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皮萨诺雕刻的布道坛
车子继续向北，亚平宁地貌在继续延伸，经常看见山岗之上伫立着古城堡，这些城堡有的保存较完好，有的已近废墟。当路过奥菲耶多小镇时，这种景象更加清晰。
在去佛罗伦萨的途中，要路经比萨，这自然是要前去凭吊的地方。比萨在很早以前是一个国家，也是一个与热内亚、罗马、威尼斯齐名的四大港口，著名的比萨斜塔就位于比萨城北的广场上，这个广场叫作奇迹广场。
印象中的比萨斜塔好像是孤自地独处在原野上，但到了近前一看，哦！它原来是在一个围城之中，是由广场、洗礼堂、礼拜堂构成的一处可谓宏伟的建筑群，比萨斜塔乃是这个教堂的一处钟楼。这处大理石砌成的方圆相济的建筑群，带有浓厚的中世纪建筑气息。它建于1174年至1255年，时间相当于中国的宋末时期，尼古拉·皮萨诺参与其中的雕刻设计。
比萨位于意大利托斯卡纳省，意大利最早的哥特式雕塑就出现在这个地方。意大利的雕塑家曾在法国研究过法国哥特式艺术，这些艺术家中就有尼古拉·皮萨诺和其子乔凡尼·皮萨诺。他们从法国归来为意大利的雕塑开创了新的风格，这就是把罗马雕塑同哥特式艺术结合起来。在这处比萨教堂的建筑群中，尼古拉·皮萨诺保留了哥特式建筑的传统支撑柱和构件，以及很有中世纪味道的三叶拱，在雕刻方面又结合了古希腊、罗马的浑厚风格和基督教石棺的雕刻风格。例如，他为柱头所做的装饰，是科林特柱式同哥特式装饰的结合。1260年，他完成了比萨教堂布道坛上的雕刻，讲经台上方形栏板刻画了《基督降生》《博士来拜》和《基督受难》等故事，分别表现基督降生、受刑等，圣母、诸圣徒及一般民众，其形象与造型处理有明显模仿罗马雕塑的痕迹，在很大程度上显然是模仿了罗马石棺浮雕。而《耶稣诞生》中表现圣母斜倚的姿态，则明显带有拜占庭象牙雕刻和镶嵌画的造型风格。这是文艺复兴早期雕塑艺术的一种样式，是带有罗马雕塑的那种威严、秩序与强大叙事性和早期基督教之拜占庭东方装饰艺术特点的雕塑；这种将罗马雕塑的古典风格与哥特式艺术相结合的样式，具有开创文艺复兴雕塑艺术的作用。皮萨诺可以说是文艺复兴早期雕刻艺术的杰出代表。
自中世纪以来，文化学术集中于教堂之中，宏伟的大规模的教堂不仅体现出一个地方的文化，同时也反映着一个地区的繁荣。比萨教堂如此宏伟，表征着它过去的辉煌，这里必定是一个商旅云集的都市。而现在的比萨优雅小巧，中世纪的气息已经淡然，教堂广场四周有一条条幽深的古街，仿佛要延续着它的过去，也着实令人神往。
（作者系《中国雕塑》杂志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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