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去向堪忧的中国古典学(1)

编辑:Jina 来源:《光明日报》
 

摘要:1992年,李学勤先生提出“走出疑古时代”的口号,十多年来,“走出疑古”已经成为一种思潮,对学术界和整个社会发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重新估价中国古代文明”、“对古书的第二次反思”、“重写学术史”是与“走出疑古”密切相关的三个命题,其中“重估”是目的,“重写”是前提,“反思”则是

“重估”和“重写”得以落实的根据。三者彼此互动,构成一个有内在逻辑关系的“走出疑古”思想体系。李先生以“走出疑古”为特征的“释古”与冯友兰的“释古”意向不同,与郭沫若的“古代研究”、李济的“考古重建”也旨趣有异,其最为崇奉的宗师是王国维。王国维的“二重证据法”和“古史新证”模式被李先生奉为“释古”的典范。李先生一直致力于以考古材料、简帛佚籍和“史实素地”论印证古书、释证古史,以期重新确立古书古史的可靠性权威,但是言辞始终含蓄委婉,是廖名春的“证古”、郭沂的“正古”及谢维扬的“现代古史史料学基本概念”让“走出疑古”的内涵和走向明朗化、理论化。围绕古书古史的考释及方法、规范等问题,“疑古”和“走出疑古”已经是狭路相逢、短兵相接。实际上,这已经不只是“疑古”和“走出疑古”之间的纠纷,而是关系中国学术未来走向的重大问题。

一、“走出疑古时代”的提出和影响  

1992年,李学勤先生在北京语言文化大学组织的座谈会上发表题为《走出疑古时代》的演讲,刊于当年《中国文化》第7期。文前所加的“编者按”说:此文“痛感疑古思潮在当今学术研究中产生的负面作用,于是以大量例证指出,考古发现可以证明相当多古籍记载不可轻易否定,我们应从疑古思潮笼罩的阴影下走出来,真正进入释古时代”[1]。“走出疑古时代”、“进入释古时代”的口号由此正式提出。 

在这篇讲演中,李先生指出:“从晚清以来的疑古思潮基本上是进步的,从思想来说是冲决网罗,有很大进步意义,是要肯定的。因为它把当时古史上的偶像一脚全都踢翻了。经书也没有权威性了,起了思想解放的作用,当然很好。可是它也有副作用,在今天不能不平心而论,它对古书搞了很多‘冤假错案’”[2][P9];“我想说的是,咱们今天的学术界,有些地方还没有从‘疑古’的阶段脱离出来,不能摆脱一些旧的观点的束缚。在现在的条件下,我看走出’疑古’的时代,不但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能的了”;“我们要讲理论,也要讲方法。我们把文献研究和考古研究结合起来,这是‘疑古’时代所不能做到的。充分运用这样的方法,将能开拓出古代历史、文化研究的新局面,对整个中国古代文明作出重新估价”[2](P19)。 

1994年,借《原道》杂志约稿之机,李先生又写了《谈“信古、疑古、释古”》一文,“作为那次发言的补充”,进一步申述自己“大胆提出’走出疑古时代’的原因”。在简要追溯了“疑古”之风悠久的历史根源及流变过程之后,他评论说:“自宋以来,学者疑古,首在辨古书之伪,其成效昭著,为人所共见。但是他们的辨伪,每每议论纷纭,难于折衷,并且扩大化,以至如梁氏所说伪书极多,汉以前古书几乎无不可疑,所谓‘东周以前无史’的观点于是产生”;“疑古一派的辨伪,其根本缺点在于以古书论古书,不能跳出书本上学问的圈子。限制在这样的圈子里,无法进行古史的重建”。李先生极力推崇王国维的“二重证据法”,认为是重建古史的不二法门。他说:“在史料审查上,我们主张要以‘二重证据法’来补充纠正疑古一派的不足之处。疑古的史料审查,由于限于纸上的材料,客观的标准不足,而’二重证据法‘以地下之新材料补正、证明纸上之材料,这本身便是对古书记载的深入审查。”他特别强调新出简帛书籍对“走出疑古”的意义:“最近这些年,学术界非常注意新出土的战国秦汉时期的简帛书籍。大量发现的这种真正的’珍本秘籍’,使我们有可能对过去古书辨伪的成果进行客观的检验。事实证明,辨伪工作中造成的一些’冤假错案’,有必要予以平反。”[2](P345-348) (作者:杨春梅)


关键字: 内容标签:堪忧,去向,中国古典堪忧 去向 中国古典
下一篇:另类“文言文热”:“亵渎”还是“普及”||上一篇:谈“地震诗歌现象”引发的思考
分享到
您可能还喜欢

相关文章:
推荐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