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而不可使也。故小人可以为君子而不肯为君子,君子可以为小人而不肯为小人。小人、君子者,未尝不可以相为也,然而不相为者,可以而不可使也。故涂之人可以为禹,则然;涂之人能为禹,未必然也。虽不能为禹,无害可以为禹。足可以遍行天下,然而未尝有能遍行天下者也。夫工匠农贾,未尝不可以相为事也,然而未尝能相为事也。用此观之,然则可以为,未必能也。虽不能,无害可以为。然则能不能之与可不可,其不同远矣,其不可以相为明矣。”
这也正可以解释何以实际上圣人少而普通人多的事实。从人性恶看,荀子对人具有悲观和阴暗意识,但从人人皆可以成圣、人人皆可以为禹来说,荀子同孟子一样又是极其乐观的;从实际上无法保证人人成为圣人而言,荀子似乎又是消极的,但从荀子强烈提倡“学”、“行”、提倡“师法”、强调“天人之分”,强调人的主观行动和实践来说,荀子又是极其积极的。上面我们谈到,荀子所说的学习在程序上是从阅读儒家经典到继而学礼,但在实质上则是从士做起直到最高的目标──圣人,这一目标是时刻不能放弃的。荀子说:“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真积力久则入,学至乎没而后止也。故学数有终,若其义则不可须臾舍也。为之,人也;舍之,禽兽也。”50放弃为士成圣的目标,就被看成是禽兽,由此也可以看出荀子强烈要求人提升自我、避免沉沦的炽热心肠。在荀子那里,学习和行动的最高目标是圣人,《礼论篇》所说的“故学者,固学为圣人也”,《解蔽篇》所说的“故学也者,固学止之也。恶乎止之?曰:止诸至足。曷谓至足?曰:圣[王]也。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故学者以圣王为师,案以圣王之制为法,法其法以求其统类,以务象效其人”,《儒效篇》所说的“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於行之而止矣。行之,明也。明之为圣人。圣人也者,本仁义,当是非,齐言行,不失毫厘,无他道焉,已乎行之矣”等,都是把通过学习和行动达到圣人的境界看成是人的最高使命。如前所述,学习和行动既根本又便捷的途径,是遵循“师”和“师法”,即接近榜样和典范,喜爱之和效法之。《修身篇》载:“礼者,所以正身也。师者,所以正礼也。无礼何以正身?无师,吾安知礼之为是也?礼然而然,则是情安礼也;师云而云,则是知若师也。情安礼,知若师,则是圣人也。故非礼,是无法也;非师,是无师也。不是师法而好自用,譬之是犹以盲辨色,以聋辨声也,舍乱妄无为也。故学也者,礼法也。夫师,以身为正仪而贵自安者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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