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彰:现在国学非常热,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国学机构在剪彩。那么剪彩之后能否有一个比较长期的规划呢?能否针对以前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缺点加以改造呢?我认为这些应该是更重要的。
其实国学在民国初年的时候就慢慢分化了:史部分化到历史系了,子部由哲学系来承担,集部有中文系来承担。单单这个经部,就无家可归了。所以今天的国学院最重要的是把经学放在比较重要的位置。
国学院不能以院长的专长来进行专业设置,不能院长研究什么,国学院就以什么研究为主。
我八年前曾去日本参加一个“古典学再构筑”的会议。我讲完后,大概有三四位学者向我提问。他们主要问我说,他们西方都有自己的古典学,你们为什么对古典那么痛恨,那么不友善?他们说古典对子孙后代来讲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保护她、研究她,是他们的一个天职和责任。他们还追问我们对待传统的态度还有没有改善的空间。我当时确实不了解中国大陆的情况,就说不知道。他们有点失望。我回来后一直想这个问题。国学如果用其他用语来表示,可能会比较中性,不像“国学”有那么多的争议。这次朱院长有把“古典学”等同于“国学”的想法。我觉得非常好。昨天晚上请了几个助理印了些关于西洋的古典学的资料看了一下。哪些大学有开古典学的专业呢?耶鲁、剑桥、牛津、哈佛、海德堡大学、慕尼黑大学、巴黎大学、莫斯科大学、东京大学等等大学都有。如果我们岳麓书院有意朝这个方向走,这些大学的古典学系都可以作为我们的参考。如果我们朝这个方向迈进,应该大有可为,因为大部分人还没有觉醒过来,只是在国学的热潮中炒冷饭。
主持人:我为什么想到要把国学当成中国的古典学呢?西方古典学的研究方式和内容基本上就是研究古希腊、罗马依存的文献,跟我们现在研究以古汉语为载体的历史文献诸如经、史、子、集等非常接近。但另一方面又有差别。古希腊、古罗马、古埃及、古印度文明都曾中断了,它们都只是作为一种历史存在而被研究。而中国的古典从来没有中断,是延续的。由于近代以来西方文化的影响,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中国传统文化和古典自身的生命线没有断。只是作为一种学术,中国的古典学科分化到了文、史、哲等各个学科中去了。现在,我们需要重新回到中国古典学的历史的、整体的原生态。
经学是中国古典学的核心。姜广辉先生对经学的研究很有成就,那么接下来请他谈谈。
姜广辉:朱院长提出,可以把“国学”理解为“中国古典学”,从这个视角重新讨论国学在现代教育体系中的定位问题。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
西方很多现代著名的大学都有古典学系,古典学甚至成为他们的招牌学科与专业。马克思本人当年也是修的古典学。而我们的大学却没有这样的古典学系。我们把古典学的内容分割成了哲学、历史、文学等专业。现在我们提出中国古典学,但学界对古典学的理解也有很大差异,有的把中国古典学理解为中国的上古史,或者上古学术史,下限到秦汉时期。其实,在西方称之为千年黑暗的中世纪时代,中国的古典学也一直在延续,一直延续到清末。这个延续一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培养了无数的人才;但另一方面也带来较大的副作用,特别在清中期以后,影响了中国近代化的发展。人们把这个副作用看得非常重,以致现在很多人反对国学。我个人觉得,要定义中国古典学,不能简单地与西方古罗马时代相对应,截止在汉代。中国的古典学一直到清代都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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