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三百万人去卢浮宫瞻仰,人尽可夫的“纯美象征物”,到底和我们——近代以来的中国人的审美、观念、言论有什么勾连啊——她美不美,好不好,金圣叹、徐文长、唐伯虎都不知道,可我瞎聊时却能附会几句。
假如,有一天所有文献、图片都数字划、可以检索,我一定要把蒙娜丽莎这女人在中国发育的过程解析一下,比如谁最早引介蒙娜丽莎的,第一篇专文是什么、第一本专著是什么、发行量多少,每一年的出现频率是多少,以及什么时候进教材的,按照年份、事迹编排下来,看看这神话是怎么建构起来的,一定有趣。大概,哪个大学教师发挥的作用最大,是他/她把这女子编入发行量上千万的中学教材中的。
这意大利女人来了,我们还真没什么美女可以回敬的,因为传播的系统、调式、方向都是从西到东。唯一的例外大概是毛图像,可那是国家强行发行推广,成本高,没绵力,还是没法和资本主义文化生产系统火拼。这就是后发国家的悲剧,学啊学,换尽花样要创新、要发明,却总发现走的还是人家踩出的道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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