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口喧哗,似乎验证了诗歌标准的丧失。但真的丧失了吗?我认为没有。从来没有。实质上,上面罗列的那些“诗歌爱好者”,他们恰恰是今天逐渐步入职业创作理念的汉语现代诗所要告别的一群。这倒不是新时代的诗歌天才们比远古和前辈的大师们傲慢,而是因为——上述读者向诗歌索求的东西,灿烂的中华诗歌史、乃至当代的流行文艺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而伴随人类文明各个领域分工的日趋细腻、专精,汉语现代诗的作者们,必须要为母语和诗歌,创作出以往文学从未完成过的佳篇与形式,必须要为大家创建出一套崭新和暂时陌生的、能真正深入读解这一时代人类心灵奥秘的诗学体系。诗人并不傲慢,倒是爱好者们(有的可能还误入了“诗人”行列)过于“童真”了。当人类文明已经进化到了连交通工具都可以分成“机动”与“非机动”,连一罐蜂蜜或一袋奶粉,都要分成“婴儿装”与“中老年装”,还想奢望诗歌依然都是那种“人见人爱型”的、甚至“己见己爱型”的,这是不是也过于幼稚和狭隘了?
所以说,近年来网上一系列围绕诗歌的恶搞,其恶搞者的原始动机中,是有着一部分上述幼稚与狭隘的“主义真”在作祟的。因为已经无法触及和读解现代诗的前沿发展,而产生恼怒、仇视,进而背离正常的求知与思考,借助儿童的恶作剧手段,以一种市侩的油滑试图消解和掩盖自己在先锋诗歌前的茫然与困惑。这是颇值得人们警惕的一种当代文化病。这种病因“爱”而生,因“迂”而长,因狭隘而成病,因精神空虚而恶化,因哗众取宠的诱惑而导入疯狂,因经受多年市场腐蚀、严重文化缺钙的媒体误播,而形成国人对诗歌仇恨的假相。
而真相中的汉语诗歌呢,则越来越摆脱了近百年来历史杂音的干扰,越来越回归于一种个人对世界的强大逼视;写诗虽然有网络时代的嘈杂作为包装,却也越来越回归于“孤独者的艺术”本位,就像当年的李白和苏轼,杜甫和李煜,仓央嘉措和纳兰性德,把不凡的发现与感动,用普通的字写在普通的纸(以后都改叫“文档”了)上,任时光载着它们,在一代代后知后觉的诅咒者头顶上空飘过,唱漫不经心的歌。(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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