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艺术家的创作是孤独的_疫情之下他们在思考什么?_创作-张洹-施勇-疫情-程然-贾蔼力-郝量-陈维-陈飞--状态-枯树-字体

编辑:王璐 来源:雅昌
 
“静默长假”展览现场西岸美术馆展厅0图片由西岸美术馆提供艺术家的创作状态是孤独的,因此很多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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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长假”展览现场 西岸美术馆展厅0

图片由西岸美术馆提供

艺术家的创作状态是孤独的,因此很多人觉得,艺术家的创作只与他生活有关,至于其他外界变化,对其影响并不大。

在疫情之前,这样的想法即使是艺术家本人也大多认同,然而......“这一趟我才明白,我的创作其实跟整个社会活力是有关的。如果没有积极的参与其中,我的创作缺乏动力和灵感,甚至缺乏创作内容和方向”,陈飞在回忆疫情期间的创作状态时,突然颠覆了对自身的认识。

但也有一直坚持自我的人,就像程然。他更喜欢与自己养的20多只猫在一起,“猫的性格越来越影响我,保持自我,保持一种骄傲孤独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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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施勇(右)现场介绍作品《2020新“抽象”字体研究——全 王 求 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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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长假”展览现场,西岸美术馆展厅0

图片由西岸美术馆提供

其实当代艺术家并不会刻意为疫情而创作,但其中的感悟依旧让他们的作品发生了变化。

在西岸美术馆,这段不曾预见性的假期被称之为“静默长假”,陈飞、陈维、程然、丁乙、郝量、黄宇兴、贾蔼力、施勇、张洹等9位中国当代艺术家,在“休假中”所创作的10余件作品,为这段特殊时期交了一份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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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长假”展览现场,西岸美术馆展厅0

图片由西岸美术馆提供

所以因疫情,突然与世界、城市中断联系的当代艺术家们,都在想什么?

*丁乙:世界安静了,我在新作中增加了光*

2020年1月,参加完海外个展开幕活动后的丁乙回到了上海的工作室,这时候疫情刚刚开始。丁乙从初一就去工作室独自工作,开车从家里到工作室的路上,没有车辆,畅行无阻,“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安静了。”

这段特殊时期,对丁乙来说变成一个好的时期,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不断反思。在此之前,丁乙上一阶段沉浸在黑白系列中,这次新作的最大转折,就是回归到强烈色彩里,对光的理解和描绘又发生了变化,包括刻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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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 ,《十示 2020-11》,椴木板上综合材料

120×240cm,2020 

© Ding Yi Art Studio, 摄影:王闻龙

新作《十示 2020-12》虽然依旧延续木板绘画的创作手法,但这件作品里边缘的不确定,使之有光晕感。画面以青色及柠檬黄为主要色调,灰、白为点缀,形成丰富的细节、层次感及律动。

作品里一些组成的线条或面,都随着对角线的关系而生长。另外,丁乙也在木板绘画上尝试新的创作技巧,刻出了比以往更加密集的点,虽会带入到曾经的彩派感觉,但这些细节犹如点点繁星,因光感而更具有闪烁性,为作品再度增添了视觉效果及丰富性。

​回顾这段时期,丁乙觉得最大的收获是,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不断的反思,“艺术的作品还是受情感所影响,才可以和人产生直接的连接和共鸣,这也是未来艺术的发展方向。”

*施勇:新系列的诞生,2020新“抽象”字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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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现场:施勇《2020新“抽象”字体研究——全 王 求 化 》

去年施勇的个人项目《无处不在》和在今日美术馆展示的作品《一切皆有可能》,可以说是对疫情具有前瞻预测性。

在今年2月之前,施勇并没有时间来思考创作,每日疫情最新数据和状况是他关注的重点。2月之后,国内疫情逐渐稳定,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成为一个全球化的问题,而疫情防控突然停摆了人与世界的联系,这对施勇的感触非常大,也成为他思考方向。

施勇告诉我们:“对正常社会系统来说,致命的病毒是缺陷,因为缺陷才导致世界变成这样。我意识到‘缺陷’之词如同一把方法的钥匙,启发我将思考与实践建立在字与词的层面,并通过这个层面的研究来回应与给出我们不得不面对的2020这个新现实。”

之前任何个体在全球化的环境下,无论是多么密切还是抵抗,在这段时间里都突然间中断。因此,施勇决定用“全球化”三个字来呈现这样一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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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勇《2020新“抽象”字体研究——全 王 求 化 》

他运用新“抽象”字体的构成原则,将“闭合”结构作为新“抽象”字体形式的基本概念,所重构的字体与字体之间的大小比例,则由字体本身的笔划多少与长短决定,并自洽地给出形态。

闭合的字体选择宋简体,是因为其他字体在组合中或多或少出现其他缺陷,简体能够呈现我们自身现实的主题,或者是说能呈现我们自身意识形态的东西。

每个字体结构之间用焊接连起来,作品表面保留了焊斑的原汁原味,最直接的呈现了疫情期间“沉闷的、粗暴的”的状态,

施勇的新“抽象”字体研究有两个方向,“拆分”(解构)与“闭合”(重构)。将原意瓦解,将语义反转,将现实以彼此闭合的字词形式予以重现。按照这个想法,一首诗甚至可以对应编写一部字典。

但施勇也表示:“什么时候后疫情时代没有了,也许这个字典就变成那个时期的纪念,或称为一段历史。”

*陈飞:我跟之前自己想象的艺术类型不一样了*

这次陈飞展出的作品,是从今年春节前开始创作的,横跨了这个春节,一直到前段时间才结束。

陈飞一直觉得,画家其实是一个很占便宜的工作,在工作室面对画布和颜料时,只要材料充足,其实不受什么影响。但实际上,“整个人的状态会失去活力,我的创作和工作状态也是被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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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静物》,235 x 154cm

 © 陈飞工作室

这样一个推倒型的自我认知,也使得陈飞处于被推动的工作状态中。创作新作《静物》过程中,你会发现慢慢地作品自身的内容发生了一些变化,就跟现在所经历的环境有关。

也让陈飞感叹,现在的思考,停留在我发现自己与之前想象的艺术类型不一样。

《静物》系列是陈飞近两年的主要创作,当时选择静物是想画一个不具攻击性的内容。这件2020年创作的《静物》里,是充满烟火气的蔬菜瓜果随意散落在桌面,这些水果有西方古代绘画中出现的葡萄、西瓜、菠萝、苹果;还有对应不同文化的文化习俗和生活状态的,苋菜、大白菜、冬瓜、哈密瓜。

画面边缘散落的柠檬、青木瓜、猕猴桃、进口牛油果的外来水果,衬托了另外一个社会阶层的生活方式和中西文化的融合。在黑色背景下,青绿黄三色让人感受到夏日的清爽和生机盎然。

陈飞在画面中营造出的感性和温度,承载了形形色色生命的快乐忧伤,不同地域文化糅合,也体现了艺术家的人文关怀。

*陈维:疫情让城市背向了我们*

疫情期间,陈维起先是接受不了,到慢慢开始进入反省思考阶段:“整个疫情期间,我们都被巨大的情绪笼罩着,被隔离,像是滞留在世界的暗面。像是看到了城市的另一面,而我们必须去适应城市背向你的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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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故障》装置

由此感悟下,他创作了两件《故障》系列装置作品。装置本身是一个年久失修的LED广告牌,它有很多错误的颗粒。现场作品LED屏幕背向观众,正常观看角度仅仅能看到光反射在墙面时的闪烁与流动。

陈维认为,这样更加贴合城市背向你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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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碎裂球场》

图片致谢大田秀则画廊

©陈维工作室

这次现场展览也有一件陈维2019年开始创作的《碎裂球场》,温暖而柔软的光束自画面左上方缓缓洒在破碎的篮球架上,其对光的运用如同古典绘画般极具戏剧效果。篮球架的功能在整个城市进程中会被改变,它的功能被去了之后,会产生另外的功能。

这件作品与此前的排球、乒乓球有一定联系。对陈维来说,这系列之所以比较偏舞台化,是想要突出作品的脆弱感和临时感的状态,让大家感受到它有点怪,不像现实生活中那样。

而作品中的脆弱感,也许就如同这次疫情下的生活状态,发现其另一面的存在。

*程然:《惑》是对现实的暗示*

基本呆在家中,习惯与20多只猫一起生活的程然,疫情给他日常带来的改变并不大,但也并不是没有,他觉得“最大的改变在于情感。这个疫情让城市与人的关系也像一场进化,处于全新视界的十字路口,不同的信息完全颠覆了我们以往对未知未来的期待,而这个疫情让我觉得,未来在一瞬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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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惑》,2020 

程然作品直接命名为《惑》,也是对怎样去面对现实,面对新环境、新变化的一种暗示。

《惑》筹备了一年多,创作思路缘起于程然打开一个已经被遗忘的私人邮件地址,发现自2018年的某一天邮箱被盗,并自动发送给几百个邮箱毫无意义的垃圾邮件。

这件作品也是程然和刘嘉玲继2014年的多屏影像装置《信》之后的再次合作,《惑》更是为呼吁《信》,不同于网络自动生成邮件诠释城市孤独的“信”,“惑”与之收取方式相反,上百个自动生成的人名,成为建构虚拟城市网络中回荡的虚无名单。

再次与刘嘉玲合作之前,程然就曾设想作品应该是什么样的。他确定的是,一定会关联起我和她之间的联系,同时也关联起城市发展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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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惑》,2020 

这次作品打破以往影像作品的拍摄流程,完全采取艺术家与演员之间的远程呼应,影射眼前社会整体的处境和行动状态。同时全片也结合VR技术,从视觉上打造一个被遗忘在网络深处、无限延伸的冥想空间,而刘嘉玲将扮演不同角色方式以演绎当下时代人们不同的情感状态,使观众的感官完全包裹在这样一个不停寻找、不停发散的环境中,一同从内心量度这场世纪之“惑”的答案。

所以程然希望,通过这件作品,从大量的外射信息中,汲取出当下具有代表性的元素,对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生活作出回应,并积极、坦然回应生活的“真相”。

*郝量: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郝量在疫情期间,依旧是按部就班,照常画画,但现实周遭的情景,对他心境和心态影响挺大。

有一天,他开车进入北京的蒋台路,一条街道全部变成了绿灯,而整个场景中只有他,“犹如维系现代社会的系统,在疫情事件下,一下子它就失效了。这其实与人没什么关系,都是规训”,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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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量,《枯树赋》,绢本重彩,151 × 218 cm,2020

此次新作《枯树赋》的创作初衷,就是因为“春节,街景凄凉,人影稀疏,通衢、水面霓虹倒映,寒枝闪烁,更显落寞。我于画中模仿戏剧舞台记录此刻感触,中心枯树好似主角,三处光斑隐现。犹如庾信《枯树赋》言: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枯树赋”源自南北朝时期文学家庾信在羁留北方之时创作的同名骈赋,后者以枯树自比,寄乡关之思于枯树之景,悲切之情尽在其中。

画面中寂寥的枯树伫立于幽远、黯雅的背景中,淡黄色光斑以亮衬暗,似乎更显画面清冷。郝量以此作抒发春节时期了无生气的城市带给他的落寞与感怀,寄情于树,致情致意。

*黄宇兴:依旧直面生命*

这些年,黄宇兴的创作生涯一直针对生命的议题,这一议题十分契合疫情所带来的结果。

黄宇兴将对日本浮世绘的借鉴与个人的绘画语言相融合,蜿蜒的线条及变幻的色彩塑造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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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兴,《雉鸡岭》,2019 - 2020

©黄宇兴工作室

新作《雉鸡岭》中,黄宇兴将过往创作里的河流汇聚与重组,变形为山川与树木的形象,幻化成了起伏绵延的山峦。画面中的断层仿佛是河流系列的延续,亦是对历史沉淀的描绘。

相较早期对黑色的热衷,后来习惯性地用红、黄、蓝多次叠加以实现暗色来回避直接运用黑色。作品中所展现的矛盾、迷幻以及忧郁的气质离不开其对色彩的运用,黄宇兴曾提到:“这种颜色的介入并不是讨好观众的方式,而是因为它提供了更大的视觉上的刺激和不安的感受。”

如今,色彩在黄宇兴笔下得到了真正的解放,表明了其完全跳脱出对死亡的恐惧,以最绚烂的方式直面对时间和生命的讨论。

*贾蔼力:山谷与唯心主义*

2019年6月,贾蔼力去滇藏线拍摄了关于雪山的照片,随后动笔创作了一系列与山峰有关的作品,这批作品被称之为《山谷与唯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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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蔼力,《山与曲线》,绘画装置,87×7 cm,2020

© Jia Aili Studio. 摄影:杨超

图片致谢高古轩画廊

而他疫情期间的创作也是围绕于此,新作《山与曲线》中以“山”来指代客观物质世界与起初的见山是山,以“唯心主义”来表述“理念主义”或“理型论”,从概念上看的确是矛盾的,而且把它们同某种特定世界观的联系固定化的做法,也似乎是时下比较普遍的学术工作方式,

这种工作方式,从个人的创作体验上来看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们对思维与精神超验性的理解。这座连接了曲线的山,使曲线出场并在场,而其它崩塌的属性就为“缺席”、“不在场”。所以不在场并不是虚无,它只是暂时的缺席,即“遮蔽”。

*张洹:人生这么短暂,只为内心灵魂而画画*

在疫情这段特殊时期里,张洹探讨了对“爱”这一恒古主题的定义。

他并没有刻意将创作与疫情相关联,依旧延续之前的创作思路,“我有还没画完的那种感觉,虽然我想画,但状态心境全变,我画不回去了。于是顺着自己的感觉画到了‘爱’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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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洹,《爱》,220×280cm,2020

©张洹工作室

新作《爱 No. 9》中,极具张力的红色占据了白色的画布,张洹并没有明确作品中具象的物件,流畅率性的笔触在画面上留下红色颜料驻足的痕迹,使其形象引人猜想。

在创作这件作品之前,张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对着一个形象一个符号,重复画十几幅作品,完全进入失控崩溃的状态。

张洹形容这个状态是说:“像天葬师在天葬台拿着大铁锤,对头颅进行天葬仪式,让秃鹫将灵魂带去天堂的一种状态。”

在创作这批作品前,张洹在反思一个重要的问题:想画什么?如果明天离开这个世界,我为谁画?而他得出的结论是,人生这么短暂,只为其内心灵魂而画。

这就是“爱”系列作品诞生的背景,它与任何因素都无关,仅与张洹内心有关系。

展览详情:

静默长假  On Sabbatical

展期:2020年7月25日 - 9月6日

地点:西岸美术馆1层展厅0

时间:周二至周日10:00-17:00 ,周一闭馆

票价: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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