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王国维曾孙:开垦"王学"的"不毛之地"

王国维曾孙、70后的王亮被聘为国家古籍珍贵名录评审集部专家组成员——
王家后人传承祖辈薪火初现成果
 
新编《王国维全集》最近正式出版。
 
王国维曾孙王亮
国学大师王国维留下的大批著述成为中国文化的宝典，并走向世界学术之林。日前，经30年的资料搜集，历时14年的精心整理，皇皇20卷的《王国维全集》由浙江教育出版社与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面世。在这样的时刻，王国维后人的近况及他们对此看法，引起学界和广大读者的关注。深圳特区报记者为此特作独家专访——
迄今最完整的２０卷本新编《王国维全集》最近正式出版，王国维后人为之欢欣鼓舞，上月被文化部聘为国家古籍珍贵名录评审集部专家组成员的王国维曾孙王亮，日前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王国维学术研究早已走向国际，这次新编《王国维全集》出版，无疑将推动王学向纵深发展。
■一套旧全集改写他的志向
王亮，生于１９７１年１０月，现为复旦大学图书馆古籍部馆员。祖父王高明（即王仲闻）为王国维的第二个儿子，而父亲王庆山则是王高明的三子。王庆山长于北京，因右派问题，１９６１年被“远戍”新疆，因而王亮在西北长大。
王亮读初中时，居住在上海的六叔公王登明寄了一套上海古籍书店影印的王国维全集给他，他至此开始接触其曾祖的学问，继承祖辈学问事业的志向由此埋下种子。１９８９年他从新疆考入复旦大学，毕业后考入复旦古籍研究所硕士班，后又投奔著名古典文献学教授吴格的门下，成为他的博士生，研究课题是《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主攻古典版本目录学。
《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是现存规模最大的中国古代文献解题目录。由于此书全稿迟至上世纪９０年代后期才全部影印出版，相关研究成果尚不多见。王亮博士论文发展成专书，收录在“三浦文库”丛刊，即将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在美国遇见曾祖亲笔题识的书
２００７年８月，应美国耶鲁大学的邀请，王亮去那里帮助图书馆整理馆藏的中国古籍。他在耶鲁的编目工作，主要是鉴定若干以前未编目的中文书，以及核对１７９６至１９１２年间的中文古籍记录，范围包括小说碑帖及佛经等专门品种。
王亮在香港郭氏基金会支持下，还访问了美国主要的东亚图书馆及哈佛燕京等馆。在哈佛，王亮亲眼见到了王国维亲笔题识和收藏过的书，而在加州大学柏克利图书馆，他还看到了清末民初著名藏书家蒋汝藻后人近年捐赠的古籍，不由感叹万分。
对于若干稀见的本子和有特色的收藏，王亮已发现不少问题，他与以前专家的鉴定有不同的看法。王亮说，日后准备专门撰文加以甄别。
■开垦王国维研究的“不毛之地”
作为古典文学与史学研究的年轻学者，涉入了这一领域后王亮知道，其实目前崇拜王国维却不了解他的人很多，真正研究有素的人更少。研究的领域也不均衡，若把对王国维研究比作田作的话，有一部分被精耕细垦，但陇亩之间，仍有“不毛之地”，要做的事还很多很多。
清末民初著名藏书家蒋汝藻的“传书堂藏书”富称海内外。１９１９年，蒋汝藻延聘王国维编撰《传书堂藏书志》。１９２２年，蒋汝藻又请王国维排印《观堂集林》。王国维离沪时，《传书堂藏书志》初稿已完成大半，以后在北京仍继续编写修订。不幸后来蒋汝藻因经商不利，停止了此项工程。直到１９７４年，蒋祖怡的校抄本《传书堂藏书志》才由台湾艺文印书馆影印出版，但此书在大陆一直未有出版。王亮知道后接手了这个任务，经三年标点、校勘，整理本已送出版社，有望于今年出版。
著名学者唐圭璋教授毕生巨作《全宋词》，当年由王亮祖父王仲闻校订。中华书局找到了上世纪６０年代审稿时的５０万全部记录，其内容为王仲闻和唐圭璋先生关于《全宋词》修订的往复商榷的所有原始函件及批注。为弥补王仲闻的最后一部著作《读词识小》在文革中的遗失，中华书局希望能借由《全宋词》的审稿记录复原《读词识小》，特委托由王亮来编撰。目前《全宋词审稿笔记》已由中华书局双色影印本出版。
受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中心的委托王亮近年为《中华再造善本》上海图书馆馆藏宋元本八种撰写提要。此外，２００９年他还参加了第二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申报和上海市珍贵古籍名录申报。撰写了《复旦大学藏稀见方志丛刊》提要１０种。撰写越南燕行录丛书提要５种，纠正了《汉喃书目提要》以来沿袭的对《猷轩丛笔》著者和著作年代的错误著录。
新编全集将推动“王学”发展
王亮告诉记者，他曾到北京图书馆调查其曾祖的往来书信。他发现，王国维写给别人的书信受到学者的重视，但海内外学人和友朋致王国维的信则少有人做调查。为此王亮花了很多时间前往图书馆调查、抄录，希望能陆续整理出来。如藏书家、文学家刘世珩刻珍本戏曲，选目和访书就曾请王国维帮忙，这些在往来的书信中都一一记载。再如传世堂主人蒋汝藻跟王国维有一百多封的书信往来，这都能补充他生平的资料。文学方面则“硕学通儒”沈曾植跟王国维有诗词酬答。这些很珍贵的史实，可惜许多研究文学的学人尚未引用到。
当然，个人的作用及其渺小，所以对于新编全集的问世王亮高兴无比。他认为，长期来王国维学术研究与文献收集整理相对滞后的状况将彻底改观，这些文献的发掘和编集出版，将对王国维及其学术研究形成新的动力和思索，必将促进其纵深发展。(深圳报业集团驻沪记者 马信芳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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