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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2017国家艺术基金中国传统壁画修复创作人才培养结项汇报展”于北京爱慕美术馆开幕

（）11月24日，“2017国家艺术基金中国传统壁画修复创作人才培养结项汇报展”于北京爱慕美术馆开幕。2017年度国家艺术基金“中国传统壁画修复创作人才培养”项目由国家艺术基金资助、中央美术学院主办、中央美术学院修复研究院承办，面向国内博物馆、美术馆、高等教育、文化事业单位的文物保护与修复、 艺术创作部门遴选骨干人才30人，培训内容从史论通识，到造型能力培养、材料技法研究，到古代壁画遗迹实地考察与研究机构调研，再到科学仪器操作、壁画修复实践等，最终完成传统壁画临摹及模写作品。此次展览以壁画临摹作品为主，兼以现状模型展示，是对“中国传统壁画修复创作人才培养”项目的梳理总结及成果展示。

开幕式嘉宾合影

历史的责任——壁画修复研究院的建立

谈到壁画修复研究院的建立，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孙景波感触很深，他回忆道：“我是学油画出身的，1997年冬天去敦煌临摹了的一个月，愈发感觉在纸上看到的壁画与现场看到的感觉截然不同，这对我后期艺术实践和在壁画系的教学观念影响很大，坚持壁画系的存在和壁画修复念头就这样在我心里发了芽。”

“严格来讲，中国壁画一直被文人画的光芒所掩盖，而没有将壁画的修复和研究放在中国美术史的重要位置上。在我看来，中国美术史的最高成就还是在壁画的板块中。中国文化历来追求宋唐礼节，而在宋唐时期最兴盛的艺术形式是壁画，后来宋唐衰落，壁画也就随之凋敝。所以壁画的兴亡体现信仰的兴衰，甚至一个国家的国力。”孙景波教授接着说道。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何家英从另一个角度阐释了同样的看法，他说道：“对比中国水墨，中国古人对于颜色的运用非常娴熟。在材料上，矿物颜料因其稳定性和灿烂的光泽形成的视觉冲击力，而成为中国壁画的主体颜料。这样一个灿烂的彩色的艺术世界，正好吻合西方的油画色彩，我认为恰恰是西方油画从东方绘画发现了绚烂的彩色，模仿了壁画的一些因素，打开了现代审美意识的大门。”

展览现场

然而，壁画的生存空间却令人堪忧。

第一，被损坏、盗取现象严重。孙景波教授回忆道：“前不久我跟范迪安院长去了一趟岷县，去之前说好了有400多幅壁画，过几天居然都被盗取了，有些甚至连瓦都没有了。这让我回想起1979年我临摹敦煌的壁画，到现在去看，样貌跟之前就有所不同了。”说到这点，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何家英感同身受，他说道：“中国绘画传统早期是以壁画的形式呈现的，但近两年损坏相当严重，一百年前的壁画同今天的壁画一比较，消亡的速度很快，按照这一的速度发展，相信再过百年，我们就见不到太多壁画了。”

第二，修复水平低劣。孙景波教授讲了一个生动的故事：“有一次我去内蒙看了一个明代壁画的修复，特别生气，当即就向负责方反映这样的修复简直是狗尾续貂，线条勾勒粗糙不均，佛像手指有四个的，有六个的，连小学生的水平都没达到。”

壁画的保存修复与壁画的文化价值产生了巨大的落差和不平衡，壁画的修复者的生存状态一度岌岌可危。“最开始的画壁画，九平尺都卖不出绘画的一平尺，这样的价格根本不足以支撑壁画从业者的生活，很多导师还对学生有误会，觉得他们在外面不干活。”孙景波教授提到从业者待遇问题感慨颇多，他接着说道：“说句心里话，很多人对于壁画从业者有很多误会，中央美术学院做这样的壁画拿多少钱，一听少说五六万，甚至十几万的都有。实际上，我们刚开始谈判的时候只有三千块一平米，只要不赔本，我们就做。壁画修复一路走来，真的太艰辛了。”

观众参观展览

莫高窟217窟卷草纹团花（临摹） 周美花 60cm*60cm 纸本矿物颜料 2018

莫高窟217窟卷草纹团花（局部）

尽管从业者的待遇一度跌入谷底，但中央美术学院却选择挑起历史的重担，并于2015年成立了国内艺术院校中的第一个修复研究院，越来越多的师生将中国传统壁画的修复和保护作为终生的艺术追求。

然而，这样的选择并非心血来潮。多年前，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中，便设有“壁画工作室”，又叫“壁画研究室”。随后，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成立之后，也一直有以中国民族和民间观念进行壁画教学的相应课程。终于，2015年，由范迪安院长带头成立了修复研究院。从“壁画工作室”到“修复研究院”，代表着对于壁画修复工作认识上的质的突破。

从临摹样式到艺术性传达——壁画修复的发展

壁画修复获得越来越多的关注，其临摹和保护工作，在新的时代条件下，也有了新的挑战。

“今天所研究的壁画临摹，与几十年前的敦煌壁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那时候我们对材料的运用很简陋，也几乎是不用矿物颜色，基本就弄个广告色和高丽纸，与其说是临摹，不如说是效果图，像壁画的影子。实际上我们在壁画临摹中得不到太多壁画自身所拥有的艺术性，无论从技法还是品格，我们都得不到太多收获，只是临了个样式。”提到早期的临摹，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何家英如此说道。

敦煌323窟北壁局部（临摹） 刘昶 尺寸不一 木板泥底矿物颜料 2018

章怀太子墓壁画（临摹） 王迪 120cm*80cm 木板泥底矿物颜料 2018

然而，今日的壁画临摹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现在的临摹非常追求地仗（在砾岩上附着一层适合绘画的泥层）的做法，地仗做好了，上面的临摹才像样。而且不用一点点的堆将壁画随着时间脱落掉的空白漏出来，那样就失掉了写意精神。”何家英认为，“虽然壁画是工笔画的一种，但是中国画，不管是工笔还是水墨，写意精神都是中国画当中一个核心的理念。”

正如何家英说道的那样，对于壁画的临摹，不仅是原有壁画的再现，也是对在历史的流逝中，时间赋予壁画的沧桑与厚重的无声语言的表达，而恰恰是这种表达使今日的壁画临摹散发出意料之外的艺术魅力。

所幸，当代的壁画修复从业者越来越多的重视到这个问题。此次展览所展出的临摹作品的绘制者便凸显了这样的自觉，一方面了解了壁画制作的工序，为修复做好了准备；一方面对于艺术性的抒写也为当代的艺术家学习借鉴传承壁画里有价值的地方，提供了宝贵的参考材料。

壁画修复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第一要解决的问题便是材料。何家英接着说：“现在壁画修复使用的都是胶条的颜色，这种颜色最大的问题便是怕水，画完填上再拿水做旧，一做旧颜色勾起来了。因此需要一种材料，有隔离层使其不至于泛水，才可以把壁画的效果做出来，进而表达其历史性和艺术性。”

第二要解决的修复渠道问题。何家英说道：“我认为主要有两个渠道可以考虑，一种渠道是本身是对古老绘画原始状态的还原，比如地仗层的是什么图，用的什么材料，后面材料用什么，原封不动的还原；另外一种是与西方壁画的技巧和材料相结合，颜料的运用在西方有悠久历史，包括颜料涂抹的媒介，既能保持颜料的粘性，又能实现对颜料的再次渲染，也可以对其吸收借鉴。”

法海寺金毛犼（临摹） 董凯 50cm*70cm 木板泥底矿物颜料 2017

对于壁画修复的未来，与会人员信心满满。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何家英说道：“壁画的修复与保护是所有从业者共同的目标，让我们共同携起手来，共同研究，互通有无，为我们中国壁画的保护和壁画的传承，以及创新做出一份努力！”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孙景波说道：“我今天到这来看了这个展览以后，有这四个词形容我当下的心情，兴奋、欣慰。走到这一步，中央美术学院成立了新的学院，我参与了这个历程的几个阶段，终于在范迪安院长的领导下，成立了修复研究院。相信未来会有更多像王颖生之辈投身到中国传统壁画的修复与保护工作中！”

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说道：“壁画专业在我们整个美术教育结构中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应当承担起壁画修复与保护的文化责任。中央美术学院的壁画专业一路走来，一方面路子走的更加坚实，另外一方面视野更加宽阔，更重要在学理研究上和实践方式上更加接近本体，我觉得这些都是一个学府筑就学术和精神大厦重要基石。前人早就想破，非大厦之功，我想美术学院会形成更好的向心合力，通过我们的努力使中国文化在今天更有自信，中国艺术在今天更放光彩，从而能够更加坚定的面向世界。”

爱慕美术馆

爱慕美术馆成立十年来已举办70余场绘画、摄影、雕塑等艺术作品展览，为公众提供了一个近距离接触艺术独到之美的别致舞台，并始终致力于以公益的形式打造开放、多元的文化分享平台，在注重当代艺术与时尚新锐的分享的同时，也关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等传统文化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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