蒂冈博物馆 米开朗基罗最负盛名的画作“创世纪”和“最终审判”的真迹就在这座教堂的天顶

  如今,过了六十岁,经历了这样多的人世间的灾难,经历了人世间这样坎坷的起伏升沉,颠沛流离;经历了这么多爱恨的纠缠困顿,他仿佛觉得自己在面临最后的一次神的审判。

  天国与地狱都在面前,获得宠爱与救赎的生命向上升起,受到诅咒与惩罚的生命堕入深渊,他望着礼拜堂祭坛后面那一片空白的墙,他看到许多人的肉体,欢愉的,痛苦的;喜悦的,惊慌的;平静的,焦虑的;圣洁的,邪恶的;美丽的,丑陋的;崇高的,卑微的;那些死亡过的肉体,如同《启示录》的记载,听到天使吹起长长的号角,天空闪着火光,大地裂开,死去的肉体纷纷从长久的恶梦中醒转,等待着神的审判。

  死过的肉体一一醒过来,从墓穴、棺木、泥土中爬出来,身上还缠裹着灰暗的尸布,好像失神梦游的人,一具一具向上升起的尸体,有天使把获救的人接上云端,为基督信仰受难过的殉道者,聚集在基督与圣母四周,基督的身体异常巨大,躯干宽阔,在一片黄色明亮的光中,高举右手,标示出他作为审判者的角色。圣母有一点羞赧地依偎在基督身边,双手合拢在胸前,低头看着下界的芸芸众生,好像有无限悲悯。

  殉道者都看着基督,看着唯一的审判者,殉道者手中拿着不同的刑具,他们以不同的方式殉道,圣安德烈(St. Andrew)的十字架,圣西蒙(St. Simon)的锯子,圣凯瑟琳(St.Catherine of Alex andria)的绞刑轮,圣塞巴斯提安(St.Sebastian)的箭……这些不同的刑具曾经折磨过他们的肉体,使他们备受现世的痛苦,如今,他们重新前来,站在审判者面前,站在基督面前,好像在询问:为信仰受这样的痛苦,有什么奖赏?

  圣巴塞洛缪(St. Bartholomew)是被用刀剥皮殉道而死的,他右手拿着刀,凝视着基督,左手提着一张剥下来的人皮,有五官,有手,大家都辨认得出,这一张人皮的五官是米开朗基罗自己的容貌。

  画家把自己画在作品中,却是如此惨伤痛苦的自己,是一张剥成空荡荡的皮肉,悬在荒凉的天界与地狱之间……

  米开朗基罗期待着一种何等惊人的审判,他觉得自己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在殉道吗?或是他觉得自己俗世对美的眷恋是这样重的苦痛,要在升上天界的时刻粉身碎骨?

  这是历史上创作者最伟大的签名方式,他留在画面上的不是虚浮的荣耀与自豪,却是连哭泣嘶吼吶喊的声音都喑哑了的一种窒息人的苦闷与沉默。

  地狱的鬼卒拉扯着受诅咒的罪人,向下坠落,罪苦的人用手蒙着眼睛,不敢看地狱的可怕景象。鬼卒驾着小舟,把船上的人驱赶下地狱的黑河,惊慌恐惧的肉体挤靠在一起,慌张失神,无助地被推入深渊……

  《启示录》是耶稣门徒约翰在希腊帕特摩斯(Patmos)岛书写的未来预言,长久以来,基督教的末日审判都依据《启示录》的描述,然而,米开朗基罗看到的似乎不只是末日审判,他看到的是日复一日生命每一分秒的升起与降落,生命是如此受苦的形式,为这种受苦自豪骄傲,或为这种受苦悲痛绝望,有什么不同吗?

  当我们面对这一堵伟大的墙,像聆听一种视觉上的合唱,每一具人体都同样承担着苦难,不同的苦难,不同的殉道形式,米开朗基罗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生命变化,他的宗教情操有了更深沉的悲悯,对不同生命受苦形式本质上的悲悯。

  他自己则是漂浮在空中一片薄薄的人皮,剥空了的肉体,剥空了肌肉与骨骼,剥空了内脏,剥空了思维与感官,如此空虚的生命,漂浮在天国与地狱之间。

  

  米开朗基罗 - 最后的审判

  在《最后的审判》里,无论男性或女性的肉体都一样壮硕巨大,承担生命之痛,承担生命之苦,不会有软弱的肉体。

  裹着尸布的肉体,复活了,只是一具骼髅,张着空洞的眼眶,不知道是欣赏,还是悲哀。

  被救赎的生命,紧紧抓着天使垂下的念珠,好像那是他们升上天界唯一的依据,但是念珠那么脆弱,线这么细,千钧一发,这样的救赎似乎一点也不可靠。

  米开朗基罗真的相信救赎吗?

  被剥成了一张空洞的皮之后,还有信望救赎的思维,还有渴望爱的体温吗?

  一五四一年,《最后的审判》全部完成,米开朗基罗六十六岁,再一次攀登了生命难度的高峰,然而,举世震惊的同时,他或许只感到自己耗尽了一切力气,只是一张随处漂荡的人皮了吧。

  这幅伟大的壁画,原来都是全裸的人体,米开朗基罗相信肉体远比衣服圣洁,更接近神的完美,他不喜欢掩藏在衣服下面不洁净的肉体。壁画完成后二十年,教皇庇护四世(Pius IV)每天在祭坛上礼拜,看着这些强撼的人体,心神不宁,便下令让一位画家达沃泰拉(Daniebe da Volterra)把壁画中所有人体的下体都加了布遮盖起来,这位可怜的画家便被取了一个颇嘲讽的意大利名字── “大裤子”(Il Braghetione)。

  那时是一五六四年,米开朗基罗不久将离开人世,也无暇顾及自己作品如何被人误解与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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