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地放肆:广也的画
广也这回的展览,是以男性人体为主,但我还是想先谈他的水墨风景。
那是一种奇特的晕染——似乎不是晕出一朵颜色,也不是染出一片墨迹,而是通过这个形式,画出纤弱而又柔韧的神经——你说那是被美化的“神经质”也行,你说那是精神世界的色彩也可以,总之看他描摹的风物,会觉得画家的精神世界有种强烈的扯拽感,即想守住一种单纯,又想在单纯里胡作非为,即愿意和平宁静,又无端端的不耐烦,想冲破,制造点儿小小不言的折腾。
在这种情绪下,铺张于纸面的水墨印记,忽然就有了强烈的冲突。试想了一下,如果你收藏了他的风景作品,挂在墙上,那墙就有了银幕般的错觉,那是种戏剧性,但很美,是一出话剧开演前的幕帐,也是收尾处已经风平浪静的烟波,是你走进观众席时兴致勃勃的情绪,也是散场后你离座,回眸一瞥的回味——年轻的他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但这都在合理的情绪范围里,冲破这种情绪的,是他画出的男人体,直观暴露,没有躲闪——除非收藏家,对一般观众而言,别说悬于自家客厅墙上,就是展览时去看,也会在某些篇幅的画作前,要调整一下害羞感,第一眼,那种分明感觉到的色情扑面而来,再一眼,那不是色情而是带了某种情节的情色,当深深看进去的时候,倏然而至的感受,却又完全和情与色没啥关系了,那将是一种杂陈的情绪,共同说了一个主题:欲望。
完成的欲望,未得的欲望,进行时的欲望,还留有尾巴的欲望,想细细品尝的欲望,想迅速丢弃的欲望,渐渐培养的欲望,已然厌倦的欲望……林林总总。这些欲,不止关乎于性,还有更多更复杂更说不清楚的,而之所以会想到“性”,那是因为广也是用这个,来引起你的震荡。
至于性对于广也而言意味着什么,不得而知,但看画之人,还是能瞧出某些端倪。在我的猜测中,性,是广也深深迷恋的东西,但也是他最想突破的东西。在生命之流顺畅时,旖旎其中,而在某些节点上,却让他不知所措。作为艺术家,他在他的画作里坦诚了这一点。绿色的背景下近乎橘黄色的人,粗犷豪放地把自己扔在一个又一个的光线之团中,本来是私房的器官,因为入画,突然就变成了堂皇而郑重。你能看出广也对这肉体的爱,也能感觉到他想把这肉体,从画里拽出来,狠狠地给一拳,但这一拳肯定揍不到,他会把拳,进击到投在肉体上的阳光中。
不谈技巧,他的技巧有很多可供进步的余地,也有很多他独有的优质的东西。单说他想表达的,已经准确地坦诚出来了。而我很想对广也和他的画中人说,放掉痛苦,那不是身体的真相。
一个诗人的肉体,和一个流氓的肉体,用解剖的眼睛去看,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但他们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广也的画中人,是什么?不能仰赖画家的解释,要看自己,怎么去看。
撰稿人:少 铭
策展人:丰 丰
主办方:The Rabbit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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