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络简介
五、
宗教往往规范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使其有序,这是社会秩序、国家秩序的基石,缺少了这种基石,无论是民族还是其他华丽的概念,甚至家庭的概念都抵抗不住人体之兽性的侵扰。
在世界历史上,多数国家建立之后往往都将旧宗教延续,或者新树立一个已有宗教,国家意志之存在,无论其倾向如何,都需要与基石之特质相吻合(利益观念比重较大),都需要基石的坚固,否则再强的武力也束缚不住人性中的欲望,没了基石,国家之武器、科技和军队等等无论如何强大,一旦军队不能取胜则导致国家如裂地崩石瞬间垮塌,组织之韧性、协调性、凝聚性、向心力使然。
无论西方还是东方,其哲学之词汇、人性之词汇、社会之词汇,往往繁复枯燥且难以精确理解,人格、尊严、道、德等等,即便所言有理,这些用词实在难以论证其理、稍有障碍便施以概念偷换与诡辩。宗教所规范出来的人人关系之基石,恰当及易懂之论证,最显见地莫如物理学之概念。
以电子、质子、原子、分子和化合物之类比,基本可以形象地概括西式概念之自由平等民主之理念、也可以类比东方之状态。西方社会推崇的是每个人都做一个自由原子:独立而自成一个系统,在不失去自身特性的情况下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去跟其他原子以离子键、化合键等形式共生共融,组织起来形成分子、化合物、大型物体,也即社会和国家。东方社会则将人或武力或洗脑地变成一个个电子,皇帝、高官、利益核心体来做质子,甚至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的模式、往往使得底层民众连电子也不如,直接就是奴才狗子甚至任宰的食物。民众甚至高官,很多时候不得不像电子一样去找个质子来依附以求稳定,这就谈不上什么自身特性了,其电子唯一的特性就是依附且用来交换,若想要像自由原子那样根据自己的外围电子来决定自身特性意愿、来决定是否与其他原子进行离子或共价模式的生存、来实现内心之人生价值,对于东方民众而言是奢望。
在汉唐两朝之期,通常西方社会宗教所规范的人人关系,是由传统的宗族模式来大体替代的,宗族内部各有自己特色的家法家规之规范,宗族之长辈或领袖,行使最终裁决权,皇帝的权力是不去干扰、甚至管不到这个层级的组织,这叫做皇权不下乡,宗族内有自己的一定权限,这保障了宗族子弟除了天然的长幼之序外,具有了一定的人格尊严和对外的社会地位,潜质优秀者,往往还会得到宗族的多种支持,使其在政治、文化甚至科技等方面的发展有所支撑。这种基层社会形式,在当代东南亚的一些偏远地方还有存在,宗族的判罚有时是被法院所默认的,古代宗族甚至有权处死违反了家法的某个宗族败类。这种宗族模式使得社会结构形成了一种较有凝聚力的塔字型组织结构,其结果是汉唐时期的政治往往是一种宗族政治、甚至宰相都被宗族名人拒之门外、宰相也内心自卑,那些被膜拜的名人如诸葛亮、项羽、司马懿等往往是宗族内出类拔萃的,出类拔萃者登高一呼,宗族子弟响应者众多。这种结构往往在对内对外战争都显现出相当的强度力度,该结构也导致宗族某人犯罪之后的处罚是要灭九族,可见宗族之影响。
但是,自宋而至明清时期,随着户籍等模式的推广,随着宋明理学之儒教伦理依附皇权而无限崛起,宗族模式及其势力被极大压缩,虽至清末民初尚有存在,但影响力远不如汉唐。这种社会基石结构的变迁不但显现在政治和军事等层面,还显现在社会科技和文化等层面,汉唐社会之所以繁荣强大、成果倍出,宋明清社会之所以暮气沉沉、逐步落后,与这种社会基石结构有很直接的关系。
本质上,这是在有序的前提下、能否解放人性之自主性和主动性的源泉,是社会有序的基石和社会进步的基石,尊严和荣誉不但关乎自己,而且关乎家庭宗族,这担子和责任义务不小,尊严荣誉轻易是不能扔掉的。
西方社会之所以在近几百年迅猛发展,与基督新教有直接的关系,因为基督新教也是在有序的前提下,解放了内在的自主性和主动性,从面相上看,当今同龄西方年轻人显得比东方年轻人更加自信和尊严,往往东方社会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与西方对比显得很稚嫩、孩子相,盖因文化内因之气质使然。
在当代中国,宗教的基石性是基本不存在了,道教和佛教与西方基督教、伊斯兰教的内容教义差别较大、较少人人关系之规范、道教甚至于可有可无,这个在后面再说。旧中国儒教之规范,是以皇帝作为宗教之神而搭建的,随着天子神的消失,儒教规范之历史的、社会秩序的合理性合法性也消失了,其理论所含的天子神逻辑论调、说辞和典籍也自然不具有历史合法性合理性,更不能被当代的社会民众、西方社会所认可。这就出现了一个空白期,所以即便政权屡次大规模地强调整治其成员的迷信性也无济于事,这是源于人类、人体的系统内在构造的属性,是系统心理学所规范的,任何人都无法摆脱生死、也就无法摆脱相应的心理现象。这种基石空白期,还导致了社会经济、社会交往等层面的无序,甚至政治层面也屡受波及。
国家往往是建立在一个社会之中的,也即,一个社会往往存在两个以上的国家,这是社会的文化共通性决定的。国家建立之时,基本都是利益斗争的结果,而不是文化斗争的结果,国家建立之起因是专门针对文化层面之情况很少,这使得国家建立时所具有的暴力性很少被带入文化和宗教,但是这种情况在历史上也是有例外的。伊斯兰教的建立、苏联的建立就是例外,这使得其文化层面缺乏了自然产生之宗教文化伦理所具有的共生共融之特质和论述,苏联因其无神论无宗教论而寿命很短、并且在国家消亡时演出了历史性笑话,基石使然。而伊斯兰则也很有趣,其宗教国家民族成立这么长的时间了,依然采取打打杀杀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其宗教内涵严重缺乏共生共融之特质、连自己的宗教和民族国家都不放过,从面相上看,其年轻人之气质与东方一些国家有得比。
对东亚社会而言,宗教性社会基石的确立,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佛教崇拜的是释迦摩尼之佛祖,这个外来种族的佛祖显然在东亚社会是被很大程度上抵制的,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等道教三清,还有其他更高级的神仙,都被认定法力超过佛祖、即便佛祖自称法力无边也没用,更为核心的问题是,现存无根之佛教除了空色等原始教义外,大多是吸收了东亚之内容,而东亚本土宗教及其源生衍生理论缺少对人人关系的深层次系统性论述,佛教所推崇的苦难说对世俗民众没什么意义,但是其广聚钱财的供养说却泛滥成灾,花钱就可以消除罪恶的荒谬伦理,简直就是社会灾难,从近些年佛教神职人员及其门徒在失去约束后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其恶性所致。同时,其N世轮回之说在自然科学的角度上不但无法立足、而且在灵魂投胎时还涉及到侵占自然长成之胎儿灵魂肉体的杀生嫌疑,受精卵在逐步发育过程中,身体系统是逐步地、无缝地形成的,其大脑和神智灵性也是逐步地、无缝地形成的,那么,佛教轮回投胎的灵魂,是从精子入卵就开始了?还是在胎儿已经在子宫内具有意识地活动后去侵占呢?若是精子入卵那一刻起,难道无数精子灵魂去抢占卵子,死了的那么多精子算什么?
基督教甚至伊斯兰教之神,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是宇宙唯一的神,但是问题又来了,其教义是通过西方种族的祖先来阐述的,大量述说的是西方种族之历史,这对东方种族尊重祖先的传统来说,即便其核心真理具有极高的价值也很难接受。
难道需要国家之统治阶级来创建宗教、来厘清基石吗?这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层面都会产生巨大的问题。
总之,东亚文明需要一个人人关系的理念性基石,这是人体系统所内在的心理属性、是自然界任何系统、宇宙存在之系统的内禀属性,缺少了这个,人性就会产生缺失、人心就会惶惶,缺失的人性和惶惶的内心就会造成很多基本性的问题,其行为和社会举动就会呈现出无底线性,就会凸显人性中的兽性欲望,这在东亚社会的各个政权中已有体现,如台湾地区、越南、菲律宾等等。
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原子、有一个自我电磁场式之自由意志、保持自我系统独立性、发挥自我之优势、自主地跟其他原子分子化合物共生共融地生活,还是做一个依附性的电子、掠夺性的质子甚至做奴才食物,这是每个人的肉体内禀性之必然抉择,更是社会进步和国家稳定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