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果案分案审理确保审判质效

刘静坤

据媒体报道，云南省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于11月6日至7日一审公开开庭审理了被告人孙小果2010年刑满释放后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寻衅滋事、聚众斗殴、开设赌场、非法拘禁等罪一案(简称新案)。

此前，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已于10月14日通过再审程序开庭审理了被告人孙小果1997年所犯的强奸、强制侮辱妇女、故意伤害、寻衅滋事案(简称旧案)。

法院对孙小果所涉新、旧案件分案进行审理，符合法律规定，保障审理程序清晰流畅，确保案件得到公正审判。

一是分案审理符合法律规定。据媒体报道，云南高院发现该院2007年9月27日作出的(2006)云高刑再终字第12号判决确有错误，故决定启动再审，同时对原二审判决一并审查。根据法律规定，旧案应当适用二审程序进行审理。

相比之下，新案针对的是新的事实，被指控涉黑罪名的被告人多达13人，涉及多个罪名及10余起违法犯罪事实，应当适用一审程序进行审理。

对旧案和新案分别审理，既能避免给新案所涉其他被告人造成额外程序负担，也有助于再审法院和一审法院专注解决各案所涉的不同问题。这种做法符合法律规定，在司法实践中已有先例，审判效果较好。

二是有利于保证审理程序清晰流畅。如果将新案并入旧案，适用二审程序审判，不仅于法无据，还将剥夺包括孙小果在内的新案各被告人的上诉权。如果通过再审程序将旧案并入新案，统一适用一审程序审判，则可能影响审判效果和审理进度。

具体来看，新案与旧案具有相对独立性，并无实质关联，旧案发生在1997年，新案发生在2010年之后，时间相隔十余年，且旧案与新案除孙小果之外的被告人均无关联。从案件审理进度看，旧案事实证据已经固定，可直接进入审判程序；新案需进行侦查、审查起诉等程序，还可能涉及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分案审理有利于降低案件程序繁琐度和司法机关办案负担，提升办案效率。

三是确保案件公正审判。一方面，新案中孙小果等人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寻衅滋事、聚众斗殴、开设赌场、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涉及昆明当地多个单位、部门，为确保案件公正审判，采取异地管辖，能够防止案件审理受到干扰。另一方面，旧案由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启动再审，亦能体现公正审判的内在要求。

同时，根据法律规定，判决宣告以前一人犯数罪的，应当数罪并罚。需要强调的是，司法机关对孙小果所涉旧案和新案分案办理，只是选择更为审慎和公正的诉讼程序，并不影响案件的实体处理，分案审理与数罪并罚并行不悖。进一步讲，两个案件分别通过再审程序和一审程序审慎裁量刑罚，更契合数罪并罚的内在要求。

(作者系中国政法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