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蛋雕师玩转“脆弱的艺术”:力度掌握不好就碎掉

编辑:秋痕 来源:青年时报
 
所谓“养生莫把仙丹找,鸡蛋就是一个宝”。蛋是我们日常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种食材,也是广大群众心目中“最受欢迎食物”红榜上的常胜将军。
  而有那么一批人,他们对蛋的感情 所谓“养生莫把仙丹找,鸡蛋就是一个宝”。蛋是我们日常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种食材,也是广大群众心目中“最受欢迎食物”红榜上的常胜将军。 
  而有那么一批人,他们对蛋的感情比普通人更加的深,在小小的蛋壳上,他们玩篆刻、绘图案、写书法,更把自己对于中国文化的理解加注在其中,他们就是蛋雕师。
  小小蛋雕工序复杂
  鸡蛋、台灯、刻刀、毛刷、电钻器……一走进董一言的家,满满当当的工具便映入记者的眼帘。“你随便坐啊,我整理整理马上就好,我这里太小了。”董一言一边说一边有条不紊地叠起散落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记者打量着这间10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随处可见的都是纸箱子,有些装着蛋雕的成品,有些装着各式各样的包装盒。 
  董一言,杭州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杭城知名网络蛋雕师。2003年,他从安徽来到杭州后,从富阳、下沙、九堡一路辗转到乔司,从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主,自学成才为蛋雕师。
  在董一言看来,蛋雕能不能好看,一开始的挑蛋就至关重要。蛋雕的蛋一定要饲料厂的养鸡蛋,不能是家养的土鸡蛋。“家养的土鸡蛋颜色普遍不均匀,还带有斑点,雕刻时就把控不好色度。而饲料厂的养鸡蛋颜色均匀,大多无斑点且质地光滑,这样的鸡蛋才能雕刻出好看的纹路。”鸡蛋外观的好差,直接影响了蛋雕成品的质量程度。
  “你刚刚拿起来看的那个是福禄寿的,看出来了吗?”董一言笑着问记者,“不过这个已经是做好了的,它原本的模样是这样的。”董一言拿起桌上另一个刚用铅笔勾勒好图案的鸡蛋递给了记者。若挑选适合蛋雕的鸡蛋不算第一步,那么当董一言在蛋上用铅笔描绘图案时,蛋雕便真正开始了。“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有些简单的图案,我不用描绘就可以直接雕刻。但是,为了保障蛋雕的质量,我还是坚持每个作品都先用铅笔描绘。”鸡蛋也好,鹅蛋也罢,它们的形状并非规律的椭圆,描绘能保证图案在椭圆形上有较为完美的布局,也保证了蛋雕成品的美观度。
  从设计造型开始,蛋雕师就必须要考虑每一笔应该用什么刀法去雕刻。“其实雕刻对刀倒没有很严格的要求,美工刀、篆刻刀都是可以,只要锋利点的都行,但是刻前必须很清楚每一刀应该以什么角度去下手。”
  雕刻的完成并不意味着蛋雕真正成型,后面还有几个步骤需要很细心地去做。“先要用细软一点的刷子去洗干净雕刻好的蛋,接着用注射器往蛋里注射空气,先让蛋清流出来,然后摇晃鸡蛋,使蛋黄搅散,再注入空气使蛋黄也流出,再用清洁剂把蛋里里外外都清洁干净,最后给蛋喷上光油漆。”董一言解释说,光油漆没有毒质,表面上是让蛋看上去富有光泽,但真正的作用是给蛋雕成品喷上一层保护膜,使得不易氧化而坏掉,不过不喷光油漆的蛋雕在避免阳光直射的室内保存3—4年也绝对不成问题。
  “脆弱的艺术”最考验耐心
  董一言告诉记者,做蛋雕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除了要有艺术底子,更是考验耐心。“一步雕错了,那整个蛋雕就都坏了。而且,鸡蛋这么易碎,力度掌握不好,破掉就是一秒钟的事。”
  据董一言介绍,因为鸡蛋脆弱,他的蛋雕不止一次“前功尽弃”。有很多时候,整个蛋都已经雕刻好了,到了清洗、装饰底座环节一碰就碎了。“这个时候千万还不能抱怨,要赶紧收拾收拾重新做一个,顾客还等着呢。”
  老练的蛋雕师会知道,“什么线条要用怎样的力度”“什么图案应朝哪个角度下刀”……“别看我现在可以很轻松地把控刀的力度,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弄坏了多少个鸡蛋呢,这都是靠一个一个磨练出来。直到现在,我不完成一个作品,就不会吃饭,一定要等雕刻好了,才会去做另一件事。”董一言说。
  其实不只是雕刻的力度难以把握,就连给蛋雕成品安装底座也是个耐心的活,一不小心胶水挤多的话,那么这个蛋雕也就成不了一个有观赏价值的艺术品了。
  蛋雕十年重识古典文化
  谈起为何会做蛋雕师,董一言表示“纯属是好奇心”。2003年,董一言还在富阳夜市上摆地摊卖些小玩意,巧遇一个来买包装蛋雕盒子的“高人”。“那时,我根本还不知道什么是蛋雕,然后那个人就把雕刻好的蛋拿出来给我看。我觉得特别的神奇,不相信看到的,觉得他是个骗子。”董一言笑着回忆道。因为这份好奇心,董一言留了“高人”的电话号码,想以后去拜访下这位“高人”,看一看这么神奇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但遗憾的是“高人”一直拒绝董一言前去观摩。“随后,我就放弃去一探究竟的打算。买了鸡蛋,自己开始在家里琢磨起了蛋雕。”这一琢磨就是十年,而董一言也在蛋雕领域里获得了一定的知名度。
  “其实蛋雕这个东西在清朝的时候就已经发展起来了。”董一言说。古时候,家里有新生儿出生都会将鸡蛋染红分给左邻右舍,代表着吉祥的寓意,久而久之,人们对红蛋有些乏味了,接着就出现了彩蛋,然后一路发展,就变成了现在的蛋雕。“我觉得蛋雕既然是从红蛋发展过来的,所以我一直都认为蛋雕也拥有着吉祥而美好的寓意。”董一言补充道,其实现在中国市场上的蛋雕作品都带有浓浓的中国文化:雕刻艺术就是篆刻艺术的演变,蛋雕作品上的字是书法艺术的延伸,而精美绝伦的蛋雕图案不仅是绘画艺术,更是中国古典文化的缩影,例如梅兰竹菊、福禄寿喜、水浒英雄等题材。
  董一言告诉记者,目前蛋雕市场上主要有线条雕、浮雕、影雕、镂空雕、拼雕、套雕几种类型,但线条雕其实是存在于每一种雕刻中的,其实浮雕(图案立体化)和影雕(同个鸡蛋上图案包括正形和影子)是市场上最为常见的,而镂空雕、拼雕、套雕一般是真正的蛋雕师才会做,做工极其复杂。
  蛋雕这碗饭付出或比收入多
  董一言担忧地对记者说,如今在蛋雕师的行业内,确实有很多年轻人对蛋雕艺术感兴趣,但其仅仅是对蛋雕有一份短暂的好奇心,并不是真正从内心想学习蛋雕艺术。而且目前中国的蛋雕师中,真正的蛋雕大师屈指可数。“真正的蛋雕师需要有极强的艺术功底,需要有丰富的文化内涵。”
  据了解,董一言雕刻精美的“福禄寿”图案的蛋雕售价为24元。“其实这个行业要吃饱饭是很难的,这也是真正没人学的原因吧,像我一个镂空的蛋雕才卖100元多一点,事实上我做一个镂空的蛋雕起码8个小时,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贵了。”董一言说。在节假日的前后一般生意会比较好,可能一天有10多笔订单,但是普通的日子有时一两天都没一笔订单。据了解,董一言算是网络蛋雕销售中比较出名的一家,但其一年下来平均的月收入只有5000—6000元,收入较有起伏,并不稳定(此现象不包括国内非常著名的蛋雕师的作品的价格)。
  “在国外,他们蛋雕都有很高超的机器,他们的蛋雕有他们的文化,我们的蛋雕有我们的中国文化,我是真真实实地希望有年轻人把这极富中国文化的艺术传承下去。”董一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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