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专稿|伍伟:“无阻”指向的是现实_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汽车-神话--语言-都是-架上

编辑:陈耀杰 来源:雅昌
 
2020年,伍伟在唐人当代艺术中心做了两个个展《异质》和《无阻》,一个在年初,一个在年尾,一个是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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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伍伟在唐人当代艺术中心做了两个个展《异质》和《无阻》,一个在年初,一个在年尾,一个是偏重纯粹艺术语言的呈现,一个是伍伟对语言的推进和演化和对现实的思考,以及对整体方向的把握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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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伟

这两场展览这也让我们对伍伟的最新实践有了完整的认识。

伍伟的作品中总是充斥著触感慾望,涉及文明、野蛮、神话的议题,在材料与空间中寻找新的感受和可能。

就像此次展览《无阻》中的大型装置作品《提丰》,以希腊神话中的巨神命名,此位敢与宙斯较量的失败者曾诞下了许多可怕的怪兽,同时展览中还呈现了另外一件作品《穷奇》,是一种上古巨兽,2016年他的个展《白泽图》、2019年的个展《龙伯》,都与神话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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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阻》展览现场

对于伍伟来说,神话是人类最古老的想象力,也可以说是超现实主义的解读。他不希望对一件作品的解读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我想让观众走进一个想象的领域,在已有的故事逻辑中建立自己的理解框架。”

同时,他所传达的也并不是神话本身的含义,它只能是一个“药引”,最终作品所指向的还是现实。

就像作品《提丰》,运用的材料是汽车零件,“汽车背后所带来的速度、冲击、工业化、工艺美学,都是我选择它的原因,桑塔纳也是在九十年代进入中国的公用车型,具有时代感,在童年记忆里也是某种力量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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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阻》展览现场

在展览中,除了装置作品之外,我们还可以看到他的架上作品,似乎在语言上变得更加的纯粹,而装置、影像等多种艺术形式的呈现,也使得他的创作看起来非常的多元化,对此伍伟讲到,自己的创作方式其实不同与现代主义的形式演练和推进,也不同于早期艺术家的概念先行,它不是核心化的,它更像一张拼图,他不断的在增加和调整内容,已有的点还在发挥作用,但是已经不同于之前的逻辑。在不断更新和连线的过程中,有可能触碰到新的范畴,以此来建立一个新的概念,而已有的概念像是一个基因,仍在推进的过程中继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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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阻》展览现场

“多元化也不只是在作品中体现不同的材料和形式,我希望它在如此多变的、不确定的外部环境中拥有持续的活力。”

而在策展人杨紫眼里,伍伟没怎么变过。

“语言纯粹和形式多元不是目标,它是一个过程。可能下一个阶段,伍伟的语言又繁多了,形式又单一了。他的不同阶段,都是同一个内核的变体。这不是说,他的每一步不充斥着挑战和刺激;而是说,保持一种运动的状态和自由,比‘纯粹’或‘多元’更重要。”

伍伟:我想让观众走进一个想象的领域

艺术网:首先谈谈此次展览的背景,三月份在唐人做了双个展,此次是个展,此次个展对您个人来说有怎样的意义?

伍伟:今年实际上做了两个个展,3月份的双个展《异质》主要展出的是架上形态的作品,以及五组装置作品。上一次展览偏重纯语言的方面,架上的基本都是2019至2020年的新作,装置部分有以前作品脉络的体现。12月的展览《无阻》以装置为主,是一个完整的项目,我也为此准备了全新的作品,都是在2020年内完成的。《异质》是对个人语言的强调,让观众看到一种材料语言的可能性和独特的形态,属于基础工作,《无阻》则更具有观念性,也可以看到我对语言的推进和演化和对现实的思考,以及对整体方向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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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丰》,金属、纸张,380 × 170 × 140 cm,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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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丰》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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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丰-20》,金属、纸张,146 × 125 × 15 cm,2020

艺术网:展览呈现的作品均为2020年新作,尤其是此次展览的大型装置作品《提丰》,谈谈这件作品的创作,首先是材料的选择,为什么是“汽车”零件?将纸制“毛皮”附着在汽车零件上面,一方面像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另外一方面又很像是异物的入侵,两种材料的结合和碰撞是如何考虑的?

伍伟:《提丰》这件装置作品,我采用了双线并行的叙事的方法。一条线是来自于“无阻”这个概念,美国社会学家理查德·桑内特(Richard Sennett)在《肉体与石头》一书中,讨论了城市几何学对人类身体的驯化,而“无阻”(Freedom from resistance)描述的是人驾车在公路行驶体验到的由城市所创造的某种“无阻挡的自由”,这种自由也令人类陷入“被催眠状态”的被动感受。汽车背后所带来的速度、冲击、工业化、工艺美学,都是我选择它的原因,桑塔纳也是在九十年代进入中国的公用车型,具有时代感,在童年记忆里也是某种力量的象征。另一条线,我把它命名为“提丰”,并把所有的零件拆卸下来,用突出的形态和皮毛赋予其生命感。而在形式层面,从空间置景的极简主义风格连接到中国古代的工艺美学,比如青铜器的饕餮纹,也连接到比工业文明更久远的原始时代。“提丰”来源于希腊神话中一位战斗失败的巨神,他的身体演化为各种怪兽。这种比拟的手法在我以往的作品中也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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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的形》,木板上纸张,200 × 300 cm,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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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木板上纸张,40 × 40 cm,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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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奇》,金属、纸张,65 × 65 × 120 cm,2020

艺术网: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作品叫做《穷奇》,是上古神兽,像您2016年个展《白泽图》、2019年的个展《龙伯》,也是如此,为什么会对中外的神话这么感兴趣?您的作品想要给观众传达的信息是什么?

伍伟:神话是人类最古老的想象力,也可以说是超现实主义的解读。我不希望对一件作品的解读是漫无目的的游荡,我想让观众走进一个想象的领域,在已有的故事逻辑中建立自己的理解框架。从《白泽图》到《龙伯》再到《提丰》,所提供的都是这样一种方向,实际上作品本身也在沿着这个方向走,从材料、形态、色彩到作品背后的含义,“提丰”的悲剧感和破碎的身体,“龙伯”描述的是一群无知的巨人,“白泽图”展现了一个充满精怪的世界,而“穷奇”则是一个不断扩张不断吞噬的怪兽。从另一个角度讲,我所传达的也并不是神话本身的含义,它只能是一个“药引”,最终作品所指向的还是现实,《无阻》所要体现的就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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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与聚合》,木板画布上纸张,300 × 600 cm,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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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局部

艺术网:展览中还展示了您的《分裂与聚合》、《缝隙》、《突出的形》等作品,相较于之前的个展有了很多不同的面貌,比如同样是架上作品,此次展出的作品在视觉语言上更加的完整和纯粹,能否谈谈这几年在创作语言上的探索和变化?

伍伟:这次展览中,所有的装置作品都是以一个具体的名字命名,比如“提丰“、”穷奇“,而架上作品都是以一种抽象的状态命名,比如”分裂与聚合“、”突出的形“,这是处于对整体概念的考虑。架上作品的边框更像是隔开的另一个空间,而装置与雕塑更接近于实体,也就是极简主义提出的媒介性,所以架上作品更像是想象层面,而实体空间的作品更靠近现实层面,就像是中国古代的帛画,有着明显的空间界限。另外,这次的架上作品尺寸更大,但是所呈现的反而是一种瞬间与直觉的状态,”分裂与聚合“的草图甚至是我在手机绘图软件上的随意勾画。架上语言的推进会自然的走向极致化,其实也不是所谓的”做减法“,形式的演变早在现代主义时期已经提供了很多种路径,我的工作不是闯出一条新路,而是在已有的逻辑下建立自己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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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展览现场

艺术网:您的创作始于“书”,然后发展到“纸”这种材料的实验,这一过程是怎样的?是否与您开书店的经历有关?

伍伟:2008年我在老家经营过一家书店,主要卖一些艺术类和文史哲的书,当时应该是当地当代艺术书籍最多的书店。我个人也喜欢收集旧书,每天在那个氛围里,自然就想要用这种感受来做作品。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书籍和传统带来的充实感和压力,所以我的早期作品是用书籍作为材料,比如《藏书》系列,把原始的动物性和书籍的规制感结合。后来逐渐演变成印刷书籍的原材料——纸张,想要把书籍的内容去掉,指向更广一些,之后的《皮毛》系列作品即使是看不到书的形态,也都有这么一个线索,它跟阅读经验和历史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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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皮毛》 ,纸,170 x 170 cm,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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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虎落-3》 ,纸,35 x 35 x 18 cm,2018

艺术网:从现在的作品,可以看出,您对纸这种材料的运用已经非常的熟练,也在不断的进行新的拓展,除了创作的形式、材料和语言的建构之外,您的创作思考的核心问题是什么?或者您在创作中想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伍伟: 我的创作方式其实不同与现代主义的形式演练和推进,也不同于早期艺术家的概念先行,它不是核心化的,它更像一张拼图,我不断的在增加和调整内容,已有的点还在发挥作用,但是已经不同于之前的逻辑。在不断更新和连线的过程中,有可能触碰到新的范畴,以此来建立一个新的概念,而已有的概念像是一个基因,仍在推进的过程中继续生长。多元化也不只是在作品中体现不同的材料和形式,我希望它在如此多变的、不确定的外部环境中拥有持续的活力。

杨紫:伍伟的不同阶段都是同一个内核的变体

艺术网:此次展览的主题叫做“无阻”,这个主题我们该怎样来理解?

杨紫:展览名“无阻”的英文是“Freedom from Resistance”。这是桑内特在《城市与肉身》的序言里面提出来的,大概说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被精密计算过的道路系统里,开车的时候不用太耗神,但是也会令人神智麻木。按他的意思来说,这是城市对肉身的控制术。这个题目不是在说艺术家的工作方法,而是在为他的创作提供个总体的现实背景,也捎带着提示他这次是用汽车的框架做作品。

艺术网:为此次展览准备了多久的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验?

杨紫:今年做了四个个展,基本都是2019年底或2020年初接手的。因为在香港M+艺术学人研究启动后,按照约定,我就没有再增加新的展览策划的计划了。“无阻”是这些个展中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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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上山图-2》,纸,35x35cm,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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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巨兽-9》,纸,120x90cm,2019

艺术网:这是伍伟在唐人的第一次大型个展,在具体的策划上面您是如何考虑的?比如作品与空间的关系?作品与作品之间的关系?

杨紫:策划个展时,我的工作方法主要是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猜测艺术家心底的想法。做决定就那么几个瞬间,但是要捕捉到那几个瞬间,要等待很久。去年在柏林的时候,我跟伍伟去看了汉堡火车站美术馆,看了很多极简主义大师的作品,Tony Smith,Carl Andre什么的,我们也聊了很多。这些人的作品对伍伟影响很大,也提供了某种空间的范式。但伍伟总是以自己的“误解”去解读他们,我想,这样很有效,很好。今年,我又跟他去了巩义的宋陵,开封的旧皇城,我想了解这些“误解”打哪来的。这些“误解”就是他的个人经验,他的成长经历,他的世界。这些决定了他作品和空间的关系,作品之间的关系。我是一个他的世界的后来者和观察者,只能说点“依据你的生长轨迹来看,你的作品应该或不应该被呈现为这般模样”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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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藏身 - 1》,纸,170x140cm,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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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藏身-2》 ,纸,180 x 150 cm,2020

艺术网:了解到伍伟在柏林的上一次个展《龙伯》也是由您担任策展人,对于伍伟的创作方式您是如何看待的?

杨紫:上一个展览之中,词语、能指和所指被突出了,物质性的部分反而减弱。这可能跟陌生的语言环境有关,在这样的环境中,表达和沟通显得特别重要,但总又是没法表达和沟通成功的。

艺术网:还有近几年他作品的变化,您又是如何看待的?比如创作语言的变得越来越纯粹,形式也越来越多元。

杨紫:在我眼里,伍伟没怎么变过。语言纯粹和形式多元不是目标,它是一个过程。可能下一个阶段,伍伟的语言又繁多了,形式又单一了。他的不同阶段,都是同一个内核的变体。这不是说,他的每一步不充斥着挑战和刺激;而是说,保持一种运动的状态和自由,比“纯粹”或“多元”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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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祥瑞 -1》 ,纸,150 x  150 cm,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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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个展作品 伍伟《祥瑞 -2》 ,纸,150 x  150 cm,2020

艺术网:在您看来伍伟的独特性在哪里?

杨紫:他找到了“纸质皮毛”这种语言,这种语言和他生活和学习的经历密切相关,也和他对神话的持续兴趣密切相关。以上这些种种,与此时此地我们的现实,有着晦涩却又精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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