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复兴不是复兴一些表面的形式,而是复兴其根本。局限于文化的形、相,实际上正是“我们”感或分别意识的反映。国内一些学术人喜欢谈论“普适价值”,但却将特定的形式强制性地规定为“普适”,这种思维就好比将火柴盒式的房子说成是普适的,难以让人信服。目前的所谓现代化道路是普适的吗?西方的“民主形式”真的能体现民主精神?这值得我们认真反思。什么是普适的?人心是普适的,道是普适的,而这恰恰是无形相的。古人说:“义理无定在,无穷尽。”又说:“道无方体,不可执着。”预先定一个"普适的"标准必然导致僵化,正确的态度应该是"随事而顺理,因时而处宜。"前一段看到一篇文章,说孟子的“民为贵”思想不是“民主”,而是对专制者的训政,这是典型的将民主器物化的思维。我们的问题正好相反:现代“民主”究竟能不能体现“民为贵”?所谓的“民主”政体只是一种统治方式,尽管装饰得比较精致,但并不能保证人民当家作主,这一点在所谓民主国家中已表现得非常明显。政治体制是中国目前仅存的非“普适”因素,学术人谈起政治体制改革都有一种真理在手的“气粗”,它正在成为产生“见解”的最后环节,但“见解”一旦枯竭,马上就有可能会往回走,形成制度的轮回。实际上,政治不是一个技术问题,不是靠所谓制度设计就能趋于完善的。子曰:“政者,正也。”政治改革的根本是一个“正”字,失去这一点,形式再完美也难以发挥作用。很多人喜欢谈论“制度文明”或“政治文明”,但大都脱离“正”而谈“治”,脱离人而谈制度。这种所谓的“制度文明”或“政治文明”其实是一种工具或器物文明,它和“人的文明”形成了一种反向关系。在人不“文明”时,它们受到推崇,而当人变得“文明”之时,它就显得极为“复杂”和多余。从理论上说,所谓“政治文明”或“制度文明”离不开人性恶的假设;就现实而言,它与社会大环境和文化息息相关,因此,它不是“终极制度”,而是特定历史时段和社会文化背景下的制度。人们曾经将国有制看成是终极的,但文化价值环境一发生变化,它不但不能继续存在,还成为批判的对象。国有制的出发点不可为不好,其形式也不可为不巧,但在目前却没有人将它视为“普适”的。一些学术人视“三权分立”和“多党政治”为不可超越,这同样是忽略了它们产生和赖以存在的环境。要理解西洋社会所谓的"政治文明"必须将其放在历史和文化的大背景之下,轻易地将它理解终极的或普适的制度是非常冒险的。
在发展道路的选择问题上同样也是如此。走“普适”的道路必然出现“普适”的问题,不可能实现所谓共同发展的目标。现在中央提出“五个统筹”与“和平崛起”,实际上涉及到了新的发展观,但仅仅构建理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走“普适的”道路不是偶然的,是有一定的文化基础的,走新的发展道路同样要有文化基础。我第一次听到“和平崛起”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被希特勒驳斥的“经济上和平征服世界”理论,他认为没有军事和政治实力,经济上的“和平征服”不可能实现。实际上“经济上和平征服世界”理论和希特勒的“武力征服论”有着共同的思想基础,即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不过后者比前者在理论上更“彻底”。在“丛林法则”之下,“和平”只是实力维持下的一种秩序,这种秩序和猴群非常相象。在具有争夺猴王实力的公猴没有长大之前,猴群是“和平”的,但它一旦长大,战争就不可避免。如果官方构建的“和平崛起”理论就是经济上的“和平争夺”,那么它的意义不大。我看了一些对“和平崛起”的表述,实际上并没有触及到和平、和谐之根本,如果“和平”仅仅局限于手段,那么它与“和平争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中国要真正实现“和平崛起”就必须走一条全新的发展道路,这种道路的基础就是确立和谐文明的生活方式,这必然涉及到文化或文明问题。《礼记》上说:“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没有深入人心、启发良知的文化和教育,一切都没有着落。现在很多人都认识到目前发展模式的问题,对新发展观的表述也越来越多,但为什么只能停留在语言层面?人心不正,一切外在的改造就失去了基础,难以发挥作用。
正理越是被埋没,学术也就越发达。复杂的现实产生复杂的学术,复杂的学术局限于现实的框架之中并进一步将其复杂化,不能超越时代,反而被时代所规范,这就是当今学术和现实的关系。学术的“发达”和所谓“制度文明”的性质非常相似,它们都不是“治”的表现,而恰恰源于“不治”,实际上说是对混乱的确认。中华民族要吸收人类社会发展的成果,但必须有一个前提,即道统的复兴、中华的复兴。在有根基的条件下,科技文明、制度文明等改造世界的手段都是可以吸收的。没有根基只会腐烂,哪里谈得上吸收?当今中国的根本问题是“本”、“根”没有确立,在此前提下谈所谓的政治文明和制度文明或普世的发展道路,根本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作者:殷辂
关键字: 内容标签:中华,复兴,崛起,和平,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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