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展品与观众的互动
“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展品的局部
“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位于西栅景区的指引牌 与景区环境相处蛮舒服
若仍以“小镇”的视角理解现在的乌镇,实颇为狭隘。
小镇巨心。从乌镇文化的整体时间刻度看,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已经成为继乌镇戏剧节、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后,又一个重要的乌镇IP。若说三年前首届艺术展的成功举办使乌镇与当代艺术的共赢模式被大众广泛讨论,那么三年后,乌镇以更落地与亲切的姿态在几乎倍增的展出空间内试图再次展现艺术在地的多元可能。这种具有前瞻性的“乌镇模式”正以肉眼可见的态势与乌镇的自然环境、人文底蕴与文化模式相融相促。
乌镇确实很美
2019年3月30日,“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于中国乌镇北栅丝厂开幕。“乌镇办艺术展,并不希冀以展览搭台唱‘戏’,而欲给这个底蕴深厚,历史悠久的古镇些新的空间和沉淀。当代艺术在其平凡抑或奇幻的外表之下,激发我们的想象、思考和创造力,这也是一个传承过去,体现当下,连接未来的文化小镇一个必经之站。汇聚全世界的思想到这里,传达给每一个访客,给乌镇的孩子以艺术熏陶,我想这就是我们对艺术展,对乌镇和对未来的期待。”展览主席陈向宏如此说。
“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导览图(上为西栅景区,下为北栅与粮仓)
3月31日起至6月30日,当代艺术大展将从乌镇再次启航,艺术头条特为您准备了10张门票,期待有缘相会在乌镇。(点击进入赠票链接)
毕竟,人生最大的可能便是艺术。
小镇青年与艺术青年
戴着眼镜的王威涛是个90后,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是乌镇本地人,大学读的专业是陶艺,2013年毕业后听从父母的意愿来到乌镇。起初在景区内一个陶艺坊工作,两年后木心美术馆筹建,因为偶像是陈丹青,王威涛决定去应聘,“莫名其妙就应聘上,然后一直工作到现在。”虽是本地人,其实王威涛一直住在桐乡,小时候交通不便,对那时的他而言,“乌镇”是一个挺遥远的地方,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我读小学时来过一次,那个时候乌镇还没开发,印象中很破旧。”等成年后再来乌镇,“就觉得好像走错了地方,不是印象中那个旧旧的乌镇。”身为艺术从业者,他对三年前的首届艺术展记忆深刻,很多展品都念念不忘,也切身感觉到这三年来乌镇的变化,“艺术圈的人都开始关注这个小镇,小镇的文化品质有提升,也更有魅力。”其实,最初放弃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回到家乡小镇,他是有些遗憾的,也“很羡慕那些留在景德镇里做陶艺朋友们,但自从乌镇有了美术馆和当代艺术展后,换成他们羡慕我了。能在乌镇工作,我挺自豪的。”
“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展览现场
若说王威涛与乌镇的关联相对“主动”,长春人王拓则是“被动”进入乌镇的。
三年前首届艺术展举办,王拓因身在国外没有参加,但通过媒体和朋友圈“知道乌镇有这么一个事儿”。回国后,2018年有个朋友推荐他参展,他就把自己的作品集发了过去,“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受邀参展了。而且整个布展过程我也没费什么心。”实际上,十年前王拓曾以游客的身份来过乌镇,虽然只匆匆待了半天,但那时乌镇的历史感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十年后再到乌镇,“质感不同,感觉更新了。”
“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展览现场
这次,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首次设立了青年单元,有12位青年艺术家参展,王拓是其中之一。“这个展规模大,场地也特别大,国际国内很多著名艺术家都在,可以非常集中地看很多好作品。”在他看来,主办方很真诚,因为直接会给获奖者一笔奖金。“不管奖金给了谁,能给肯定就是好的,这是真实地支持年轻人的工作。因为很多年轻艺术家的作品确实不太容易被市场接受,真的很需要市场外的资金支持,让他们继续再创作,这是一种结实的推动力。”
其实,时代洪流中,任何人都被挟裹其中,岂止是年轻人?“很多成熟艺术家的创作也开始有变化,虽然不像年轻艺术家这样明显。时代让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必须做出改变。”但王拓也承认年轻一代遇到问题更多也更复杂,“其实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一个契机,能让这批人或接下来的几代人认真思考一些和以前不一样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这不是时代通病,而是一个时代的觉醒。”
最终,王拓获得2019青年当代艺术乌镇奖。大奖颁奖词则是:王拓抓取、并置不同的视觉图像以及意像,将它们进行多个层次的叙述性的复杂组合。他的作品“螺旋”结合了建筑师和漫画师的想象,进入一个有着三重通道的沉思场域,关于欲望、消耗、几何与城市空间。评委会欣赏王拓的独特视角,期待他的未来作品继续探讨现实和虚拟世界之间的边界。
的确,时间开始了。
2019青年当代艺术创作奖奖者:褚秉超
2019青年当代艺术特别奖获奖者:张如怡
相较首届的宏大,本届气息更亲切与温馨,但同时又有隐隐之思。
看过故事,再来聊几件印象较深刻的作品。这次西栅景区内展出的作品数量不算多,但因与古老景区在地结合的关系实在特殊,因此更容易被记住。
安尼施·卡普尔(Aish Kapoor,英国)《双眩》 225x480x60cm+217.8x480x101.6cm 雕塑,不锈钢 2012 西栅露天影院
王鲁炎《开放的禁锢》尺寸依场地而定 综合材料 2019 西栅景区露天电影院广场
有好几件作品都位于露天电影院区域。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的《双重眩晕》不出意外地炫目、吸引眼球,两块不锈钢反向弧形而立,将周围的人与建筑,甚至是空间的变化都吸收后再反馈,极得游客喜爱,目测将是网红打卡地。而就在它旁边的地上,“隐藏”着王鲁炎的《开放的禁锢》。此作品藏于地砖之下,且体积小,观众其实不太容易发现。这源自王老师的有意为之:“卡普尔先生作品最大的特点是视觉张力和感官冲击力,我的作品与它相邻,就想呈现方法论上的差异。因为我想表达一个悖论:在一个开放自由的空间里某种隐形的禁锢,它非可视,但又无时无刻不进入到开放自由空间中,是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存在。”
朱利安·奥佩(Julian Opie,英国)《小帕德》 210x90x30cm 动态影像装置,2019 西栅景区评书场空地
它们的旁边,是喜闻乐见的朱利安·奥佩的跑步的小人。虽然这类视觉IP算是常见,但矗立于古老水乡的视觉对比依然新鲜。而自从获悉妹岛和世(Kazuyo Sejima)决定将作品捐给乌镇的消息后,便对她的《另一水面》抱有期待。现场体验的感觉确实不错。望津里的广场上,展出了60件(展期结束后将有100件留在乌村的一个小山坡上)。这些白色的椅子初看似乎都一样,实际上每个椅子的弧度都不同,朝向也有细微差异,整体如水波纹的荡漾之姿,吸睛力甚强。这件作品的公共互动性很突出,因为观众可以直接坐,所以即使游客不懂艺术,来到这里若是感觉累了,坐一坐,那他也就成为了艺术品,很美妙。
妹岛和世(Kazuyo Sejima,日本)《另一水面》 尺寸可变 户外装置,铝制、复合材料 2019 望津里南(展览结束永久移到乌村青墩)
三件置身剧院的作品则均具更深刻的责任性思索。雅娜·文德伦(Jana Winderen)的《隔骨传音:与鲤鱼一起聆听》很幽深,坐在乌镇特有的长条凳上,暗黑空间里,用心听那些乌镇水下的声音后,再返回白日之下,居然有恍若隔世之感。杨福东的黑白单频影像《愚公移山》依然感人,现场为获得更大程度的孤独感,原本的桌椅被移除,只剩下8把。而杨嘉辉的《合成音乐#1.5》打造了一个巨大的穿墙而过的“大喇叭”,在浑厚的“军号”声和雕梁画栋的剧场内,奇妙地营造了一种奇幻感。
杨嘉辉《可能的音乐 1.5》 声音装置 音响系统、电脑、金属装置 2019 西栅景区国乐剧院
北栅丝厂和粮仓距离西栅景区不远,步行约15分钟左右,两个场地相对而生,很利于看展。因今年粮仓是首度化身展场,故印象较深。这里展示的作品数量相对西栅多一些,空间高且大,故展出多为大型装置或影像作品。其中,Zimoun的声音装置《生生不息》很具趣味性,那些按照不同规律自转的小球敲击在纸箱上的咚咚声居然变得悦耳起来。布鲁克·安德鲁(Brook Andrew)的《微差意象:暴露系统》充满了对各类文化和地域差异的关照,用英文和汉字组成的霓虹灯,组合在一起的中西方文化标识物,以及用不同语言系统发出的声音,融汇在一起,就是一首关于泛文化的交响乐。
布鲁克·安德鲁(Brook Andrew,澳大利亚)《微差意象:暴露系统》 尺寸可变 装置,木头、玻璃、霓虹灯、金属、纸张和宝石 2019 粮仓#6展厅
布鲁克·安德鲁(Brook Andrew)《微差意象:暴露系统》局部
Zimoun(瑞士)《510个直流电机、棉球和70cm×70cm×70cm的纸盒》 声音装置 尺寸可变 电机、纸板、棉、金属、胶带、线缆、电源 2019 粮仓#4展厅
《510个直流电机、棉球和70cm×70cm×70cm的纸盒》局部
室外那个大楼梯十分受欢迎,现场观众很喜欢爬上去从高处看粮仓。某种程度而言,这个翻墙的梯子满足了很多人上房揭瓦的小小心愿。据说晚上亮灯之后会更美,值得期待。
瑞吉娜·侯赛·加林多(Regina José Galindo,危地马拉) 《世界强国》 行为表演+综合装置 雪佛兰汽车 2019 粮仓#1和#2展厅中间庭院1
北栅丝厂则囊括了最多量的展品,青年单元也在这里集中展出。陈松志的《无题-WZ》既纯粹又尖锐,一个房间铺满亮粉,另一个房间则是满墙镜子,游客进入其中,既有适合拍照之愉悦感,却也因为无处遁形而缺乏安全感。沈少民的《中国鲤鱼》拥有这里最大的500平方米展馆,一片盐滩上,铺着2000条鱼,很有加工厂的既视感。不过这些不是真鱼,而是电子鱼,身体内安装有机械设备,隔几分钟就会动,鼓腮、鼓肚子、摇尾巴,十分逼真。
整个展览看下来,仅以视觉感判断,值得来看。
陈松志《无题-WZ》限地装置 尺寸依场地而定 透明钢化玻璃、塑胶亮粉 2019
沈少民《中国鲤鱼》(35.6x14.5x6cm)x2000 机械、硅胶、塑料、电子配件,盐 2018 丝厂7-9展厅
《中国鲤鱼》局部
3个月的展期,众多艺术与艺术家聚集在相对封闭而富于特色的小镇里,更让一些体验可以得到浓缩式地发酵。来自全球23个国家和地区的60位/组艺术家共90件/组作品亮相不仅涵盖装置、影像、行为、绘画等较常见的艺术类型,还包括声音、气味、灯光、交互(设计)、网络艺术等仍在探索中的艺术形式。这些作品中,有35件作品为全球首展,其中的30件更是为展览主题或针对所在地的人文环境而创作,这些始于乌镇的艺术,所触及的问题不止于乌镇。
时间开始了。是循环,更是出新。
乌镇不是一个单纯的公共艺术空间,而是一个文化旅游的创新基地。
视觉之外,则是乌镇更广袤的战略布局。
“乌镇是一个小镇,跟美术馆或大城市的艺术区不太一样,在这里策展,跟那种纯实验性或纯艺术史的专题展览不同,更多的还需要呈现公共性,让来到这里的人能够觉得到乌镇旅游,除了看乌镇本身的人文和自然景观,还能感受当代艺术展,而且这个艺术展可能跟他们以往传统的审美也不同,其实是增加了所谓的丰富性。”展览主策展人冯博一其实想的很明白,作为资深策展人,他很清楚乌镇需要的是什么:“我觉得乌镇已经不再局限于做旅游经济,而是要做一个文艺复兴式的文化小镇,这相对来说视野要开阔的多,或者说更有理想。”
展览主席陈向宏在开幕式上发言
实质上,这种“情怀”是延续始终的。在乌镇旅业掌门人陈向宏对乌镇景区未来规划的构想里,“乌镇,不仅仅是旅游小镇,而是延续人文艺术精神的摇篮”。
即为摇篮,需有孕育。
1999年,乌镇旅业从一穷二白出发,经过20年风雨征程,从江南众多古镇中脱颖而出,完成了从观光旅游小镇、休闲度假小镇到文化小镇、会展小镇的多次转型升级,成为无数人心目中的诗和远方。这20年来,乌镇旅业“文化复兴”的脚步从未停歇,同时致力于将不同的艺术形式带到桐乡,回馈给家乡人民。文化乌镇陆续发起乌镇戏剧节、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举办木心音乐会、刘若英演唱会等文艺性活动。2013年起,每届乌镇戏剧节的青年竞演单元、小镇对话单元、古镇嘉年华单元均公开免费,为广大戏剧文化爱好者创造了更多与大师面对面、接触世界各地戏剧文化的机会;此前,原创舞剧《太极传奇》和波兰奥利瓦合唱团的演出为桐乡市民和孩子提供了精彩的视听盛宴。
今年,乌镇艺术展的票价为30元,是希望更多的人参与,如游客、周围的居民、学校的学生等,公教活动更是通过预约免费开放。不间断的艺术活动为乌镇当地的文化生态带来了新的活力,也许这些尝试并不会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却是乌镇下一个20年发展的种子。
身处中国旅游产业的拐点期,由休闲度假小镇向文化小镇进发的乌镇一直是排头兵。乌镇的标签已不再仅限于度假休闲旅游的目的地,更是一个优秀的交流、共享艺术的目的地。艺术有改变事物的力量,借由这股力量,以超前艺术的语汇,将当代艺术和传统相融合,调动小镇内在的活力,奔流不息的运河文化即将翻涌起新的浪花,国际语境下乌镇艺术展将再次展现乌镇的超凡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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