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美术考古:边上学边“上坟”_美术史-美术考古-开学季--研究-自己的-美院

编辑:邹萍 来源:雅昌
 
几天前,考古界新晋团宠钟芳蓉到北大报道了。收到偶像樊锦诗先生赠予的口述自传后,她曾激动地连夜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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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考古界新晋团宠钟芳蓉到北大报道了。

收到偶像樊锦诗先生赠予的口述自传后,她曾激动地连夜回信:…希望能追随您的脚步,去选择北大,选择为考古献身,也希望找到心灵的归处。

人生浪漫,不过如此。

咔!

浪漫能当饭吃吗?

好问题。

美院里“考古”?

想当年,读到知名考古界段子手郑嘉励先生所著《考古者说》里的“我这考古工作吧,上班就等于上坟”这句时,心里忍不住赞叹:绝绝绝!

这本书是我某段时间的心头好,买来后连夜读完,心情愉悦。

作为一名从小就沉迷于分金定穴、龙岭迷窟的伪盗墓迷(其实胆子很小),对考古这件事充满狂热,但因孤陋寡闻和机缘未到,等到明白还有“考古”这个专业时已是时光不能回,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就读美院时发现居然可以通过“美术考古学”专业一圆儿时梦。

可,美院里咋考古呢?需要下墓吗?会用到洛阳铲吗?上课会学些什么?和考古是一回事吗?一定要去敦煌考察吗?毕业后能到哪些地方工作…

一系列问题涌上心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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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核心问题实际是:好玩吗?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一年级博士王古今觉得挺好玩:“与以文献为主的历史专业不同,我们是有实践活动的,各种的考察,不仅仅是博物馆,还有遗址、寺庙等等,既是游玩也是学习,虽然会比较辛苦,但是过程中还会有意料之外的发现,就像开盲盒一样!”

她的校友、自福建永安的博士生许金凌则认为最大的快乐是成就感:“还原出土品的语境的尝试,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漫长的文献检索工作和一次次推翻自己的结论,但最后的结果会使人惊喜——原来一件文物通过我们抽丝剥茧的研究,能够反映历史的一些情况。”

她尤其记得每年的元旦晚会:“美院人文学院的老师有个惯例,每年元旦晚会都会表演各种反串节目,出演取材于古代文学作品的剧本,特别颠覆老师们平日严谨的形象,几乎所有男老师都演过戴假发穿裙子的女性角色,就连贺老师(她的导师)都戴过辫子假发。”

看起来很欢乐。

不过,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缘分一道桥

美院不是北大,“考古”和“美术考古”也不是一回事。

“作为考古学者来说,做研究的首要任务是清理干净一座墓葬中所有的物品,比如考古报告中,将陶器、玉器、金银器等等分型分类列出,一目了然,考察的是器物的分期以及形态演变等等方面。但以美术考古的视角来研究文物,则有多种视角和研究方法,看待一件文物的方法自然与考古学者不同,可能更多地不是研究文物本身,比如器型、纹样、色彩、质地等等,而是强调文物所处的当时语境下是如何使用或者如何被观看的。”许金凌的这段话相对清晰地说明了二者之异。

王古今对此的理解则是:首先要兼具“美术”与“考古”,但从史论研究的角度而言,现在的“美术考古”以基于考古发现的美术表现(或者说是艺术品)为更主要的研究对象。“所以‘美术考古'专业是对于更偏重于出土品而非传世作品的研究方向。”在他看来,“美术考古”不是考古,虽同有“考古”二字,但从具体工作内容来看,实与考古无关:“考古虽然也有理论的研究,但更多的是发掘,材料及其相关信息的收集、整理以及部分的文物保护工作。而且考古的范围不仅仅是艺术品,各类材料都是考古工作者关注的对象,所以考古专业的学者除了‘美术考古'之外,别的领域也会有涉及。但是美术史论中的“美术考古”,是在考古工作者完成发掘工作之后,对于其中各种带有艺术性的发现(实物或者壁画)的更进一步研究。在研究中我们需要考古发掘中得到信息,并在这此基础上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包括对材料,对考古发掘对象,对发掘对象所反映的社会时代等等多方面问题的考量。”

二人的理解内核较接近,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下“美术考古学”在国内学术领域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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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王府井校尉胡同5号中央美术学院(老美院)

其实,除了与“考古学”存有差异,在美院,它与“美术史”与也不完全相同。

许金凌认为二者的研究对象是重叠的,但研究角度和方法有别。王古今则觉得相对而言,“美术考古”的难度更大,一方面因为可用材料相对较少,这会使研究的不确定性增强,有不少问题无解,同时:“相比书画研究、现当代研究的人而言,美术考古方向的研究人员还是少的。”

其实,智者早在十年前就已有答案。

知名大咖郑岩先生(现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曾专门写过一篇文章《论“美术考古学”一词的由来》来讨论这件事。

在他看来,“美术考古”其实严格意义而言,不具有固定定义也非独立学科,在近代社会的发展中自有丰富面貌。可见早在十年前,它的“不确定性”或“模糊性”就已经被学者们意识到了。

郑先生认为“美术史”与“考古学”之间是“姐妹”关系,并给出了自己的理解:我个人倾向于将美术考古学理解为考古学和美术史学之间的一座桥梁,它的一端通向考古学,另一端通向美术史学。我们可以从河的这一岸出发,也可以从河的那一岸出发,既允许“美术考古学”的存在,又可以设想“考古美术史学”成立的可能性,彼此沟通,又不失去各自的立场。

这段话,可谓精准说明了“美术考古”在当前国内的状态。

十年后的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好像有些也未变。

是的,学术史中总有一些细节耐人寻味。

不可分割的“爱”

实际上,在中国,历来都有很多事情的发展是混杂又多元的。

近代很多考古界或美术考古界或美术史界(没办法,就是这么不可分割)大神们,成长之路都是混杂着各种爱而向前飞奔。

如郑岩教授,父亲就是位画家,却坚决反对儿子学画。但郑岩读高中时,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看到了没有对外开放的安丘董家庄汉代画像石墓,感觉十分震惊,这次见闻让他想学美术史1984年考大学时,某些机缘下,他选择了山东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但本科毕业后去了美国芝加哥大学访学并结识了巫鸿先生后,他的研究方向逐渐与美术史密切起来。

说起来,巫鸿大神又是另一个有效链接考古与美术史的前辈。他那本《武梁祠》恐怕圈内甚少有人没有读过,殊不知那是他的博士论文,当时这本书成名时国内还悄然无闻。有着考古学背景的他在进行美术史研究时运用考古材料不断切换视角、不断提出新问题的方法给国内美术史界带来全新视野。

再往前溯源,被誉为中国美术史之父的“滕固”(中国美术学院第二任校长),中国历史考古学的开创者、奠基者和集大成者宿白先生,长期致力丝绸之路、敦煌吐鲁番文书研究的荣新江教授等,无一不是雨露均沾的大家,不限所长,故不封研究之路。

人间真实,很多事情确实就是这么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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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大程度而言,“美术考古”是一个为“热爱”而买单的专业。

首先是有兴趣,其次才能谈得上学术研究。没有前者,后者就是一种痛苦。

“珍惜有限的时间,多上课多读书,多问为什么。学会‘跨学科'的交流,开拓思维,不要仅局限在美院的人文学院,更不能只局限在自己所学的专业里。可以多去北大、清华等高校听各种文史哲类的讲座,尽可能参加学术会议,旁听或者发言。因为你不知道现在的积累会在哪一刻派上用场。”一路向前的许金凌对热爱这个方向的同学们说。

王古今则提醒:本科生,要谨慎。如非真爱,还是不要贸然尝试。但“对于硕博士,既然已经选择了继续深造,无论是被迫的(找不到工作)还是处于自身热爱,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精进的道路是永无止境的,多读书,多看东西,多思考。”此话虽听起来磨耳,却很实用:“多看书才能知道最新的研究动态,才能像经典学习;多看东西才会有足够的资料储备,才会有思考的基础;多思考才能不断发现问题,才能认识到他人的长处与自己的不足,这样才能实现研究的目的并磨炼自己的能力,提高水平。”

所以,愿在美院考古的你我,都能找到毕生所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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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想用尊敬的郑嘉励先生的一句话来结尾:在触及终极之前,励志故事、娱乐小品,都只是半拉子的话题。

缘,妙不可言,与你我共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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