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戛纳叫停！为什么中国艺术家白明个展却能在尼斯开幕？_白明-陶瓷艺术--亚洲-博物馆-心手相应

编辑：杨晓萌来源：雅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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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原因，法国取消了许多展览和文化活动，一年一度的戛纳电影节也被叫停。但在这个档口，中国艺术家白

由于疫情原因，法国取消了许多展览和文化活动，一年一度的戛纳电影节也被叫停。但在这个档口，中国艺术家白明个展“心手相应——白明陶瓷与绘画作品展”却在法国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开幕。

虽然这个原计划于4月举办的展览推迟至7月，但一个中国艺术家的个展能够从法国诸多文化活动中突出“重围”，仅此特例就值得人们关注。

此外，为了确保白明个展开展并向公众开放，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和滨海阿尔卑斯议会做了多方努力，他们认为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心手相应—白明陶瓷与绘画作品展”能够为观众带来充满生机而又静穆的力量。

滨海阿尔卑斯省议会议长查理·安吉·吉奈西（Charles Ange Ginésy）专门为展览撰写前言，他在上面写到：“地方政府的工作旨在风土与创新之间创造联系、设置平衡，尊重过去之成就、哺育未来之发展。我在白明的艺术作品中找到了这种联系。白明的作品出类拔萃，在传统与现代之间，他的创作植根于当代。作品见证了其对于材质，对于人性自身的深刻反思，这种反思即是个人的，更是普世的。”

此次展览由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陈杰（Adrien Bossard）担任策展人，展出白明自1995年至2019年间的创作的作品80余件，其中包括陶瓷、油画、水墨、漆画、雕塑、综合材料和装置等，全方位展现艺术家在不同时期的主题变化、风格建立及深厚的艺术修养。展览自2020年7月11日起将持续至9月27日，历时二个半月。

尼斯天使湾

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

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作为与巴黎集美博物馆和巴黎赛努奇博物馆齐名的法国三大亚洲艺术博物馆之一，它虽然是一个年轻的博物馆，但却有着高品质的亚洲艺术藏品和极具现代感的建筑外观，这种“新老”对应是其它老牌博物馆所没有的。本次“心手相应—白明绘画与陶瓷作品展”是该馆第一次将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陈列至中国厅、日本厅、印度厅、东南亚厅和主题展圆厅举办，与博物馆收藏的亚洲历代珍宝共同向世人展示，这是给予艺术家及其作品的崇高礼遇。用策展人陈杰的话来概括：“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开放式与融入式的展览”。

同时，这也是艺术家白明10年来在世界各重要博物馆的个展中，博物馆与策展人将白明的艺术融入整个亚洲艺术史的脉络来研究，并将出版画册。陈杰馆长为展览撰写了专文，其中提到“以白明这位中国艺术家的作品与博物馆交相辉映，并让人们重新发现这座亚洲艺术博物馆。”“白明的作品呼唤着蕴含于亚洲艺术博物馆馆藏中的精神。博物馆从1996年开始精心地收集组织的这些藏品，组成了一个涵盖整个亚洲大陆的艺术和传统实践，具有代表性的馆藏。白明的陶瓷，绘画和漆画自然而然地在这里找到了其位置，并让我们再次用不同的视角审视展厅中呈现的其他古代作品，从材质到涵义，从形式到技巧。”“手的姿势越简单，心的思想越深邃，这是一条可以应用于艺术实践的白明公式，尤其是其作品中的中国性，因为他的每件作品都蕴含着那种可以唤起千年中国文士传统的力量。”

由于疫情的原因，本次展览将不举办开幕式，并采取了限流参观方案，但博物馆仍计划每隔10天为观众作一次学术导览，向观众系统地介绍艺术家白明的创作历程和艺术作品的学术价值。

而原计划在展前出版的画册也因为疫情暂停，对此博物馆提出了一个新的办法，就是除了展览前言、策展人的学术文章和参展作品外，画册还将收录展览现场照片，对于这样的改变白明非常开心，并主动要求参与到这本画册的编辑工作中去，“我邀请了世界最美的书的获奖作者周晨作为这本书的艺术师，等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与尼斯议会申核通过后，它也将成为这个展览非常重要的学术档案。”

为此，艺术网&艺术头条专门邀请了著名艺术家白明，请他为大家介绍一下“心手相应——白明陶瓷与绘画作品展”的相关情况，以及作品受西方重视的原因，最近的创作情况等。

展览现场

“心手相应”里的技术与精神

艺术网：白老师，您好！首先可否先介绍下此次展览的缘起？您之前是怎么计划的？

白明：早在2018年确定比利时大型个展“大地和鸣”时，就计划了法国尼斯的这个展览，所以我就干脆把这两个展览连在一起考虑了。等比利时展览结束后，再转运至法国，非常方便。此次尼斯个展的参展作品大概有80件左右，虽然两个展览的作品有不少相同，但因为博物馆的文化性质、文化担当和文化使命各不相同，展览主题并不一样，“心手相应——白明陶瓷与绘画作品展”并不是“大地和鸣——白明比利时大型个展”的巡回展。

2018年，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通知我说展览会在今年的4月11日至8月11日举办，而促成此次展览的原由却是偶然的，原巴黎文化中心主任殷福先生到尼斯与陈杰馆长见面，他行前参观了我在巴黎弗朗索瓦兹画廊举办的个展，并将展览画册随身带着，这本画册和他们的见面促成这个展览。布展期间，记者采访陈杰馆长才知，陈杰馆长在集美博物馆任策展人时就产生了要为我做一次个展的想法，机缘巧合于尼斯。但因为疫情的原因，此次展览最终确定在2020年7月11日至9月27日展出。

展览现场

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策展人陈杰

艺术网：此次展览主题“心手相应”是如何考虑的？

白明：这完全是由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策展人陈杰策划的。这些年在国际上的展览，我自己在其中的影响都非常小。因为每个博物馆的学术关注、文化性质以及策展人的角度各不相同，我非常尊重他们的学术主张和学术态度。

例如此次展览主题“心手相应”的命名以及参展作品的选择，我几乎都是在他们询问过的想法时表示同意，也没有提出更改意见。其实此次展览主题的法文并不是心手相应，而是主要表达技术与精神的结合。虽然此次展览的作品主要是陶瓷和绘画，但博物馆主要关注我的纯艺术贡献，其中陶瓷与艺术传承密切相关，所以就把技术和手法纳入到了主题里面，这恐怕也和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学术关注点密切相关，特别是亚洲的手工艺文化，策展人对此应该是有特别考虑的。

2019年白明与法国尼斯亚洲博物馆馆长陈杰交流

另一方面，展览主题的精神就是指艺术家个人风格的建立，个人符号的形成和选择，以及在全球化背景下的艺术思考及艺术脉络的呈现。

如果把法文直译成“技术与精神”好似不能完全显示出它们之间相辅相成的相融关系，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这个展览的助理陈梦雯博士，是她将其译为“心手相应”，在我看来再没有比这个翻译更准确的一个词了。所以我对这个主题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这也是我这么多年对展览的学术态度，完全尊重策展人和博物馆的选择。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开放式与融入式展览

艺术网：展览开幕之后，您是否与策展人做过交流？对于展览主题他又是如何解读的呢？

白明：我委托了我的助理向馆长提了一些我关注的问题。

尼斯亚洲艺术博物是由日本第一位普利兹克奖得主丹下健三设计的，外形好似一朵从湖中脱颖而出的白莲花，极具东方的神秘意蕴。整个博物馆共有一个圆形大厅和四个侧厅，还有一层地下展厅。四个小厅分别是中国厅、印度厅，日本厅和东南亚厅。

虽然这个博物馆馆藏面积不大，且相对年轻，较之一些老牌博物馆如塞尔努奇博物馆，它的藏品也不是很丰富，但它却收藏了相当多有品位、有水准、有高度的亚洲代表性艺术珍品。

尼斯亚洲艺术博物馆

在展览设计上，博物馆馆长、展览策展人陈杰做了创造性的改变，他将博物馆的两层空间和通道全部对我开放，原有陈列大部分不撤，只是将我的作品融入到四个小厅和一个圆厅中去，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开放式与融入式的展览，策展人将当代与传统融为一体，既与博物馆的建筑与藏品相和，又与亚洲的艺术与文化观对应，更与展览的主题和艺术家的精神一致。

说心里话，在我最初的想象里，并没有想到展览会有如此好的效果，甚至还有一点担心，比如展架、展台的设计，大型作品的安置等。但在展览设计上策展人陈杰投入了巨大精力，各个厅的展品从形式到材料，均按他的思路进行了精心规划，并做的非常专业和精致，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

也是在后来我才发现，早在2018年博物馆获得我的作品图片和尺寸等相关数据后，就根据展厅空间提前做了展台展架以及玻璃防护罩，体量都是根据我的作品来做好的，这使得我的作品能够更好地融入博物馆的艺术氛围里。此外为了达到最好的展示效果，策展人还对博物馆的一些原有藏品位置做了微调。陈杰馆长也非常兴奋，他也没有想到我的作品在博物馆里的效果比想象的更好，特别是与亚洲传统藏品没有任何视觉上的突兀和不适应，他甚至觉得主厅进口处的楼梯口就应该存在这样一个釉里红大圆瓶，这件作品已与博物馆融为一体，陈杰馆长也觉得已经不能再拿开了，他说非常想启动博物馆的收藏计划，将这件作品收藏下来摆在那里，永久陈列。

展览场景

艺术网：在具体作品的安置上，陈杰馆长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白明：早在2018年此次展览的参展作品及展现草图就已确定，但在具体布展过程中还是做出了一些微调。例如我的《熵裂》这件作品，由于落脚点较小，一旦有一点震动或者不妥，就会失去平衡，虽然这件作品就是为了表现审美上的这种脆弱感和不平衡感，但陈杰馆长仍是存有担心，所以这件作品就没有展出，而是用其它几件未在计划内的作品进行替换，郊果也非常不错。

白明梦石之二, 瓷板画, 90×60cm, 2010

此外，每个展厅的参展作品策展人都特意根据藏品进行了选择。中国厅中，陈杰馆长选择了一件古董明清藤椅作为中心，并在它后面放置了一件他认为最有我艺术语言符号的陶瓷绘画，绘画内容太湖石与藤椅的根雕中的孔洞光影在展厅里极有呼吸感。东南亚厅中，策展人将我的瓷板绘画作品与古代佛像相对应；印度厅中，策展人选择了一件我上世纪90年代创作的综合材料绘画《莫高记事》，放在了印度古代佛像雕塑的旁边；日本厅里展出了我的《席纹如书》水墨作品与大型卷缸作品《线释水》。中厅过道里则用了一组我的装置作品《形式与过程》；我的大圆器作品在中厅，旁边是一件日本1500年前的牛的木雕。在圆形大厅里，策展人留下了8尊佛像，从两千年前的古希腊风格的键陀罗佛像到佛教在亚洲传播后，日本，尼泊尔，泰国，韩国，中国，柬埔寨和爪哇等不同流派，不同时期，不同时代的造像艺术，用来暗合和象征中国今天的新艺术发展与历史长河共源同流的特质。

文化虫洞·新游春图 2016

物语·莫高记事 1999

器·形式与过程

展厅里的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策展人对各个厅文化脉络的把握。但他并没有用相对来讲比较古老的方式去对应，反而用一种新的方法，比如用综合材料绘画对应印度，瓷板绘画对应东南亚，水墨与水的主题对应日本，瓷器对应中国。这些古代艺术与当代艺术如综合材料、装置、水墨、陶瓷、雕塑等交错呈现，互相融合，这样的安排让我觉得即使是我要调整，也很难有需要的地方。

近10年来，我在美国Malin美术馆，韩国首尔电力美术馆，法国塞努奇博物馆、萨拉贡博物馆、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葡萄牙MAAT博物馆，比利时凯拉米斯陶瓷博物馆等大型博物馆中都举办过展览，而“心手相应——白明陶瓷与绘画作品展”是其中展示效果最独特的，无论是作品所呈现出的亚洲东方气息，还是与穿越时间跨度的古代艺术的融合，这样的展览方式也无可复制。

白明生生不息之二，瓷器, H. 57cm, 2008

白明青花简史瓷,H. 84cm, Ø 22cm, 2017

白明骨子里的审美充满生机又有静穆的力量

艺术网：在您看来，您的艺术之所以能和古老文物完美融合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白明：这恐怕跟我骨子的审美有关。我的艺术我自己早有文章和采访回答过。站在西方的角度，我的艺术来源于东方传统，尤其是中国的传统；站在中国当代艺术家的角度，我的作品好像并不是特别现代，也不是非常前卫；如果是在中国传统陶瓷产区，比如景德镇、德化、宜兴等城市，我的作品不仅现代，而且还属于离经叛道那一类，好像跟传统没什么关系。

而这三点恰恰可以为理解我的艺术方向和审美提供了路径。西方人以直觉的21世纪眼光来看今天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他们很快就能捕捉到你作品里面灵魂的东西，就是你的审美充满今天的生机，可骨子里又有中国东方传统陶瓷的安静力量，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艺术精神，有着强大的静默力量，而这恰是东方传统中最重要的审美根基。此外陶瓷是中国最抽象的语言之一，是整个中国艺术形式里面最抽象、最现代、最简洁的一种语言，类似于文字里的“格言”。在西方人眼里，他们可以从你的陶瓷造型里看到你的抽象，你的极简主义。

但反过来，在中国的当代艺术家眼里，他们对这种器物的认知是比较传统的，所以他们认为你的东西虽然很新，但与当代艺术中的观念艺术甚至纯粹的艺术实验相比，还不够当代和前卫，应该做得离器物和传统更远。产区艺人因为常年固守单一技术与装饰的拓图描绘所形成的单一审美，他们当然接受不了我的陶艺创作方式。因为每一个类型的艺术家和观众对应的文化背景不一样，所以把这三样东西放在一起来考察我作品时，你就会发现为什么西方会觉得我的作品在融入传统作品时会如此契合。这一点在2014年法国赛努奇博物馆的个展中已初露端倪，当时我的作品有90%陈列在一个专门的与其它厅隔开的当代厅中，但还有五、六件代表作陈列在永久厅中，背景是有着几百、几千年的中国和日本文物，当时两者在一个空间里就极为融合。

白明瑞屿祥云, 瓷, H. 49.5cm ; Ø 54cm, 2011

白明文化虫洞·席纹如书，水墨，181×98cm，2017

白明青山仁爱, 瓷, H. 82cm ; Ø 52cm, 2016

材料和时间是我创作的真正核心

艺术网：您目前的创作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关注点在哪里？

白明：对于我的作品，我20、30年前会关注它是否东方、是否现代、是否观念等，但近年来，我几乎没有真正去思考过每一件作品应该怎样符合这些标准，只是在面对材料时，希望能够不受约束地表达出自己对待材料的那种独特不同。我也没有去思考作品与文化历史的关系，只是某一个细节、某种材料、某一个技巧打动或启发了我时，很自然地我就会按照这种方式去捕捉想要表达的东西，所以我的很多作品都是顺应而为，顺着我的现场美学方式形成的。

无论是陶瓷、装置还是平面绘画、综合材料和漆艺，我都对材质本身的语言表达极为敏感和迷恋。除了作为艺术家的人为技巧因素和审美观的引导外，我更多地希望材料能够参与到我的创作中去，我花了大量精力去发现材料本身的可能性。

此外，纵观我的创作历程，有一个真正的主题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表达核心，那就是不懈地去表现时间所能够产生的力量与魅力，时间的痕迹是我审美的一个永恒的原点。总之，材料和时间是我最近创作的真正核心。

我认为无论是社会生活，还是周边环境，甚至包括气候，大文化背景下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会潜移默化地对一个艺术家的创作产生意想不到的改变，且润物无声地令人难以察觉。虽然这种改变不是非常明显，但它是存在的。所以我最近的作品很自然地会关注疫情。期间，我一直在进行水墨创作，除了惯常的茶墨风格外，我还用了许多重彩。

我非常关注目前时代的变化，例如最近在画的《地图》系列，其实并不抽象，而是一种视角的变化。创作灵感来自于从飞机上俯瞰新疆大地时所见的图景。我喜欢地图，在看地图时，如果将自己的视角转化，时空就变化了。当我以俯视的眼光看大地、看星球、看山川，看整个历史遗迹时，就对时间和文明脉络有了更深刻的思考，当然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的，我并没有在作品里具体去寻找地球山川脉络的哪一个景点，而是通过茶痕墨迹来表现岁月的迹像，其中暗合着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也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你独特的用笔习惯、用色习惯，用线习惯，这些都跟你长期所接受的视觉教育、图像教育和情感教育与技术表达的方式密切相关。

玄黄·大图腾（局部），长366cm，2020

从天空俯瞰新疆，白明摄影

玄黄·山海经系列（局部），2020

白明疫情期间居家创作

艺术网：您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陶瓷艺术不太适合时效性很强的主题创作，是否是这个原因让您在疫情期间选择主要以水墨进行创作？

白明：这只是一种被动的选择。毕竟疫情期间做陶瓷确实不太现实，因为它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用陶瓷材料来表达极为时效性的主题，并不是一个最佳选择。

为什么会选择水墨？因为水墨这种案头方式居家就能完成，材料也非常方便。疫情期间，我持续性地在水墨里做了诸多尝试和改变。

艺术创作已成我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艺术网：等疫情差不多告一段落后，您的这批水墨作品会计划做一个展览吗？

白明：直到今天我仍然坚持自主的创作方法，我觉得创作是一个自我依赖，不需要谁给你一个任务或动力，这完全是一个自我需求的方式，就类似于我每天喝茶、看书一样，创作已成为我日常生活里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无论是对于我个人的精神满足，还是我的创作职业的需求，亦或是我个人的表达诉求等，特别是到了这个年龄段，艺术情感已与自己的生活互为依赖了。

对我来说，我创作时丝毫没考虑过这个作品是为了展览还是为了出售，亦或是为了某一些主题，我的创作大部分都是自我满足，没有主题性和时效性的要求，基本上是在完全自我的状态里享受、发泄、困惑、满足、快乐、痛苦，这会让我觉得生活真实可靠。

艺术网：您每年都会在国外举办个展，今年因为疫情，除了尼斯的展览外，您还有其的展览计划吗？

白明：目前有两个国外的展览计划正在谈，一个德国，一个加拿大的，此外国内也有一个美术馆有办展意向，但目前都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和进展。对于做展览我一直都很被动，但一旦确定，我会非常积极且认真地去配合对方。

艺术网：从长远来看，此次疫情对中国艺术家到西方办展有何影响？

白明：影响肯定存在，但是好是坏，现在还真说不太清晰，但就我的判断，此次疫情对中国一线艺术家在国际上的推动可能影响不太大，但对一些普通的交流可能会有一些负面影响，因为确实有一些国家和政府对拿钱给中国艺术家办展有所考虑。

例如此次在尼斯的展览，在诸多展览和文化活动取消，连戛纳电影节都被叫停的当下，有议员对保留这个展览提出了质疑，但博物馆馆长和大区主席还是极尽努力将展览保留并终于向公众开放，这令我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